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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辭並沒有為他解惑的打算,一言不發地進了屋子,再出來時手裡抱了一床被子,他腳步沒停直接給人送到了書房的小炕上。
楊遠堂本想拉著人繼續問,但瞧著他神色不好,又想到明日還要繼續乾活,便歇了這份心思,沒再多說話,自己也進屋子睡覺去了。
隻是腦子裡想得太多,等他睡著已是後半夜了,第二日自然醒得晚了些,睜眼時外頭已是日上三竿。
楊遠堂起來直奔田間去了,傅硯辭剛忙了一通,眼下正好在樹蔭下喘口氣。楊遠堂瞅準機會湊到了傅硯辭身邊。
傅硯辭抬眸看他,沒等他開口先一步道,“公子看錯人了,我隻是一個鄉下人,最多就是個秀才罷了。”
楊遠堂卻是直勾勾地盯著這人看,時不時地上下打量,最後搖著頭振振有詞道,“我覺得不像,你可不像什麼普通人,再者被小爺我看上的就不可能是普通人。”
接著又換了副模樣,在傅硯辭身邊歪纏,“你就同我說說,我保證不告訴旁人,一定替你保守秘密……”
這邊他話還沒說完,那邊於婆子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於婆子離著老遠就招呼傅硯辭,“土娃土娃,柔娘暈倒了,你快跟我回家瞧瞧。”
傅硯辭聽到於婆子的聲音便起了身,隻是他沒聽清後麵的話,朝著於婆子方向快走了幾步,二人迎上。
見於婆子神色他忙問道,“嬸子,出什麼事了?”
於婆子來時心急如焚沒過腦子地喊了一嗓子,但眼下在這田間地頭的,有不少大老爺們在,她不好說什麼,隻道,“家裡有人病了,你快跟我家去瞧瞧。”說罷就拉著人往家走。
楊遠堂見傅硯辭被拉走了,自己也跟了上去,在於婆子身後嚷嚷著,“嬸子慢些,等等我,我也去幫忙。”
於婆子沒空搭理身後的楊遠堂,隻小聲同傅硯辭道,“我家兒媳婦來了月事,但十好幾日了還沒走,今兒不知怎麼的還暈了,我原就打算讓你瞧瞧,但她總說沒事,你看看這弄得,你給嬸子個準話,這能治不。”
於婆子說著死死地抓著傅硯辭的胳膊。
傅硯辭察覺到了她的緊張,出言安撫道,“嬸子彆擔心,沒事的。”
於婆子聞言也算是鬆了一口氣,手上的力道小了不少,“好好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適時楊遠堂也追了上來,踮著腳勾上傅硯辭的肩膀,“什麼事,我也聽聽。”
傅硯辭直接給人撥了下去,“不方便。”
楊遠堂給了他一個白眼,轉身同於婆子說話,他一貫會在老人麵前賣乖,“嬸子這是怎麼了?腳步這麼匆忙,這是家裡有事?嬸子說說,有什麼事我也能幫您忙忙。”
楊遠堂也算是俊俏小夥,於婆子看著也喜歡,原本還因為他的身份恭敬著不敢靠近,但相處久了也知道這是個好脾氣的人,她也不似之前那般緊張。
隻是眼下的事情不好說,於婆子便含糊著道,“家裡人生病了,我找硯辭來看看。”
楊遠堂了然地點了點頭,跟二人繼續往前走。
……
到了於婆子家,傅硯辭在外頭洗了手才進的屋子。
楊遠堂原本打算跟著一起進屋子,但在門口處聽到屋子裡有喊娘的聲音,聲音中還帶著哭腔,他心裡也猜到於婆子家裡的人是誰了,腳步一頓停在了門口,並沒有進屋。
屋內柔娘躺在床上,臉卻是撇到一邊不敢看人,她自小讀過幾本書,受家裡人的教導,不曾與外男有過接觸,所以從不曾看過男大夫,眼下心裡緊張得不行。
李嫻則是站在床邊眼圈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一場的模樣。
於婆子進來就將孩子摟進懷裡,“彆哭了彆哭了,你叔來了,肯定能治好。”
接著她又推了推李鐵柱,“趕緊帶你孩子去正房,彆叫孩子做噩夢。”
李嫻沒應聲,雙手死死地握住床板不撒手。
“我不走。”李鐵柱滿臉擔心地看著床上的媳婦,這種時候他怎麼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