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飲鴆(2 / 2)

陛下如果知道我做了這樣的事,會更討厭我吧?

王看到會生氣的吧?一定會的吧?

霎那間,一樹一貓腦海中一片空白。他們下意識按照經驗揣測那個人的反應和情緒,儘管陶初然並不在場,但沒有人會忽視她,所有人都仍然以她為中心,想要討她歡喜。

可是,王真的還會回來嗎?

理智回來之後,兩個人心頭都湧現了同一個疑問。纏繞不去的愁緒圍繞著兩個人,思念猶如化成實質般侵入到空氣中,讓鬆壑和白玉都感受到了窒息。

碧色暗沉,琥珀色無一絲光澤,兩人對視,意料之中地在彼此眼中發現了瘋狂的跡象。

不知是誰先掏出了紅色的小瓶子。白玉摩挲著瓶身,這上麵有她的氣息。

她是溫柔,是安定,是光輝。是所有“公民”的不可或缺。

為什麼要走呢?外麵多危險啊。

鬆壑打開了瓶蓋,如果不是已經在“狂化”的邊緣,他不會和其他人共享這甜美的氣息。

三天,已經是極限了啊。

天上的人造太陽已經在不知哪一場廝殺中損毀了,施工用的泛光燈也在剛才的交鋒中和那些建材一樣支離破碎。漆黑的大地上一片寂靜,除了生命之樹,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呢?

對他們,王避之不及的態度是人都能看得出來。如果沒有了他們王會更加幸福,那他們還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如果……如果王真的不回來……

他們……沒有必要……

混亂的思緒糾纏著,化成鋒利的刀刃將身軀割得體無完膚。無論是清俊活潑的少年,還是沉穩矯健的成熟男性,都感受到了來自血脈中獸性的拉扯。

他們不再猶豫,同時仰頭,吞下了那冰冷的紅色液體。

帶著鐵鏽味道的血腥氣息含在口裡,遲遲不舍得咽下去。

是“她”的味道。

僨張的血脈如遇甘霖,又像凶猛的野獸咬住了最鮮美的獵物,滿足而乖巧地蟄伏了下去。因為與“她”融為了一體,就像是她還在身邊一樣。

儘管再留戀,那深紅色的液體還是穿過喉嚨,順著食管漸漸向下蔓延。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渴望,瘋狂地想要挽留逐漸落下的液體。冰冷的觸感被溫熱的身體同化,四肢百骸都在回味著這一場甜美的夢境。

鬆壑和白玉的眼神都有些渙散。被撫慰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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