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怎麼會有桔梗?”看著逐漸發黃的葉片,瓊斯歎了口氣,正欲起身離開,眼前的花被摘下,彆在他耳上。
“surprise.”塔爾塔輕捏瓊斯的耳朵,笑著。
不死的老大回來了,仍是第一。
被太陽啃食的月亮在滴血中悄悄愈合,生長的瘡疤擠出太陽的牙,落入了火山。天色本通紅,神母閉上眼,這才讓天空被黑夜覆蓋。
零星幾點碎光搖搖欲墜,平淡的休息區熄了燈,隻有機械運作的聲音。葉塞尼亞給隊友留了燈,算一點慰藉。從抽屜裡取了針線,隊裡僅剩的兩個活物縫合著形如破爛的萊恩。
把棉花塞至原處,把布料縫成原樣。萊恩如此沉睡著,軟趴趴的人形娃娃躺在那兒,靠特製骨架支撐這脆弱柔軟的身體。
果真是可憐的布娃娃。
淺金色長發的青年安靜著,平時標誌的尖銳笑容也不揚起,他散了辮子,把麵具放在水池邊洗淨,去了毒素,蓋到臉上。
“Y老大......”蘇醒的人偶輕輕叫他,仍是俊美青年的模樣與嗓音,全然未改。葉塞尼亞點頭作回應,卻不說話。百慕的人魚耳朵展了展,薄膜越發透明,血絲時隱時現,聽風在窗外流竄,似哭聲。
“她說過,想當老大。”甚至為此打過一架,不過那場毫無懸念,輕鬆到幾人都忘了這事。簡輸得一敗塗地,連大劍也折成兩段。
安睡吧,本該自由的人。
自裁吧,赫利俄斯族的叛徒。長劍懸頂,墜下,頭部長滿鮮花,濺出白蠟。
四月一從被褥中猛然驚醒,無意識泌出的眼淚滑下臉頰,混著冷汗。
離家已經多久,多遠了?
記不清了。
窗外的太陽把月亮吃掉了,細微的咀嚼聲掉下殘渣,像星星。重新躺回床裡,兩眼放空地看被夜抹黑的天花板。
睡不著了。他起身從床上走下,踩到地板後套上鞋襪,去露台散心,觀望星體被吞吃的淒慘畫麵。
月色伶仃得幾近破碎,有如鮮血的月光大肆灑向世界,為悲哀的一切披上斂衣。
“喂,晚上不睡覺起來乾嘛呢。”回頭,金發少年仍是那樣裝束——紅色棒球外套,白色衛衣和白色長褲,隻是紅色的運動鞋在此刻換成了白色的拖鞋,金發散下而已。
他走上前,從四月一趴著的柵欄上往下看,揚起一邊眉毛,有些不屑地說:“這個高度下去,可死不了人。”
“阿努爾。”“蟲子,你在擔心什麼。”那雙驕傲的眼正看著他,四月一被盯得無處遁形,隻好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