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警視廳近年來最熱鬨的一天了,負責淨化使案件的英雄們、上級官員都出現在了這裡。
淨化使首領的個性未知且涉及到了多起凶殺案件,於是英雄們將其與其他的淨化使成員隔離開來,準備單獨審訊他。其餘的淨化使成員們則是分批被關在審訊室,由負責這起案件的其他警察審訊。
淩川涼也被鐐銬反鎖住了雙手,順從地跟隨著警部走向最深處的房間,溫順得像是一隻有著蓬鬆軟毛的綿羊。
但沒人會把他當成綿羊,跟在他身後的警員們皆如臨大敵,哪怕有消除英雄Eraser·Head在旁都不能讓他們放鬆下來,其中有兩名警員甚至一直舉著手.槍。
不怪他們的態度如此緊張,畢竟淨化使是這幾年間最大的案子,沒有之一。
首領的個性依然未知,這是他們最忌憚的一點。
根據他們以前的分析,淨化使的首領擁有個性卡牌,與逃逸多年的“貓咪大人”或許有聯係,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少張個性卡牌。
淩川涼也被一群人押送進了審訊室。
這間審訊室位於警視廳的最深處,整個房間隻有一個小小的窗口,光線昏暗,牆壁也是暗色的,給人心理上造成一種喘不上來氣的壓抑感。
眾人落座,相澤消太作為一直負責這起案件的英雄之一,自然也坐在其中。
淩川涼也坐下後,於小窗口照射進來的陽光剛好落在他臉上戴著的能劇麵具上。
“他怎麼還帶著麵具?”警部看到後皺眉問道。
旁邊的小警員聞言摘下了淩川涼也的麵具,淩川涼也沒有反抗,任由警員取走了他的麵具。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落在了淩川涼也的臉上,隨即大部分人流露出幾分意外的神情。
無他,淨化使的首領長得實在太普通了。
黑發黑眼,外貌上沒有個性特征,平凡到哪怕不丟進人堆裡你一轉身都能忘記,這與大部分人心中想象的惡徒的容貌相差甚遠。
這是淩川涼也用變身個性偽裝的臉,他成年體的臉都與自己一模一樣,現在還不是他暴露的時機。
警部攤開了記錄本,眼前的一幕令淩川涼也生出幾分熟悉感。三年前他讓淨化使分.身給了自己一張卡牌,從而進了警局,三年後他又是故意放任臥底設計自己,再次進了警局。
仿佛警局是什麼好地方一樣,每次都要他主動進。淩川涼也被自己的想法逗得忍俊不禁。
他這轉瞬即逝的笑落在警部的眼裡,就是對於英雄方的嘲諷與輕蔑,警部的眉間擠出一道溝壑,他甕聲甕氣第問道:“你的名字?”
淩川涼也一言不發地望著警部,神色坦然得仿佛是陪審,而不是被審的人。
“年齡?”
“……”
“你的個性是什麼?”
“……”
之後警部又問了一些基本問題,他所有的詢問都被當成了耳旁風,淩川涼也一個字也沒透露。
或許是因為淩川涼也從進入警局就表現得毫無攻擊性,一名英雄有些壓抑不住火氣,手掌重重地捏上淩川涼也的肩膀:“我勸你老實回答我們的問題!”
淩川涼也抬眸順著肩膀上的手臂望向那名英雄,突然勾起一邊的唇角。
“快鬆開!”相澤消太是第一個察覺到危險氣息的人,他大聲喝道,並且立即發動了自己的個性。
但是已經晚了。
閃爍的金色電光已經從那名英雄的顱頂放射而出,像是一朵炸開的金蓮。
那名英雄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便軟倒在了地上,捏著淩川涼也肩膀的手自然也鬆開了,他裸露在外的肌膚布滿了電擊後的紅痕,已然沒了呼吸。
麵對相澤消太瞬間沉下來的麵容,淩川涼也笑得一臉無辜:“他先動手的,我隻是自保。”
“我可不認為你這是在‘自保’。”相澤消太仍維持著發動個性的狀態,黑發倒立,一雙通紅的眼睛盯著他冷聲說道。
淩川涼也的行為激怒了其他的英雄,相澤消太的話還沒說完,已經有一名英雄起身來到淩川涼也的麵前,仗著相澤消太還沒有取消發動的個性,狠狠給了他一拳。
相澤消太的消除個性會跟淩川涼也的無效化個性互相抵消,也就是說淩川涼也要演出一副被消除了個性的樣子。他任由英雄打了自己一拳,重錘一樣的拳頭落在了他的顴骨上,真彆說還挺疼的。
這種私下毆打犯人的行為是不允許的,但在場的英雄與警察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要阻止,就連對這類泄憤行為不齒的相澤消太也僅僅隻是看著。
被審的犯人不配合,並且當著眾人的麵殺了一名英雄,任誰也不會咽下這口氣。
“你怎麼能!”那英雄氣憤地喘著粗氣,似乎在壓抑著怒火。
一名警員連忙上前檢查地上躺著的英雄是否還有救。
結果顯而易見,沒救了。
淩川涼也吃吃地笑著,望著麵色或多或少帶著些不善的眾人說道:“你們生氣,是氣我殺了你們的同僚,還是因為我挑戰了你們的權威?”
他的話很尖銳,撩撥著所有人那根理智的神經,有幾個人當場就變了臉色。
淩川涼也頗有挑釁意味地嗤笑一聲,繼續為他們的情緒添油加醋道:“犯人就該有個犯人的樣子,老老實實地交待一切……你們是這麼想的吧?抱歉呐,我可沒有好好配合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