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這麼多做什麼，吃飯。”高震說。
柳澄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安靜地開始吃飯。
高震注意到她很少夾菜，便給她夾了幾次菜，柳澄說:“不要給我夾。”
她說著，頗為嫌棄地將挑了一下碗裡的菜，將它們夾到了一個空碗裡。
“嫌棄我？”高震不悅地冷笑了一聲，伸筷子給她夾了一大筷子的小白菜，“給我吃！不準夾走！”
柳澄發火道:“你神經病啊，說了不要就是不要，彆給我夾菜，我不喜歡！”
高震眼睛深邃暗沉，“之前我說什麼？是都要聽我的話吧？這一會兒就給忘了？”
柳澄無言以對，過了一會兒才說:“那你也彆給我夾菜，我不喜歡和彆人同筷子吃飯。”
“你破毛病就這麼多？”高震敲了一下桌子，“給我吃，不吃就自己夾！彆給老子裝病弱。”
柳澄看出他表情不愉快，也沒說什麼，自己夾菜，吃飯，吃完了小半碗。
這次高震倒沒說什麼了。
吃完飯，他帶著她去剪頭發，讓理發師給她弄了一個短發，柳澄不樂意，她的長發好不容易留到了後腰位置，正好可以長發飄飄，染回黑色就已經夠給他麵子了，還剪短，她死活不答應，這和他一開始說好的不一樣。
高震看著她鬨，對理發小哥說:“把剪刀給我。”
理發小哥愣了一下，乖乖地將手裡的剪刀遞給了他。
高震擦拭了一下剪刀，唇角勾起一個邪氣的弧度，“叫你剪短就剪短，屁事這麼多，頭發還要不要了？”
柳澄萎了，“你說了剪學生發的。”
高震說:“反悔了，短發就不錯。”
柳澄那腦袋，剪男生那麼短的頭發，禿皮是鐵定遮不住的，她都懷疑他是不是誠心要不讓她好過。
理發小哥在一旁看著，也覺得讓人漂亮姑娘剪個男生短發不厚道，大膽開口道:“這樣吧，中和一下，剪個半長，能遮住傷口，也不會太長。”
高震看了他一眼:“長什麼樣？我看看。”
理發小哥連忙搜了一張照片，高震看完，還挺滿意，給柳澄看了，“就剪這樣，再嗶叨我給你剪。”
柳澄看著圖片的發型，勉強接受。
理發小哥拿回了剪刀，嚓嚓兩下就將柳澄的長發剪掉了。
柳澄的臉不大，大概高震的手過來蓋一下都有大半是空的，她剪的頭發耳側和脖子都很清爽，一些劉海半遮住她的眉眼，有幾分安靜乖巧的意味，剪完頭發，理發小哥又將她紅色的發絲染回了黑色。
又給她吹乾頭發，理發小哥忍不住吹了一個口哨，誇讚道:“很不錯啊。”
女孩頭發雖短，但並不顯得中性，反而有一種很清爽很乾淨的漂亮，黑色的發絲襯得她乖巧安靜，眉眼較之前要柔和許多，少了幾分燥戾，多了幾分透亮清純，好像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然而她一開口，這種感覺就散了個乾淨，“醜死了！”她睜開眼睛，抽了一下鼻子，很嫌惡地瞪著鏡子裡麵目全非的自己。
高震很滿意，在他看來，比那一頭雜亂的紅色雞毛不知道要好到哪裡去，他心情愉悅地付了錢，像拎小雞仔一樣將她從座位上拎起來，“走，回家。”
柳澄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辣雞審美！”
高震挑眉一笑，“染一頭雞毛還覺得美，不知道你說的垃圾審美是哪個。”
沒等柳澄說話，他上下掃視了一下她，又開口道:“以前像隻五彩斑斕的小母雞，現在看著像……”頓了一下，咧出一口白牙，笑得邪性，“像個人了。”
“……”
見到柳澄憋氣漲紅的臉，他哈哈哈地笑了幾聲，伸手將她的腦袋揉了個亂七八糟，“看你這張臉，真是笑死我了！”
敲裡嗎，柳澄在心裡暗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