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憐(1 / 2)

永昭郡主 桐盞 6220 字 6個月前

昭華大長公主府, 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比起初始時聞得鎮北王遇刺的消息, 昭華大長公主這震驚還沒多久, 便又聽說, 韓礪禦前請旨, 求皇上把永昭郡主指給他為妻。

昭華大長公主如何能不知韓礪的用心, 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震, 道:“他哪來的這膽子,敢這樣對皇上咄咄相逼!就這樣不知所謂的性子,若皇上真的允了他, 他日後還會把誰放在眼中!”

一旁,韓慶也是青筋暴起,隻他覺得韓礪這樣做, 隻怕是惹怒龍顏。

這天下畢竟是朱家的天下, 皇上不會這樣受他的威脅的。

“祖母,您放心, 皇上不可能給他這樣的體麵的。他這樣, 皇上一怒之下治罪都是輕的。最好, 皇上直接砍了他的

頭才是!”

聽韓慶說著如此不知輕重的話, 昭華大長公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孫兒一眼,道:“好了, 現在又豈是說這番話的時候。這會兒外頭可都在傳,是我在背後動的手腳。可我又何其無辜, 我就是再想扳倒西府, 也不會在阿穆爾丹集結數個部落率兵南下這個時候,對他下殺、手。”

“外頭有那些流言蜚語,已經讓我很被動了,可你,怎麼還說這些糊塗話。”

韓慶氣呼呼道:“祖母,這些年您處處被孟氏壓製,如此好的機會,您怎能錯過?阿穆爾丹還當真能打入紫禁城不成?您不妨和皇上說,讓他借著這個機會治罪韓礪,他這樣逼著皇上賜婚,根本就是有不臣之心。而阿穆爾丹那邊,戚家自然會迎敵而上。何況,朝中也不是沒有帶兵之人,孫兒不知道,這絕佳的機會,祖母怎麼就這樣戰戰兢兢。”

昭華大長公主真的不知說什麼好了。

她第一次覺得孫兒真的單純極了。可這心中雖惱,也不可能真的就給他沒臉。

她暗暗歎息一聲,沉聲道:“孩子,戚家如何能和鎮北王手下的數十萬精銳相較。你以為皇上怕的是什麼?他是怕鎮北王和阿穆爾丹轉而結盟,互相劃分利益,打入紫禁城呢!這樣,又豈是戚家能對付的了的。戚家軍不被打的丟盔棄甲才是。”

韓慶被昭華大長公主這番話說的一陣啞口無言。

可他心中如何能甘心。

憑什麼,憑什麼韓礪處處都比他強。

他以為,自己此番入京,能讓皇上把寧德公主指給他,總算能夠揚眉吐氣了。

他以為,這次鎮北王會灰溜溜離京,而韓礪依舊不過是質子,留在京城。

可怎麼轉眼間,竟然就會這樣呢?

鎮北王遇刺,韓礪卻敢如此膽大的跑到東暖閣求皇上賜婚,讓他羞愧而又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確實沒有這樣的膽子。

這根本就是把腦袋係在褲腰帶上,和皇上在賭呢。

可若是輸了呢?

所以說,他早就說了,韓礪根本就是個瘋、子。

可偏偏,他連這個瘋、子萬分之一的勇氣都沒有。

想到這些,他緊緊攥緊了拳頭,胳膊上已經是青筋暴起。

“祖母,他不要命了?他怎麼敢這麼逼皇上?”

看著孫兒眼中的不忿,昭華大長公主第一次心中不由暗暗歎息一聲,她這些年,處處都不服氣孟氏,覺得孟氏不過是運勢好些,才暫時勝過她一籌。

可現在,她卻不得不承認,同樣都是孫兒,韓慶比韓礪當真

是差遠了。

哪怕他有他半分這樣的膽色,她也就欣慰了。

可這樣的念頭,也隻是一瞬間,她就給壓了下去。

她疼惜了這麼多年的孫兒,她怎能因為這麼一件事,就讓他和她生了嫌隙。

“祖母,皇上把永昭郡主指給韓礪,怎麼什麼事情,他都能比孫兒要勝一籌?孫兒才要娶寧德公主,他便給了孫兒這樣一擊。孫兒如何能不猜想,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讓祖母和孫兒這樣難堪!”

昭華大長公主看他眼眶紅紅,隱忍許久的怒火,再也沒忍住,厲聲道:“好了!事已至此,說這些又有什麼用!祖母也唯有盼著你日後能爭氣些,這樣,才不至於這樣次次被他壓製。”

敏銳如韓慶如何能不知道,祖母覺得自己不如韓礪。

他惱羞成怒的看著昭華大長公主,可也知道,自己不能放肆。

昭華大長公主並非他的親祖母,這些年,也因此他雖然得祖母的寵愛,可也是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能放肆。

也因為這樣,他越發視韓礪為眼中釘,肉中刺。

可到底憑什麼,憑什麼老天爺每次都向著他。

知道他情緒不穩,昭華大長公主打發了他下去,看他離去的背影,昭華大長公主忍不住歎息一聲:“也怪我沒福氣,沒能生養子嗣。若非如此,如今又怎會所有的指望都在慶哥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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