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酸酸要捏捏(2 / 2)

過去監督修葺的源次郎和久見秋生關係很不錯,彙報的時候嘻嘻哈哈開了個玩笑:“在亂世裡信佛?彆不是邪佛吧。”

“的確有一具女屍的手裡握著半片金葉子,我一看還是帶著紫藤花紋路的,就把她用白布裹著埋葬了。”

聽了久見秋生的詢問,他仔細思索了一下終於想了起來:“難道與你是親戚故交麼?……早知道我就用那片金葉子給她買一副棺材葬到城下町這邊來了。”

“倒也不是,隻不過有一麵之緣。她或許會樂意葬在那裡的。”

久見秋生想到他當時見到速川婆婆時那位老婦人已經瘦得皮包骨,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也沒有什麼指望,隻是苟延殘喘的過日子,於是如今聽聞死訊倒也不是很驚訝。隻是他又想到了寧可餓死也不用金小判買糧食的那個山賊,想到日月丸——我把他養大了,請放心吧——他在心中低聲地說。

現在一切都好起來了,在躑躅冷泉館的領地裡很少再有被莫名其妙拋棄的孩子與老人,即使是生病也有一位泉穀醫師;雖然他天天嚷著自己是本土第一醫術天才,看上去很不靠譜的樣子,但是經由他的手,多數竟然能夠痊愈。

有時候也有實在挽救不回來的病人;泉穀醫師一喝醉就大哭,其中有一次哭得差點翻白眼,是因為他心愛的那個女人,另嫁他人的那個姑娘的孩子得了急病,泉穀醫師沒能把他救回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久見,小平太,你們得相信我。”

他抽噎著說:“她抱著那個死去的孩子站在那裡看著我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樣,那個死去的孩子臉在我眼前亂晃,壓在我的肩膀上,我覺得渾身沉甸甸的。”

富岡小平太狠狠地拍了泉穀醫師的肩膀一下,把他拍得蹲在邊上稀裡嘩啦地嘔吐,於是尷尬地縮回手:“泉穀,生死有命啊。”

“我不信命!醫師要是信命了,就彆想和閻羅搶人。”

泉穀倒在自己的嘔吐物上亂蹬腿:“我哥哥在我小時候就是在我眼前病死的。我抱著他躺在草窩裡,他渾身都爛了我還是抱著。直到一個路過的人好心賞給我一張席子,我才把他埋了,埋進地裡去;那時候我就發誓我要當醫師,不要叫人再在我麵前病死。”

久見秋生想去扶他,結果他抓著久見秋生的手臂坐起來,放聲大笑:“結果呢?你們猜猜看?我當了醫師,在我麵前病死但我又無能為力的人越來越多了。”

“我一定得治好姬君。”

泉穀醫師似乎發了狠,嘴唇咬得發白:“他那麼信任我,那麼想活,我就非得治好他。”

久見秋生每次看到紫藤姬,都心裡覺得溫暖;他脆弱的和琉璃燈一樣易碎,但是卻發著光,無論是小心翼翼地藏著自己的悲痛的泉穀醫師也好,還是說以怪物之身留戀著人世的他也好,都像是撲火的蛾子似的願意往這盞燈裡撲。

“秋生,你又在發呆。”

少年的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手指:“竟然不理會我,你罪大惡極!”

“好,臣下罪大惡極。”

久見秋生不禁順著他的話笑著跟了一句,他從這些過去中脫離出來,回到現世,而現世紫藤花開,春光溫暖。

“果然你剛才根本沒有認真聽我的話嘛!我大恩大德再說一遍好了——明天我要秋生陪我去城下町玩!本來說好昨天,但是昨天忽然不想出門。”

“嗯。”

“秋生不生氣嗎?”

紫藤姬揚起臉,賭氣似地看著彆處,卻又用眼角餘光小心翼翼地偷看秋生的神色:“我就是不想守承諾,我就是想任性妄為,我就是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我就是不考慮彆人意見。”

……明明是身體不舒服,卻非要死不承認,還把一堆兒罪名往自己身上堆,這孩子怎麼這樣呢?久見秋生哭笑不得:“我知曉姬君不是那樣的人。今天身子骨真的不疼了嗎?疼不要忍著,要告訴我。”

紫藤姬臉微微紅了。

“我非要把泉穀醫師給鯊了!”

很快,他惡狠狠地威脅道:“我就知道他會和你說,那個大嘴巴。”

……等等所以我似乎無意識地賣了隊友……等下,泉穀你是不是根本就忘了姬君不準你和我說的事?

久見秋生覺得泉穀醫師非得有一天因為自己過於心大而死。

無辜躺槍的泉穀:姬君隻說我不能告訴你,沒說你問我不能答。他不鯊你卻叫囂著要鯊了我,這我就很委屈。長得漂亮就可以為所欲為是吧?是吧?是吧?

事實證明是的。

“不疼,但是好酸哦。”

紫藤姬往榻上一趴,書也不讀棋也不下:“秋生快來給我揉肩。”

由於身體不好,他的書房和臥榻是相連著的,省得要是在書房忽然病發,抬去臥榻要消耗時間——順便說一句,自從有一回深夜紫藤姬忽而高燒之後,泉穀醫師就把家搬到了離躑躅冷泉館隻有一牆之隔的那一片vip住房中隨時待命,然後他就戒掉了酒醉後大喊大叫的毛病,改成了小聲喊叫。

這讓富岡小平太很難過,因為從此三人組裡酒後酒品不好會擾民的隻有他一個了……儘管如此,他一個人還是要對酒當歌,獨自芬芳。

作者有話要說:  ……都是我的錯,我又日常過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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