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2 / 2)

冷柔危在這驟然的衝擊下眼睛幾乎快睜不開,猛地咳出一口血。

她死死攥著血弩,絕不鬆手,反將血強行灌入弑神血弩,這些血承載她源源不斷的心神,衝刷前人的痕跡,到處侵略攻伐。

“反噬也不怕?”殘魂輕笑。

似乎因為憤怒,殘魂猛地俯身逼近冷柔危,直視著她的眼睛質問道:“你以為重來一次,離開那個賀雲瀾,你真的就能拿到法器了嗎?”

“即使把這樣一個強大的法器給了你,你又敢保證你就能比賀雲瀾發揮出更大的力量嗎?”

“到底是你在讓,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拿起它們的能力?”

每說一句,它就逼得更近,最後它以一種近乎仇視,又輕蔑的語氣道:“你太自以為是了,你其實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

“你根本什麼都改變不了。”

冷柔危沉默不語。

殘魂看見冷柔危漸漸亮起的靈魄,似痛恨,又似賞識,咬牙笑道:“還真是個不怕死的瘋子,竟然把靈魄渡進來,想把我一起燒死。”

越凶煞的法器血氣越重,想要壓倒它,必須比它還凶煞,血氣更重。否則就隻能被它反噬,成為它的養料。

前世今生加起來,冷柔危隻燒過兩次自己的靈魄。

一次是上一世得知自己被背叛之後,以燒靈魄之法,明知以卵擊石,也要和賀雲瀾決一死戰。

一次就是這次取弑神血弩。血弩想吞噬她,那就和她的靈魄一起燃燒。

勇氣一旦燃起,就好似火種,一星便燎原。

沒試過,怎麼知道她不比賀雲瀾強?就算退一萬步,她絕不會比前世的自己更弱。

即便世界的進程不會有絲毫改變,她還能改變她自己。

拿不起天階法寶拿地階,拿不起地階拿玄階,隻要她一日還活著,就絕不熄滅對抗的鬥誌。

哪怕一生一世她隻能往前多走一步,循環十次,她便燒它十次,循環百次,便燒它百次。

死去重來,春風吹又生。

冷柔危體驗過最痛的滋味就是死,此時靈魄上燒灼的煎熬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琉璃翎羽的靈力傾瀉而下,她身上的火光猛然熾烈!

殘魂在火光裡大笑著升騰,它在上空盤旋著,“好啊,好啊!有血性,有謀算,又有那麼一點兒天時地利的運氣。這血弩交給你,本尊沒有遺憾。”

冷柔危身上的火光散去,驟然吹起一陣清涼的風,撫慰她靈魄灼燒的痛楚。她回頭看見了落在肩上的琉璃翎羽。

殘魂的魂身漸漸化作影子向四麵八方消散,它的聲音回旋著,久久不絕,

“往後若是失了今日這番勇氣,就是你的死期。”

“轟”地一聲,偌大的棋行陣法坍塌破碎,樹木土石化作虛無,隨煞氣風暴飛卷消逝。

最後隻剩下一座孤墳,大理石碑高逾百丈,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碑文,記錄著魔神到處征戰殺伐的生平。

落筆的“淵”字正是上古第一位魔神的名字。

冷柔危拔下染了血的發簪,插在碑前,算是祭奠。

起身時,疾風驟起,魔息加身。這是每個進入魔神遺塚中的魔族後人,在三百歲成人這一日都會有的儀式,它代表了前輩們的認可。

為冷柔危加冕的,正是魔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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