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年家人,到時辰會送回來的。”
“但恐怕四皇子不肯輕易放人。”
“他再瘋,也得看看晉安侯和年家兩位公子,若她出了事,他也不會好過。”
說罷,顧明淵扭過頭不理會,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
嚴進動了動嘴,還想說什麼,卻被顧明淵一句“出去”給打發了。
嚴進走出門,在外麵來回踱步,想著辦法。
這時的屋內,顧明淵靜靜看著窗外,年錦語進門不過四天,連書房外的幾棵樹都命人修剪好了,此時兩隻小雀停在上麵,一隻向著另一隻依偎去,另一個卻嫌棄的朝旁邊走去,不肯讓它靠近。
幾步之後,這都快挨到樹枝邊邊了,忽然那靠近的腳下一動,像是要掉下去,另一隻卻及時的撲了下翅膀,幫它擋了回來。
在它站穩後,又嫌棄的朝旁邊躲去。
顧明淵的眼前不自覺就出現了她的臉龐,也是這般不斷地靠攏。
“……”
書房外的嚴進快急死了,心一狠,準備自己親自前去把少夫人帶回來,這不僅僅關乎少夫人本身的安危,要真出了什麼事,將軍也不會好了。
就在嚴進要離開時,書房門忽然開了,顧明淵漠然著神色,“備馬車。”
馬車疾速朝未名湖前去。
未名湖的閣樓內,氣氛是死寂一樣的安靜,素練提著心,怕下一刻身側那男子就抽刀對姑娘下手,後背早已經沁出了冷汗,默念著阿符能快點趕過來。
年錦語卻不懼他話中的威脅,隻是反問他,“我為什麼要跑?”
“時日久了,難道你不會對他這樣的廢人生了厭棄?你會嫌棄他不能站起來,一天到晚的坐在輪椅上,什麼都做不了,你就會想要離開他。”
“我不許你這樣說我相公!!!”
屋內驟然響起年錦語的嬌斥聲,她氣鼓鼓的瞪著趙邑,臉頰通紅,平生沒有這麼大動肝火過,拳頭都捏的緊緊的。
趙邑愣了下,嗯?他剛剛那話的重點是這個嗎?
“我相公不是廢人,他是勇毅軍的少將軍,他如今隻是受了傷!”年錦語瞪著他,仿佛是受了莫大的冤屈,眼眸都是紅紅的。
“受了傷不會好,難道不是廢人!”
“他會好的!”
“他不會好的!他一輩子就這樣了,他永遠都是個廢人,還短命!”趙邑笑的殘忍,用最惡毒的話攻擊著。
“他會好的!”年錦語快氣哭了,“你不想他好,你不是他的朋友!”
“嗬……”趙邑垂了下眼眸,“與其說這些不切實際的,倒不如做點實際的事,現在你才剛嫁給他而已,時日久了,你就不會這麼說。”
“你這麼武斷,我不想和你說話。”年錦語生氣要走,身後的男子攔住了她們。
趙邑緩緩起身,似是有些醉意的,伸手扶了下看台上的門邊框,“等你與他一樣就可以走了,你們天長地久的過下去,將來也不必謝我。”
說著,暗處又走出來兩個人,是要直接抓年錦語強行斷腿。
素練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僅僅護著年錦語就被拿捏的動彈不得,“姑娘!”
就在這時,門嘭的被推開。
被兩個人拿住的年錦語抬頭看過去,正對上了門口顧明淵的眼眸。
顧明淵瞥了眼抓著年錦語手臂的人,視線越過了他們,看向後麵的趙邑,冷漠如霜,“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