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人類扮演守則第十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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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死亡規則永遠是玩家在遊戲中最優先查找的東西,當玩家在詭異地輪流死去,那麼存活的玩家自然會開始分析他們為什麼會死。

可眼下的副本,連集合這樣最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誰又知道,那些沒來的玩家,到底是自己不想來還是已經死了?

巫望望無可無不可地說:“我都可以,但是,就算我們三個互通了消息,也隻有三個人,你們還是住一起的,很難收集到其他人的信息。”

兩個女玩家互相對視一眼,靦腆女玩家說:“也不一定的,其實我有見過其他玩家,工作嘛,這麼多人肯定有交集,但沒辦法聯係上所有人倒是真的。”

沉穩女玩家說:“我的想法是,我們現在能確認一個人的身份信息就確認,其他人遇不上就先不管了,反正保證有半數玩家信息可以跟蹤,那收集信息的範圍還是比較大的。”

既然兩人都同意了,巫望望就沒再猶豫,跟她們互相交換了彼此的信息。

根據身份,巫望望給的是傅眉的信息,玩家真實信息沒什麼用,所以大家根據自己扮演的NPC信息交流就可以了。

靦腆女玩家說自己叫嬌嬌,她家中比較有錢,屬於比小康家庭還稍微富一點的程度,本來呢,早些年應該跟著父母出國生活的,但不知道什麼原因,並沒有出國,反而讓父母在市中心那邊買了套大平層,在家當全職作家。

而玩家本身不是乾這個的,最近換人更新後,收益掉了很多,可嬌嬌沒辦法,她從來沒寫過小說,高考後更是隻寫過各種文件,按照自己僅剩的高考記憶摸索以及照著原嬌嬌留下的大綱擴充內容,但大家都說越來越難看。

好在嬌嬌有很多錢,所以就算兩個月少點收益也沒什麼問題,反正這是個副本,不會讓玩家因為這些奇葩理由給餓死了。

至於沉穩女玩家,她叫杜落,為什麼叫這個名字玩家並不知道,她這邊的信息很少,似乎跟嬌嬌是從小就玩得很好的朋友,她們從小學時候開始,就一起玩、一起上學,甚至是同一個班。

後來兩人關係好,上完初中後杜落的成績更好,嬌嬌差一點,本來應該分開的,結果嬌嬌去求了父母,給了很大一筆費用,拿到了跟杜落一起上重點高中的名額,直到兩人大學分開。

從家境上說,杜落的家境其實就是普通水平,是嬌嬌小時候家裡還沒那麼有錢,那時候她家跟杜落家住在同一個街區,自然而然就玩在了一起。

上大學後兩人的聯係很少,加上換手機,她們已經沒有從前生活相關的記錄了,隻知道大學後,嬌嬌沒出國,去外地念了大學的杜落因為工作問題回到這座城市考公,但考了好幾次都沒上,無論是國考、省考還是事業編。

現在杜落還沒放棄,但她家裡人似乎已經不想再支持她,於是杜落出去找了工作,在尋找出租房子的時候,碰到了出去采風的嬌嬌,嬌嬌一高興,就將家裡的一個房間按很低的價格租給了杜落。

杜落會畫畫,經由嬌嬌建議,就開始給嬌嬌小說做封麵,隨後就開始當美工,那些小作者們總是需要很多封麵,不管最終有沒有用上,反正就是要買,有時候杜落一天可以賣出去好幾個。

但這份工作不是長久之計,而且封麵的價格太低了,於是杜落後來又學了板繪後開始給人畫一些東西,賺得不算多,至少能養活自己。

從兩人的信息上看,她們的生活很明顯,就是普通的、家境不算太差的女孩子在愛好驅使下選擇的生活,賺的錢不多,未來沒有絕對保障,但她們有家庭當後盾,將來有對象就靠對象兜底,不然就回家,讓父母兜底,反正總不會餓死了。

巫望望將她們提供的信息記下,隨後說了自己的,她的生活更簡單,連所謂的寫作畫畫愛好都沒有,每天兩點一線地生活,像個固定程序的NPC。

說完彼此的情況後大家就有些沉默,彼此的信息都太少了,還是從手機平板電腦裡僅存的信息翻出來的,想知道更多的內容,就沒辦法了。

你看我我看你半天,巫望望先打破沉默:“我們好像還有一件事沒互相說明,你們拿到的、最初的信息是什麼?”

對玩家來說,這條最初的信息是最重要的,尤其在遊戲裡,其他東西可以分享,這條信息如非必要,最好不要透漏一點。

上一個副本彼此一開始就分享,是因為有鬼母娘娘的庇佑,玩家不會死,自然就不會藏著掖著,不會死的前提下,比起隱瞞,大家更想趕緊把副本給通關了。

可眼下這個副本,彼此似乎對初始信息都很避諱,上麵的內容,一定很重要,重要到與性命相關。

聽完巫望望的話,嬌嬌跟杜落對視一眼,她們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紙條拿出來給巫望望看,巫望望禮尚往來把自己的也給她們了。

嬌嬌的紙條上寫著:不要離開、不要發出聲音,安安靜靜地長大,就像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一樣,就像我們曾經做的那樣,我們一定可以做到。

杜落的紙條上則是:不要相信任何人,我們隻有自己,必要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是陌生人。

看完後三人將紙條還了回去,接著是長久的沉默。

巫望望回想著三句話,她現在大概明白每個玩家手中拿到的紙條信息是什麼了。

是誓言,這九個NPC曾經做出的誓言,這個誓言讓他們成為了現在的模樣,每個人都儘力按照誓言去做了。

傅眉的誓言是成為普通人,所以她按部就班地長大,活得像個NPC。

嬌嬌的誓言是當啞巴,在原地不說話,所以她沒有跟父母出國,最終也沒有去工作,而是當了不會跟人說話的自由職業者。

杜落的誓言是不相信任何人,她懷疑一切,所以她並不讚成大家共享信息,獨來獨往,跟嬌嬌看起來不算親密,隻是迫於無奈成為了同居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與誓言,是什麼,讓九個NPC做出可以連起來的誓言呢?

巫望望掃過嬌嬌跟杜落的臉,忽然問:“說起來,你們到了副本這十天,有什麼發生什麼特彆的事情嗎?”

“為什麼這麼問?”杜落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了回去。

嬌嬌也看向巫望望,她覺得巫望望問得很奇怪。

巫望望疑惑地看著她們兩個:“你們真的沒發現什麼嗎?我自從來了這個副本後,晚上隻要關燈睡覺,過了淩晨三點,就會出現滴水聲,最近滴水聲已經越來越大了。”

聞言,嬌嬌跟杜落互相對視一眼,她們同時搖頭,顯然都沒有遇見這個情況。

杜落思索了一會兒說:“會不會是我們的情況不同?嬌嬌你覺得呢?你平時晚上寫小說都要寫到很晚,有發現什麼動靜嗎?”

嬌嬌回道:“沒有啊,我晚上代替NPC寫東西的時候感覺周圍都很安靜,而且沒什麼異常的。”

“有沒有可能,就是因為你一直熬夜,才導致沒有發現,我一開始也沒發現,但是開始正常按照NPC的習慣睡覺後,關了燈,整個房間都陷入黑暗的時候,那個聲音就出現了。”巫望望覺得她們好像誤會了什麼,趕緊把前提條件重複一遍。

現在嬌嬌跟杜落都沒遇上,很可能是因為嬌嬌都在熬大夜,而水滴聲都是半夜來的,天亮就消失,所有痕跡也會消失不見,她們過的一直是陰間作息,自然碰不上。

這麼一說,嬌嬌跟杜落也反應過來了,她們兩個代替的NPC都是創作類型,就算杜落本身會畫畫,在麵對各種單子的時候,也需要熬夜,所以根本沒給異常出現的機會。

嬌嬌遲疑了一下:“既然隻要不關燈就不會來,那我們之後就算休息,也不關燈不就好了?”

杜落也跟著說:“確實,我們這幾天一直沒發現任何異常,那麼會不會就是隻要有光,就不會觸發副本規則?又或者說,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半夜關燈睡覺會出現異常的東西,可我們並不知道這件事是否致命,算是半透明規則,那我們沒必要去試不是嗎?”

兩人說得都很有道理,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既然發現滴水聲不是意外,那麼之後就應該開著燈,避免自己陷入規則裡,隻有巫望望這種不怕死的才會想去跟那坨頭發交流。

巫望望覺得自己扮演人類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頓時有些心虛,她想了想,便說:“好吧,總之你們還是一切小心,我總覺得,既然詭異的東西存在,那麼遲早,再如何防範,遲早,也還是會出現的。”

嬌嬌跟杜落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逃生遊戲,不就是防範、逃跑、活到最後一刻嗎?

“沒事,隻要活到九月一日那天早上,登上公交車,我們就算勝利。”嬌嬌認真地說。

到這裡,彼此間就沒什麼需要額外通知的劇情了,三人看天色還早,商量著不如乾脆一起逛逛這個城市,逃生遊戲嘛,對地圖熟悉很重要。

巫望望想了想,說:“那我們去熟悉附近所有派出所跟公安局的位置吧,那是唯一的安全區,我聽裁判的意思,感覺之後我們肯定需要,不然不會放這麼多安全區的,一個城市的派出所跟公安局可不少。”

嬌嬌跟杜落也讚同巫望望的想法,她們跟巫望望一塊在廣場上的報刊亭買了三份地圖,隨後開始根據地圖往附近的派出所亂逛,她們逛到了中午,覺得餓了就一塊去吃飯。

由於巫望望需要上班,吃過午飯後就跟嬌嬌她們分開了,直接去公司打下午的卡,順便補請假條。

部長果然什麼都沒說,缺一天全勤,後麵要不要補是巫望望自己的事,不補才好,公司可以少發一點錢。

等回到辦公室的工作崗位,巫望望才意識到一件事——她今天早上能去廣場是因為她放棄全勤請假了,嬌嬌跟杜落本身算自由職業,所以不需要請假。

準確來說,巫望望放棄全勤是因為她餓不死,不一定需要進食,到時候假裝自己每天吃少一點就好了,可其他玩家呢?

其他玩家都是普通人類,沒有全勤,他們可能就吃不上飯了,與其餓死在副本裡,少知道幾條信息大不了以後逼不得已了再去想辦法,但工資不能少。

想到這個問題,巫望望趁附近沒什麼人,偷偷拿出手機摸魚,趕緊給嬌嬌跟杜落發消息,說一下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真的她不確定,但如果其他玩家是因為工作才不能來的,那直接判定人家有私心就太過分了。

對人類來說,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吃不飽,其他的問題都可以靠邊站。

隻是從打字學習這種事對巫望望來說並不難,看人類操作過一遍後就慢慢學會了,拚音也簡單,就那麼幾個組合,所以現在她打字很順暢快速。

嬌嬌立馬就回了消息,隔著網絡的時候,她的性格似乎沒那麼靦腆了。

【嬌嬌:眉眉你說得對,可是我們這樣怎麼去聯係其他玩家呢?早知道第一天大家應該先拉個群的。】

有的副本根本沒有手機,就像上一個村莊副本,雖然有電話,可也不是每家每戶都安裝了,現在這個副本是人手一台手機,都有聊天軟件的號,怎麼就沒想起來拉個群呢?

巫望望想了想,回複說:我在公司裡遇見過一個玩家,但是他沒理我,可能他的紙條上寫的是不要相信任何一個陌生人,以後遇見的話,還是看情況拉人吧。

現在群裡就她們三個,跟私人小群一樣。

考慮到現在已經加上了聯係方式,二十九號那天未必需要她親自到廣場集合,於是巫望望決定,她還是得按照正常打工人的思維,開始在公司加班。

缺一天全勤就得補一周加班時間,隻有一次機會,巫望望看著桌上的日曆,將需要加班的晚上都勾出來。

主動加班需要去跟部長報備,因為不是每個部門都需要加班,尤其傅眉在的這個文案組,她需要去跟部長報備後,由部長將她借去給其他需要加班的部門,然後她去幫忙。

部長收到申請後有些無語地看著她說:“我就跟你說請假慎重,現在好了,沒受什麼傷,還要加班補全勤,早上看著沒什麼問題就應該先來打卡上班,然後中午再去附近的醫院看不是更好?”

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都是在指責巫望望不應該請假,都知道公司規定奇葩,乾嘛不圓滑一點呢?

巫望望都點頭應是,反正請都請了,也無所謂部長有多嘮叨,隻要還能補全勤就好。

因為要留下來加班,巫望望就不打算回去吃飯了,公司食堂不提供晚飯,得去附近的店裡吃,或者直接點外賣。

晚上加班的組基本都是倉庫、材料跟直播間的,不在乎能不能賣出去,隻是掛著蹭流量,萬一流量就來了呢?

巫望望又被部長分去了直播間,說是鉤織這東西在網上越來越火了,很多女孩子都喜歡,她們有的是買了自己喜歡,有些是想看教程,有些是想鉤了轉手賣掉掙點外快。

總之這種生意吃的就是個循環,左手倒右手賣,都是那麼群人,就是苦了主播,得輪番上陣直播,不能停。

於是晚上一說到加班,都是去直播間頂的。

巫望望頂替的時間是晚上六點到晚上十二點,一共六個小時,不一定隻做一件事,主要看直播間的情況,加班完可以回家睡覺,隻是那時候連公交車都沒有了,大家不會選擇回家,而是在人多的直播間睡,反正距離天亮也沒幾個小時。

針織直播間沒那麼吵,隻有很輕的說話聲,一般員工都可以把那些聲音當白噪音助眠,睡到早上到公司裡簡單洗漱一下,又可以繼續打工了。

之前傅眉有經驗,一旦需要加班,就提前回家準備好洗漱用品跟替換的衣服,可以直接在公司洗漱換衣服,第二天沒那麼難受,可巫望望不知道,她等到忙完了才想起來自己什麼都沒帶。

可是直接在公司睡的話,第二天沒洗漱過,天氣又熱,估計第二天人都臭了。

縱然巫望望沒有出汗,可她是個愛乾淨的鬼,怎麼想都不舒服,於是在她找後麵的主播換手後,準備回家。

直播間還有個助理小哥,他看巫望望往外走,急忙壓低聲音問:“傅眉,你去哪裡?外麵燈都關了,你彆亂跑了,晚上很危險的。”

“我準備回家,你說危險,哪裡危險?”巫望望不懂說危險在哪裡,公司其實留下了好幾個人,隻有那些沒有加班同事的辦公室關著燈,看不出哪裡危險。

小哥走近了一些,說:“你沒聽說嗎?最近啊,公司晚上總是能聽見一些奇怪的動靜,哪個辦公室都有,但隻要我們過去一打開燈,就什麼都好好的,你說奇怪不奇怪?”

這聽起來跟巫望望家的情況差不多,巫望望稍微往回走了一些:“是大家都能聽見嗎?而且晚上說不定有老鼠什麼的,所以才鬨出了動靜。”

看巫望望完全不怕的樣子,小哥猶豫了一下:“我沒聽見過,應該說,在直播間的時候,大家都沒聽見過,隻有其他辦公室加班的人能聽見,一般他們也不會過來打擾我們,我們也是怕碰上什麼會躲的殺人犯之類,所以都儘量小心點。”

現在這社會,人比鬼可怕,如果真是鬼啊、老鼠啊之類的東西,根本不影響打工人的心態,他們隻會覺得煩躁,影響他們工作了,但如果是人,那就要斟酌一下了,碰上個殺人犯,自己被殺了,那多虧啊?

巫望望想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不過她不怕,便說:“沒關係,我不怕這些,要真是人,我就報警,說不定還能賺些賞金呢?我今晚就先回去了,我下午從醫院過來的,所以沒帶洗漱用品,天氣熱,不洗漱不舒服。”

於是巫望望不顧小哥的勸阻,直接收拾東西離開,她在辦公室收拾東西的時候隻開了一盞燈,但沒聽見任何聲音。

公司在的大樓已經黑了一大半,現在亮著燈的地方都是在加班,巫望望趁其他人不注意,在公司裡走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人或者東西,連之前在家聽見的水聲都沒在公司裡發現類似的。

怎麼說呢,整棟大樓其實都透露出一種隻屬於夜晚的寂靜,一般來說,這樣的情況,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可是公司裡的人,怎麼會聽見彆的聲音呢?

走出大樓後,巫望望站在樓下回頭觀望,她大概搜尋到公司所在的位置,那裡隻有兩扇窗戶亮著,一扇是直播間,一扇是打包的房間,打包好,明天下午會有快遞公司的人來運走那些包裹。

巫望望歎了口氣,轉身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她其實根本不認識路,但不回家,待在公司裡好像也沒什麼能做的,睡覺也睡不安穩。

現在雖說比較晚,路上的車倒是還挺多,來來往往,像是夜間也不得休息。

在公交站牌前看了一會兒,巫望望看到,明天最早路過能送她回家的一趟公交車,六點二十五才發車,等開到公司這邊的位置,她回了家,再來公司肯定遲到。

思來想去,巫望望還是決定打車,她現在要補全勤,如果能順利補回來,那她肯定就沒那麼缺錢了,可以稍微奢侈一次,打個車。

半夜還是有快車的,巫望望第一次用,她之前隻是在網上刷到廣告,以及傅眉的賬單裡看見過,打車不算貴,就一頓飯錢,這筆錢就算不拿來打車,後麵估計也會拿去買水果吃了。

於是巫望望打開了手機中的小程序,開始選地點,等了沒多久,白色的小轎車就開了過來,司機是個女人,戴著口罩,看不清臉,長長的頭發盤在腦後,看起來很利落乾淨。

巫望望先確定了一番車牌號,再上車,司機師傅從後視鏡看她一眼,問:“尾號是XXXX嗎?”

“對,路上開快一點,我有份文件要拿來公司。”巫望望遲疑了才一下才想起來那是傅眉的手機尾號,隨後加了一句短視頻教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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