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正人君子應如風(2 / 2)

薑箋姍姍走了幾步,驀然回首,俏聲道:“那哥哥自當是正人君子咯。”她不懂人界之事,但這話談論的並非是如她爹娘那般,先相知,再相愛,恩愛非常的人,而是心比天高的高談論闊者罷了。

她倒著走,說完,回過身一蹦一跳的走在窮書生前頭,她發髻中兩個小鈴鐺一步一響,像是給這長夜漫漫,添上一曲華麗的樂章。

“箋箋,你等等我。”風琮見人離她越來越遠,他喊了聲,聲音不大,但足以明說,薑箋也沒把剛才插曲當回事,可他不能不當回事。

畢竟她是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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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四月將至,人界早已綠柳佳木,花綴街道,街巷人煙阜盛,處處彌著花香陣陣。

隨處可見的修仙者,口中念著不知哪門子咒語,時而對著家禽,時而對著路人,就是不見起色。

今一大早,風琮洗漱完,去開風花鋪子門時,就看到跟他打過照麵的陸府下人站在鋪子外,恭候多時,他還看見坐在搖椅中躺著一動不動的陸魚。

那時他還奇怪著呢,為何陸魚比試那日就躺著一動不動的,次日大早還躺著一動不動的,他問其府上下人,沒得到個所以然,直到他和薑箋跟著陸府下人登上那艘可飛行的華麗大船上,二人偷摸摸去陸魚鼻息前一探究竟。

人已經死了,他才恍然原來那日人躺著一動不動,就是沒氣了啊。

自家主子被打死了,下人一聲氣兒也不吭聲的嗎?這事新鮮的很。

直到他走在人界街巷中,映入眼簾的便是幾乎走火入魔的修仙者,怪不得,怪不得,人界崇尚修仙,又怎會恐懼死在真正的修仙門派中呢,怕是巴不得吧,如此一來,來時投胎說不準就投到修仙界的後輩裡了。

風琮手肘碰了下薑箋手肘,他小聲問道:“箋,你這個土著修仙界百姓,知不知道人界這番情景,神君廟中的神君未曾管過嗎?”

這事兒他很好奇,甚至已經不能用‘好奇’二字來解釋,自古以來神不是救世的嗎,人界迷信修仙,至風至癲狂,神君們能置之不理?

薑箋四處張望著,她目光所及之處,賣吃食的商販正試圖施法讓吃食熟地快些;閒做的百姓確實閒,口訣隨處可聞,手想指哪出便指哪出;更彆提一些小孩童,手中牽著狗繩,正對著狗施法。

她之前見到過人界,看著百姓不好好過日子,被修仙界術法迷得顛三倒四的,並不是她無能為力,而是根源不在人界,若想解決,需從根源起。

原本她打算利用在六界穿行,尋求最佳解決之法,但家門被滅,她也隻好將兩件事擰在一起,一起查探,隻現為人身,多有不便之處。

“哥哥,箋箋好像有件事沒跟哥哥講。”薑箋心中思量歸思量,回窮書生的話,還是那副燦若朝陽,卻又弱小不堪的模樣。

“什麼事?”風琮垂眸看著薑箋,一個輕巧的發髻顯人靈韻氣足,身前有些被她自個用五彩斑斕的細繩編成的細細辮子,整個人盈盈像隻欲飛的燕子。

薑箋有意地去踩自個兒纖瘦的身影,她聲音如藍天那道十分自然的縹緲白雲,聲音大大咧咧,也惹眼,她帶著半分傲嬌道:“哥哥,有所不知,六界之中,本是不知道有神君存在於世的,若非頌安君飛升,神廟自成,六界中人何談求神一說呢。”

她隻是訴著實話,甚至還沒說完,卻引來街邊很多人抬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