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觸碰神域(2 / 2)

就是在這一瞬間,她忽然想到了什麼。

“那麼,為什麼他手中的眼睛沒有被‘崩壞’?”

她不敢置信:“怎麼回事?”

警員的臉上也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一樣,露出震驚的神色。他看見女法醫的臉色劇烈地,像是喝了什麼毒藥一樣,扭曲地不斷變化,終於停留在了“虛假的溫柔”上:“你為什麼不擔心這雙眼睛在你手上不會崩壞?”

一直保持沉默的孩子抬起頭看她。

快要四十歲的優雅女人總是讓人心生信任,而她身上福爾馬林的氣味好像是醫院一樣,讓誌村轉弧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

女人看著他的眼睛,神色溫柔,宛如得到了什麼稀世的珍寶。這種目光他甚至在秋生大人的身上也沒有得到過,在淺淺地歡喜之餘直覺卻在瘋狂預警。但是女人她扔下一個重磅炸彈:“告訴我,我就帶你去找秋生大人好不好?”

於是他輸了,潰不成軍。

低頭注視著秋生那雙黑色的眼睛,他腦海裡一遍一遍回放著——“你喜歡黑色的眼睛嗎?”

鉤子的寒光,血,挖下的雙眼,空洞的眼窩。

他的眼窩裡應該有眼睛的,那雙黑色的眼睛,帶著一分俏皮兩分溫和七分笑意,神采飛揚如隔著紅色鳥居看見的天空。

他好想秋生大人啊。

於是他說出來了,使他後來一直烙印在骨縫中,烙印在心臟動脈上,永遠也不會忘記,永遠瘋狂痛苦的一句話。

那是人間的惡鬼撕下麵具,撲上來撕咬他最後的天真的誘因,是開始。

他在自己生命的河流裡跌跌撞撞往前走時,曾經因此麻木地墮落,沉進河底的淤泥之中,沉浸在沒有光的深水之下。

那時他臉上帶著依戀的純真笑容,篤定地說:“秋生大人是神。”

他小心翼翼地用五根手指把那雙眼睛在自己手心裡擺正,展示給他們看:“個性無法傷害到神。”

人總是試圖觸碰神的領域。

當神死去,那麼他連被以人對待的資格也失去了。

女法醫匆匆地出去了,警官留在這間屋子裡,一遍一遍地詢問著他與久見秋生之間的相見。

電話不斷響起,被接通,消息瘋狂傳播,戶籍所的警員再一次打開電腦普查。

偵查科派出一整個分隊的警力前往山神廟,被叫醒的老法醫趕來,拿出放大鏡對著還沾染著主人血液的猙獰麵具探查。

你們都是騙子,你們說會帶我去看秋生大人的。

誌村轉弧的慌亂感更加強烈。

在一牆之隔,剛從市中心爆炸現場歸來的少年打電話給他的老師:“老師,發生了一點意外事件。這一次的爆炸襲擊,敵人好像都不要命了一樣,實在是有些可疑……”

他很疲憊了,黑色的眼睛裡有血絲。儘管消除了大多數敵人的個性,將事態控製到最小,但是這場爆炸事故中死去的人還是回不來了。

死亡總是使他心情沉重。

“人無法挽救一切。相澤消太,如果你認為你已經做出了最好的選擇,那麼就不要再自怨自艾了。接著變強吧!”

電話那頭,聽說了爆炸的消息的老師歎了口氣。

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等一下,老師,我這邊有事情,先掛斷了。”

高高瘦瘦的少年臉上還帶著疲倦與凝重,身上的戰鬥服也多處破損。他回過頭來看,發現是一個警員。

那個警員對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晚上還發生了一件……綁架案這樣的事情。救出來的一個孩子心理出了問題,一直拿著另外一個被害人的眼睛。他的個性相當危險……”

他將誌村轉弧個性的鑒定報告遞給相澤消太:“我們無法在他個性的威脅下,從他手中拿走那雙眼睛。請問您是擁有消除能力的準職業英雄相澤消太嗎?我們警方需要您的幫助。”

他走進那個房間裡,看見一個藍色頭發的小鬼。

“是你啊。”

他說著,發動了個性:“不可以拿著眼睛,會給警察叔叔和英雄叔叔們造成困擾的。”

在誌村轉弧愣住的時候,女法醫按住他,從他的手中用鑷子搶走了那雙眼睛,放進了無菌玻璃皿中。

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時,整個人身體痛苦地在顫抖。

“求求你們,不要這樣,你們把秋生大人還給我!”

女法醫拿著玻璃皿迅速地離開,臨走之前有些猶豫,但是還是悄悄把椅子挪動了一下位置。

竭儘全力撲向她的孩子被椅子絆倒了,趴在地上。

這一切發生在一瞬間,短暫的一瞬間。

相澤消太也有些發愣,但是當他想要扶起誌村轉弧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自己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追逐著女法醫。

就像是她剛才搶走的是他世界裡僅剩的光一樣,孩子忍著眼淚行走在黑暗裡,一遍一遍祈求著她:“求求你,把秋生大人還給我……”

女法醫越走越快,最後飛跑起來,像是要把什麼東西丟棄在身後——是她脆弱的道德麼?

“到底是誰做的啊,不會真的是鎖鏈英雄加斯提吧?加斯提可是超級蘇的溫柔款英雄,我少女時代的夢中情人呢……”

“不可能的!隻要調查清楚之後,鎖鏈英雄就會被無罪釋放吧!”

“欸?不允許探望?隻是想要個簽名而已嘛,好嚴格啊。平時都沒有要簽名的機會呢。”

女記者煩躁不安地在大廳走動著,忽然想到什麼:“聽我說,那個人沒有戶籍,說不準是拐賣孩子的敵人。”

“那個孩子握著他的眼睛不放,說不準是因為恨呢?”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