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1 / 2)

第五十七章

待到了鴻臚寺府衙,諸位剛從大朝會上回來的大人,那叫一個抬頭挺胸,都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禦史台什麼地方,那可是誰聽到了,都得抖三抖的地方。

但凡被禦史台盯上的,最起碼要被扒掉一層皮。

可誰能想到,這兩次禦史台告狀都牽扯到了鴻臚寺,但是鴻臚寺居然能夠全身而退,甚至聖人明顯還在維護鴻臚寺。

“多虧了少卿大人,咱們鴻臚寺這次才能沒被聖人怪罪,”曹務實摸了一把頭上並不存在的虛汗。

眾人一聽,連曹務實都開始吹捧了,那叫一個爭先恐後。

“寺卿說的是,幸虧有少卿大人在,鴻臚寺這才免於被牽累。”

“可不就是,這些禦史台之人,往日那般盛氣淩人,仗著陛下聖明,廣開言路,便肆無忌憚的打壓其他府衙。”

謝靈瑜眼看著眾人聲討之聲要起,忍不住輕笑道:“各位大人,陛下明察秋毫,自是知曉此事與我們鴻臚寺無關,這才未曾怪罪鴻臚寺,與我乾係不大。”

眾人知道是永寧王殿下自謙了,但也不好吹捧太過,畢竟這位殿下向來不喜這些。

待又客氣了幾l句,眾人這才散開。

午後,謝靈瑜剛歇息後,就聽門口又敲擊之聲,一道清冷聲音響起:“少卿大人,下官有事求見。”

“進來吧,”謝靈瑜含笑說道。

她聽出了是蕭晏行的聲音。

待蕭晏行進門,手中拿著文書,待他走到案桌邊,這才遞給了謝靈瑜:“殿下,這是聖人言明,要讓鴻臚寺寫給回鶻國的文書。”

謝靈瑜伸手接了過來,低頭掃了一眼。

剛開始她還是匆匆掃過,但是越看越覺得感慨:“真不愧是今科狀元郎,文采斐然,竟還寫得這般快,從大朝會回來到現在,也不過兩個時辰吧。”

“我是用一個時辰寫完的,”蕭晏行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帶著黑色官帽的少女,膚白勝雪,濃密長睫上染著一縷光,似欲振翅般,待微微抬起時,露出眼睫下麵濕潤又瑩亮的黑眸。

而此刻這雙漂亮的杏眼,也因為他的話抬起了頭,露出淺淺笑意。

謝靈瑜隨後果然露出笑容:“所以我說,不愧是辭安。”

這次不是今科狀元,而是輕喚的一聲辭安。

“聖人不過朝會上剛吩咐下來,你這會兒便寫好了,”謝靈瑜當真是被他這般迅速驚訝到了。

蕭晏行也毫不掩飾:“我寫完了,殿下便可鬆快些。”

謝靈瑜也未曾想到他會這般說,眼底的笑意猶如潮湧般溢出後,輕聲說道:“你一直這般厲害,隻怕日後你便是能高升,我都舍不得放你離開。”

鴻臚寺隻是蕭晏行暫時待著的地方而已,以他的才華和能力,聖人不會對他置之不理。

之前他太極殿之上,告了禦狀後,聖人雖然隻封了他一個九品官,但那也是崇文館的校書

郎,非科舉前列者不得被授予,非品行高潔者不可。

“殿下隻管讓我待在你身邊就好,”蕭晏行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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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謝靈瑜卻緩緩搖頭:“你非池中物,一個小小的鴻臚寺隻是你暫時待著的地方,遲早你是要離開這裡,振翅而上。”

“況且你之前寫的那份給北紇的國書,不卑不亢,文采亦是斐然,我親自呈交給陛下的,還沒等我誇讚,陛下就問了這份文書是由誰起,得知是你之後,陛下可是親口說了一句。”

謝靈瑜還特地賣了個關子,頓了下。

蕭晏行也不催促,安靜望著她,似乎在等她接著往下說。

“陛下說,你真不愧他欽點的狀元郎。”

可見聖人心中對他還是印象極為深刻,在朝為官雖說真才實學是極重要的,但是能不能讓陛下看重才是最為重要的。

聖人的一句話,足可以讓一個人上青雲入深淵。

“我更喜歡殿下方才誇我的那句。”

蕭晏行低聲回應道。

謝靈瑜聞言,抬頭朝著窗外看去,此時廊外並無旁人,靜悄悄一片。

“這種話日後不可再說,”謝靈瑜壓低聲音,微微露出些許警告。

蕭晏行明白她的意思,聖人之言乃是天威,豈能觸犯天威呢。

“我知,所以這樣的話我隻會說給殿下聽。”

這種幾l近□□的心跡,直白之中又透著滾燙的熱忱,隻是耳朵光聽著而已,便已經止不住的發熱,心底也在微微顫鳴。

*

正巧過了兩日,到了休沐日,謝靈瑜因為許久未見太後,便要入宮拜見太後。

更巧的是,頭一天晚上韓太妃便派人到她院中,說是明日休沐想帶著她進宮。

於是兩人一大清早,便入宮給太後請安。

太後方一瞧見謝靈瑜,便是上下打量,眉宇間皺著的就沒鬆開過:“我瞧著是不是瘦了許多呢,定是公務繁忙所致吧。”

謝靈瑜伸手捏了下自己的臉頰,故意擠了肉肉:“瘦了嗎?我怎麼覺得我竟還有些胖了,平日裡連飯食都能多吃兩碗了。”

太後可不信她這胡言亂語,笑著說:“你竟還能多吃兩碗?你便是吃上兩碗,我都笑得合不攏嘴了。”

“待會我陪祖母您用膳,您就能瞧見了我所言非虛,”謝靈瑜聲音軟綿綿的說道。

其實平日裡她在鴻臚寺的時候,雖然見人都是三分笑臉,但也絕非是這般甜糯軟呢的聲線,隻是今天進宮是為了哄太後開心的,她可不介意當一日天真無邪的小殿下。

太後被她這麼一哄,確實是心花怒放了。

“殿下一來,太後臉上這笑,可是一直未停下來過,”太後身邊的高嬤嬤說道。

她倒也不是全然奉承,謝靈瑜一來,太後確實是開心的太過明顯。

待說笑了一段時間,太後朝著韓太妃看去,說道:“先前我與你說的事情,你可曾考慮過了?”

謝靈

瑜朝著太後和韓太妃兩人看了眼,顯然是不知道她們打的是什麼機鋒。

好在韓太妃也沒賣關子,直接說道:“是有關於你的婚事,先前太後說相看中了幾l家,也讓人做了這些郎君的畫像卷軸,隻是我覺得此乃你的終身大事,怎麼著也得讓你自個親自過目。”

謝靈瑜當下便是震驚。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原本隻是進宮給太後請安,合著竟是來參加鴻門宴了。

“我怎麼未曾聽說過此事,”謝靈瑜神色尷尬。

太後輕笑了下,說道:“你如今笄禮已成了,確實是該挑選王夫了。”

謝靈瑜急中生智:“可是昭陽公主不是還未出降,我年幼與她,怎麼該也是昭陽公主先挑選駙馬吧。”

最好是昭陽先選,要是把裴靖安選走了,那便是萬事大吉了。

“知道你尊敬阿姐,不過你放心吧,昭陽的婚事你皇伯爺心中已有成算,隻怕過些日子你們便能瞧見聖旨公布了。”

謝靈瑜確實是好奇,因為前世昭陽公主確實是嫁人的,嫁的乃是範陽盧氏嫡支三房的幼子,這樣的郎君家世顯赫,又因為是幼子,家族又不需要他頂門立戶,能夠尚公主那也是極其榮光的一件好事。

於是謝靈瑜問道:“不知道皇伯爺給昭陽公主,指的是哪一家的郎君?”

韓太妃忍不住朝她瞧了一眼,似乎是想要製止她。

畢竟哪有小娘子這般主動打探旁人婚事的,可是一想到如今她都能入朝為官了,問問這等小事兒確實也沒什麼出奇的。

太後也是如此,壓根沒有訓斥她,反而笑著說道:“你們乃是自家人,便是說了也不妨礙,乃是範陽盧氏的七郎,我也敲過這個郎君的畫像,是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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