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人類扮演守則第四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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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看著巫望望,欲言又止,看起來有很多話想說的樣子,不過考慮到大喜日子,都咽了回去,隻說:“沒有一起洗,我們就是來告訴一下你規矩跟時間,洗完之後幫你開臉。”

巫望望實在聽不懂她這些專業術語,隻能什麼都應好。

接下來的流程不算太複雜,就是給了半小時讓巫望望洗澡洗頭,洗乾淨後寡婦還進門檢查了一下,保證巫望望把自己洗乾淨了。

隨後就是穿衣服、擦頭發,巫望望像個木偶一樣被女人們揉來揉去。

簡單收拾完,巫望望被推到了桌子邊,一個老婆婆帶著一個米箱子進門,用白色的粉撲在巫望望臉上,接著撚了線去刮巫望望臉上的絨毛,刮的時候嘴裡還念念有詞。

巫望望覺得臉刺撓,有點疼,略有閃躲,被寡婦按住腦袋,寡婦說:“這是給你開臉,開了臉,臉會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軟和,女人一輩子就這一次呢,且享受著。”

開臉不止是刮絨毛,還會用那兩根白色的線連帶著一點點鬢角跟眉毛一塊拔掉,要不是有麵粉,巫望望感覺自己的臉應該是紅了一大片。

臉其實有些火辣辣地疼,不過老婆婆打了很多粉在巫望望的臉上,疼痛好像又下去得特彆快。

老婆婆手腳麻利,沒多久就收工了,還拿了鏡子給巫望望看,說是開了臉就是最漂亮的新娘。

鏡子裡的巫望望一臉死白,不像人,像鬼,白粉把她整張臉幾乎都蓋住了,隻有五官還能看見,非常突兀,反正她是看不明白好看在哪裡。

開完臉老婆婆就走,寡婦扶著巫望望起身,準備給她換衣服,說是新婚的婚服上身了,才能給她做頭發跟化妝。

衣服層層疊疊地掛在身上,沉甸甸的,像背了一個厚重的麻袋。

巫望望覺得活動範圍變得有些小,手下意識動了動,被寡婦按住。

“不要這樣動,很失禮,女孩子家,要端莊,不能像個小混混似的。”寡婦嚴厲地低聲教訓巫望望,這樣的日子,好似連冷靜的寡婦都有些暴躁。

警告完巫望望,寡婦利落地給她穿上最後的配飾,衝外麵喊了一聲,賣妝花的老板娘便立馬提著化妝箱進門,好似已經在外頭等候多時了。

屋內的鏡子有些舊,照著人的時候十分扭曲,老板娘就多拿了鏡子放在巫望望麵前,開始給她梳頭,一邊梳一邊講吉利話。

吉利話已經聽了一早上,結果幾乎沒什麼重樣的,都在祝福巫望望跟丈夫白頭到老、恩愛一輩子。

有沒有一輩子不清楚,反正這婚禮看著就不像給人辦的。

結婚就死,怎麼不算一輩子呢?

流程掐得很準,老板娘剛梳好頭、化好妝,花店的花就送了過來,時間剛剛好,新鮮的花插到發間,水靈靈的,應該能堅持到晚上。

這樣的花寡婦訂了三天,每天的樣式都有些不同,隻為了三天婚禮,讓巫望望每天出去見人,頭上都是最新鮮的花。

時間過得快,就算是寡婦安排流程如此緊湊,等巫望望收拾好一切,也已經天亮,外頭的掛鐘敲響錯誤的時間,寡婦卻對今天的流程很滿意,她拿出之前巫望望買的剪刀跟鏡子放到她手裡。

“這兩樣東西你得拿著,新郎來接你出門的時候你要剪斷門口的紅帶子,證明以後你跟家裡就分開了,至於鏡子,拿著到夫家洞房才能放下,明白了嗎?”寡婦鄭重地說。

巫望望知道這應該就是她出門前最後的規則,於是點頭應下,讓寡婦給她蓋上蓋頭。

外麵鑼鼓喧天,整個村子的人都在慶賀,為即將到來的喜事開心。

寡婦又收拾了一遍房間,確定沒什麼問題了才出去走流程。

屋內可以將外麵的熱鬨聽得一清二楚,可房間裡冷清得像被遺忘一樣,明明是婚禮的主人公,卻像籠中鳥一樣孤獨地坐著,等待下一個籠子交接。

不知道玩家們打探得如何,大林估計確實沒找回來,婚禮已經開始,那說明村長最終還是選了一個新的大林讓巫望望嫁過去,不管對方是誰,總之婚禮必須先進行。

巫望望不知道新郎什麼時候來,也不知道接下來是什麼流程,根本沒人跟她說,都是到點了,才來通知應該做什麼,仿佛她是一個隻需要輸入指令並執行的機器人。

早上的熱鬨好似跟巫望望無關,也沒人給她送吃的,這種熱鬨與清冷的對比直到中午才被打破——新郎要來接新娘了。

看不清麵目的新郎被推進了屋子,寡婦帶著一些女人守在房間門口,為難新郎,讓新郎做出承諾才可以進門。

新郎什麼都答應,什麼都承諾,聽不出自己的情緒,寡婦們也隻是意思意思攔一下,很快就讓新郎進門,讓他給巫望望穿上鞋子,再牽著巫望望走到了堂屋裡,開始拜堂。

巫望望聽話地跟著走,堂屋前放了兩個蒲團,剛好一人一個,兩人聽著司儀的聲音,跪下磕頭。

行完禮,巫望望被寡婦扶起來,開始跟著沉默的新郎往外走,堂屋門口橫著一條紅帶子,剪斷後,就證明新娘從此跟娘家斷開了親緣關係,以後就是婆家的人了。

剛才拜堂的時候巫望望手裡就拿著剪刀跟鏡子,現在她應該按照流程,拿起剪刀剪斷紅帶子,隨後新郎會帶她去婆家。

周圍的人都在看著,巫望望舉起剪刀,剪斷了紅帶子,周圍立馬發出起哄聲,好像有多麼值得慶祝。

門口有一輛馬車,車上掛著紅綢,應該就是婚車。

新郎牽著巫望望走上馬車,自己卻沒進馬車裡,而是坐在車轅上,他要自己趕車送巫望望回家。

去婆家的路上,甚至沒有人送,連敲鑼打鼓的人都留在了寡婦家中,路上沒什麼人,隻有新郎駕駛馬車,像在走一條死路。

巫望望手裡拿著鏡子,思考玩家們順不順利,後麵屬於她的關卡,其實跟玩家們是割裂的,誰被選中為新郎新娘,就有單獨的關卡,並不是每個玩家都一樣。

而這個副本之所以要給玩家第二條命的機會,就是因為被選上當新郎新娘的玩家,等於是必死的,隻有拿到了鬼母娘娘庇佑的人才可能活下來。

不過很多時候,就算是給了這個機會,被選中當新郎新娘的玩家也搶不到被庇佑的機會,最後還是會死。

怎麼說呢,運氣也是遊戲中特彆重要的一部分,倒黴的人,自然會一直倒黴,給了機會,也沒有用。

一路平靜,新郎將馬車趕到了之前的大林家,他停下馬車後沉默地下車撩開簾子,沒有跟巫望望說話的想法,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巫望望等候。

巫望望沒為難這倒黴的NPC,自己下車走到他身邊,跟著他走進了無人的“婚房”裡。

全村的人都在為這場婚禮慶賀,喜悅幾乎能衝破陰沉沉的天,可婚禮的主角卻在空無一人的房子裡,像是兩道幽魂,沉默地參加冥婚。

新郎牽著巫望望走到堂屋,開始第二輪屬於夫家的拜堂,因為沒有司儀跟喜婆,甚至連雙方父母都沒有,所以隻有新郎帶著巫望望走完流程。

做完這些後新郎又沉默地將巫望望送到了洞房裡,洞房裡其實布置得跟正常婚房沒什麼區彆,隻是少了恭喜的人而已。

屋內的蠟燭沒有提前點亮,顯得屋內特彆陰暗,新郎似乎沒有做這種多餘事情的想法,他牽著巫望望坐到床上就不動了。

巫望望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其他動靜,便想著開口問一問接下來應該做什麼:“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