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計算了一下,從傳音符有反應的地方,到高良這裡也就幾百裡,而傳音符本可聯係千裡以外之人,看來,這裡對傳音的傳播也有限製作用。
這處山坡很大,地形非常複雜,人很多。陸寧在空中就見到這裡靈光閃閃,轟鳴聲不斷,這裡的絕大多數人都在攻擊著禁製。個彆地方,也有修士在爭鬥著。
“趙執事、高良、曾師兄,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陸寧遠遠地看到趙執事三人,一個加速,他就來到了三人的身邊。
他與孫函、葛東台到這裡時就發現情形不對,在他們快到時,唐富、李海、尚家四兄弟就發現了他們,可唐富等人卻沒有像以往一樣大聲招呼著讓他們快點過來,隻是對他們點點頭或招招手,接著就三心二意地攻擊著一處很大的禁製。
“陸丹師,前麵有上百名彩皇宗修士。”曾和看著陸寧,隨後向一側微微一指。
陸寧點了點頭,他隻掃了前麵一眼,接著默聲地看著高良和趙執事。
兩人好像是沒有注意到陸寧的到來,他們二人隱在一塊突起的巨石後麵,都在全神貫注地看著幾百丈之外的彩皇宗修士。
趙執事看向前方的目光很凝重,而高良則是麵色陰霾、目光凶殘。
看到了陸寧的到來,高良低低的對趙執事說道:“陸寧來的正是時候,讓陸寧和他的妖獸對付那兩名靈基大圓滿修士,曾和師兄和解師兄纏住兩名靈基中期修士,李成武師兄、杜春城師兄和史光師弟對付三名靈基初期,其他人斬殺凝氣期。我們二十多個靈基修為的人,如若讓彩皇宗跑掉一人,豈不是笑話?”
“可行!但一定不能讓他們分開,我們假意攻擊他們身邊的禁製,然後突然攻擊!我們要快,爭取殺他個措手不及!”趙執事同樣低聲說道。
陸寧看向曾和,見曾和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向彩皇宗修士那裡望去。
剛才在空中時他就用神識探過,彩皇宗修士共有一百多人,除了數名靈基男修外,其她人都是女修。
仔細看去,見那些女修基本都是凝氣後期,少數為凝氣期大圓滿,她們的年齡都不大,最大的不過二十歲,最小的隻有十六七歲。
她們穿著白衣或彩衣,一個個青春靚麗,此時有說有笑地攻擊著不同的禁製,根本沒想到有人在暗中像盯著獵物一樣再盯著她們。
“趙執事!高師兄!我們要殺這些少女?”陸寧吃驚地問道。
高良轉身一步背靠著巨石,目光炯炯地看著陸寧:“這些人都是彩皇宗修士,是我們的仇敵,決不能放過!”
“不是……我是說……”
“陸寧啊!她們是修士,而且是彩皇宗修士,不是你在街上遇到的天真少女!將來的一天,我們和彩皇宗一定會有場大戰,到時,她們就是我們的敵人,和當初破我宗門時殺我宗弟子的彩皇宗修士沒什麼兩樣,她們與我們,到頭來終將是你死我活的關係!”趙執事打斷了陸寧的話。
陸寧心中一歎。一些同門如高良、李成武等年紀較大的弟子,從小就生活在宗門之內,他們視宗門為家,對宗門忠誠不渝。
宗門被破,大量弟子被殺,他們將其視為奇恥大辱。他們擔憂同門,解救師兄師弟,安撫弱小弟子,就是為了保存宗門最後的力量;他們帶領同門默默修煉,小心從事,不是因為他們膽小,而是為了將來的一天能夠重新使宗門屹立在那些秀美的山峰之上。
為了這一天的到來,他們臥薪嘗膽、忍辱負重。為了這一天的到來,他們可以犧牲一切,可以犧牲身邊患難與共的兄弟,可以犧牲敬愛的尊長,當然也可以最先犧牲他們自己的生命!
而像趙執事、顧執事這樣的宗門長輩,他們更是有過之無不及。
陸寧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李海,見李海正在一處禁製前。他見到,與大多數同門留有餘力的攻擊相比,李海的眼中布有血絲,猛攻禁製,像是在發泄著什麼一樣。顯然,李海包括這裡的同門都知道一會要與彩皇宗修士大戰,隻是李海表現的更急燥。
李海的弟弟及那兩位同伴,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李海不提,彆人也沒有說,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弟弟及那兩位同伴,這麼長的時間還了無音訊,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宗門之仇、親情之仇,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於彩皇宗修士所為,眼前的少女們歡聲笑語,無憂無慮,而在宗門未破之時,懷虛宗的門人,那些年齡相仿者,又何嘗不是這樣!
今天,那些天真的笑容,隻能再現於記憶之中,他們中的一些人,甚至連埋骨之地也不為人知……
感受到師兄師弟們壓製不住的殺意,以及那悲憤的氣息,陸寧的血液也要沸騰起來,他的拳頭慢慢地握緊,眼中不由地冒出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