廖星辰嚴重懷疑他的男朋友可能當過特.務,地下戀搞得像臥底接頭一樣。
以前兩人關係真不好的時候,吃飯聚餐要在父母麵前裝熟。
現在反過來了,私底下他們是熱戀中的小情侶,卿卿我我如膠似漆。
但在明麵上,這兩人卻以君子之禮相待,關係生疏得不行——當然,這是朝揚單方麵要求的,廖星辰是負責配合的那一方。
搞得雙方家長以為他們是不是又吵架了。
又是一晚補課結束,朝揚前一刻還把男朋友壓在床上求表揚求愛撫,下一刻就抱著課本走出房間,當著院長夫婦的麵假裝正經。
“廖老師晚安,廖老師明天見。”
廖老師被迫跟著他演戲,抱著手臂好整以暇道:“嗯,明天見。”
如此嚴密的地下戀情搞了大半個月,雙方的父母愣是沒有懷疑這兩人有超出朋友的感情。
而楊欣蘭和朝海也一直沒能猜出來,他們兒子的熱戀對象到底是宋連飛還是徐磊。
腦外科辦公室裡,陳樺拉著楊欣蘭的手哭訴:“你們家揚揚談戀愛搞對象了,和我們家星星關係都生疏了!”
誰家孩子誰最清楚,楊欣蘭安慰閨蜜:“孩子感情的事我們也不好乾預太多,星星值得更好的。”
陳樺實在舍不得那貼心小棉襖,她是當真打從心底喜歡朝揚這孩子,她轉了個念頭,道:“不然找個良辰吉日,我認揚揚做乾兒子吧?”
退一步來說,乾媽也是媽,總好過沒有。
楊欣蘭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她和陳樺這麼多年的姐妹情,早就如親情般血濃於水了,星星對她而言也和親兒子一樣。
“那就過年吧,開年飯那天咱互認乾兒子。”
小情侶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背負上“親兄弟”的親情關係,他們正在知識的海洋中遨遊。
世寧的上課進度不是一般的快,十月剛結束,彆的學校還在做最後的收尾,世寧已經進入期末的複習階段了。
實驗班甚至開始上高三的課程,比普通班的進度快了整整一個學期的課。
新課上完,剩下的日子幾乎被大大小小的考試吞噬和覆蓋,各科的隨堂小測,雷打不動的周考和月考,試卷像不要錢一樣,幾天就能塞滿一抽屜。
朝揚白天在學校考,晚上回到大院還要被廖星辰考,試卷上的標題在【高一下】和【高二上】之間來回變換,日子過得很是疲於奔命。
在晨光買的那三十六本筆記本,不知不覺間已經被用掉了一半,而中指上的繭又厚了一層,這些都是朝揚這段日子努力的證明。
但他刷試卷的時間還是在一個半小時左右,沒退步但也沒有進步,朝揚覺得氣餒,廖星辰安慰他說:“這是一個瓶頸期,得慢慢突破。”
朝揚隨即壞笑著問:“那下一次突破,還有沒有獎勵?”
廖星辰被鬨得無法,隻得給了個承諾:“下次獎勵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朝·小色批·揚聽到這句承諾,立馬跟打了雞血似的,渾身都充滿了乾勁兒。
落後的進度慢慢趕了上來,上課老師講的內容不再是天書,最最難得的是,某次周考,朝揚的數學卷甚至拿到了86分的成績。
楊欣蘭收到成績單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高興,要知道三個月前的摸底考試,她兒子的數學還是26分。
終於想起一直沒給兒子買新的自行車,楊欣蘭心生愧疚,打電話問他:“周末有空麼?媽媽帶你去買車。”
彼時朝揚正坐在他的專屬後座上,和男朋友一起回家,他摟著廖星辰的腰,回絕:“不用了,我懶得騎,麻煩。”
“蹭同學的車就行了。”
楊欣蘭“哦”了一聲,掛掉電話,心想:是蹭男朋友的車吧?
這位腦外科教授貴人多忘事,問老公問閨蜜間接問閨蜜的兒子,唯獨忘了去問保安室的李大爺,她的寶貝兒子最近到底都在蹭誰的車上學。
因為臨江,石江區的冬意來的要比其他地方早一點,十一月中旬,早晨六點半出門的時候,抬頭還能望見沒來得及落下去的月亮。
朝揚哈出一口霧氣,把手塞進廖星辰的外套口袋裡,說:“明天開始,我們改坐公車上學吧?”
江風吹在臉上太冷,他心疼。
坐公車上學的話,中午和下午放學就不能奔波回家了,太耗費時間和精力。
而隨著天氣越來越冷,上學和回家漸漸變成了一種折磨,越來越多的世寧學生也開始選擇放學留在學校。
實驗班因為課程太緊,中午午休教室幾乎沒人離開,朝揚跟著廖星辰上去的時候,一溜全是熟悉麵孔。
方振張開雙臂走過去和他打招呼:“小揚揚,好久不見了啊。”
宋連飛被這稱呼驚到了,一把把方振要摟人的手摁下去,和徐磊一人一邊將他架走。
朝揚不是實驗班的學生,卻熟絡的和每個人打招呼,最近他一直忙著學習和談戀愛,都沒什麼時間維係友情,好不容易見到一大群朋友,話匣子被徹底打開。
眼看就要喋喋不停地聊上整個午休,廖星辰直接把人拎回了位置。
兩人一前一後趴在同一張課桌上,四目對望。
周圍都是認識的人,但知道他們倆關係的隻有徐磊和宋連飛,朝揚人慫又不安分,偷偷伸出食指去撩廖星辰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