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禮物要自己拆(1 / 2)

彆墅裡能照進光亮的窗戶並不多,照明基本靠燈光,卻驅散不了陰森與沉悶,哪怕有燈光的照亮也依舊有如影隨形的黑暗跟隨,讓人怎麼也無法暢快起來。

太宰說要給景元看看禮物後,從床上跳下來,打開房門,示意景元跟他一起出去。

彆墅裡響起了兩人走路時踏在地板上的噠噠聲,除此之外一切靜悄悄的。

景元小聲感歎一句:“怪不得鬼故事,恐怖故事什麼的經常會在這種場合出現。”他暗暗感受了一下:“確實很有鬼的氛圍。”

太宰深有感受的點點頭,又從裡麵咂摸出點彆的意思,問道:“你怕鬼?”

景元抬起眼睛狀似認真的思索著,聲音拉的很長:“當然了,不過不是怕鬼突然跳出來嚇你一跳,而是永遠跟著你擺脫不了的恐懼。”說這句時,他眼睛慢慢下移,帶著隱隱的笑意看向了太宰。同時,內心再一次冒出了有機會一定要跟丹恒敘敘舊的想法。

太宰當做沒看見這意味深長的揶揄,拋開他陰沉的性格,他脾氣好的不得了,可能是連死都不在意彆的就更不在意了,他確實很少生氣。

他似笑非笑瞥了眼青年,低笑著說:“貧嘴。”

說話間,他們正好轉過了走廊,抬頭一看發現迎麵而來一個眼熟的人。

景元記憶力遠超常人,隻是匆匆一瞥也能把人記下來,這讓他在行軍打仗的生涯中博得了不少陌生人的好感。

誰不希望自己能被人記住?更何況那人是位高權重的將軍。

那人一身貼身黑色西裝,臉部線條剛硬,儼然是景元第一次落在地麵看見的保鏢,那人看見太宰立刻靠在牆邊讓路,低聲問好。

等三人錯身走遠,景元這才“嘖嘖”兩聲,沒帶丁點遺憾道:“完了,看來我在你家混吃混喝的日子即將終結。”

能當上有權有勢的津島家保鏢的人,要是連當初“綁架”他家小少爺的男人都沒認出來,趁早收拾行李自己滾蛋吧。而那個人想必已經在去尋找津島家主的路上,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家主。

太宰猜到景元的想法,頗為淡定提議道:“不如我們破罐子破摔。”

這個導致他成為保鏢眼中“綁匪”的罪魁禍首說的輕輕鬆鬆。

景元舌尖舔了舔口腔壁,好脾氣一點頭,好奇道:“你打算怎麼摔?”

太宰帶著景元穿過走廊,走向父親經常活動的區域,除了一開始碰見的保鏢外再沒碰見彆人。他最後停在一扇門前,這間屋子是這條走廊上唯一的一間房。他抬手打開房門,拉著景元走進去,一道輕飄飄帶著笑意的聲音夾雜在關上門的“砰”聲中:“不管他們,先去看禮物啊。”

入目便是一整排鑲嵌在牆壁裡的楠木書架上整齊排著書籍,匆匆一瞥包括不限於政治、經濟,紫顫木書桌上擺著幾份文件。書桌後有一扇窗戶,此時正有陽光照射其中,淡色的光線中小小的灰塵飄散其中,閃爍著光澤。

其間擺設昂貴精致,深棕油亮的底色顯得書房古樸嚴肅,暗暗有木香在鼻尖縈繞。

景元很快收回了視線,無奈問道:“先不說我可能流落街頭的悲慘遭遇…你說的禮物,總不會‘書中自有黃金屋’吧?你拉著我過來學習?”

太宰少有的愣了幾秒,眼睛在景元臉上梭巡半響,似乎是不明白他是真傻還是假傻,最後輕飄飄地飄出幾個字:“這麼說也沒錯。”

他嘴角勾了一下,太宰眼睛明明是暖色的鳶色卻總是蒙著一層陰翳的空洞,此刻的笑容懶洋洋的,居然看出了幾分漫不經心的痞氣:“你有沒有看出這房間的小秘密?”

景元雙手抱胸,視線沒有一點猶豫的盯向房間的左側牆麵,語氣篤定道:“後麵有暗室吧。”走廊上隻有一間房間,而書房的長度明顯少於走廊的,一眼就能看出。

說著,他摩挲著下巴猜測道:“難不成裡麵是放錢的。”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屋中自有黃金。

他小聲咕噥著,自顧自笑了兩下。

太宰沒理解出中文的妙趣,也沒深究,指著牆壁說:“說是黃金也沒錯。我給你的禮物就在裡麵。”

他歪著頭笑了一下,眼睛半死不活的:“你不打算自己拆一下禮物?”

景元:“強拆?這不好吧,這麼大的動靜要是被你父親發現,你和我都得流落街頭了。”

太宰定定的看著景元,沒有丁點笑意的對視中,連周圍的空氣都顯得沉悶而壓抑。

最後景元率先收回了目光,向牆麵走去:“好吧,樂意為你效勞,少爺。”

“少爺”抿了下嘴唇,顯然不太喜歡這個稱呼。

景元打量著牆麵,空白的牆麵上掛著一張掛畫,上麵揮灑著幾個字,但很遺憾,他沒認出寫的什麼。也不知道是這字太草還是畫的。

既然後麵有密室,機關也就在不遠處。景元抬手拎起掛畫,有些意外的看著後麵一個鑰匙孔一樣的洞。

“你的父親…”景元斟酌著:“潮流與樸素結合的非常好。”用上了暗室這麼好玩的東西,還非要裝個鑰匙孔,是門就得有鑰匙對吧。

太宰從衣服兜裡掏出兩個曲彆針,聞言無聲嗤笑一聲:“不,他就是一個古板的老家夥。”

一點麵子都不給。

眼看太宰手指抓著曲彆針伸向那個鑰匙孔,景元手指摩挲一下,還是沒忍住抬手摁住了少年的肩膀。

太宰沒有回頭,但所有的動作都停在了原地,連時光都好像在此刻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