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斬首,就是這麼迅速。
隻是張飛還沒高興兩秒,看著亂跑的荊州兵也如曹操附體,頭痛欲裂起來。
這麼多潰兵四麵八方的跑,他就算是騎著馬也沒法追啊!
張飛很快陷入收攏敵軍的地獄中。
*
張飛忙碌,劉琰也沒停下休息。
好消息傳的慢,壞消息在恐慌下倒是傳的極快。
劉備調兵動靜不小,相較於之前營地分散,且營地與其中的人也互不接觸的情況,此刻百姓聚集在一起,消息不僅傳的沸沸揚揚,還越來越離譜,從曹兵追上來到劉備丟了他們跑了全都有。
群體性恐慌向來沒有道理可言,一亂起來,正常的解釋根本聽不進去,大量的人急著上橋,差點推搡出人命。
好在劉琰在,超大音響喝止配合著諸葛亮緊急調動過來的兵卒協調,將不管不顧推著他人往前衝的刺頭拖出來,打了幾鞭示眾,雙管齊下,總算是維持了原先正常通過的秩序。
混亂很難不讓人讓人煩心,幸好除了掉水裡的,沒出大礙,劉琰緊繃的情緒總算放鬆了不少。
精神全神貫注的時候,很難感知到時間流逝,等停下來喝水的時候,劉琰才發現已經過去三個多小時。
大抵是老天見她太悲慘,趁著她休息的空檔,又送來個好消息。
張飛將荊州兵擊潰了!
“嗯!好的好的,我這就跟軍師說!”
雖然沒有走樓梯的神技,但在忙碌下,諸葛亮還是離開了劉琰的身邊,甚至還開始‘失聯’,不僅劉琰看不到他,就連劉備也沒有聯係到,以至於軍情送到了她這裡。
掛斷對講機,劉琰四下尋人。
橋口已經聚集了上萬人,一眼望去,人頭攢動,簡直和假期的景點一樣,除了人什麼都看不清,全憑更高的旗幟判斷人在哪兒。
忽然理解為什麼奪旗和斬將並列了,真就旗在人在啊!
靠著旗幟,劉琰總算找到諸葛亮。
“軍師,張將軍已經將荊州兵擊潰了,現在正收攏潰兵往回趕,再等小半個時辰就能回來過河啦!”
“好!”
九月末的太陽還有不少威力,再加上不斷調度,諸葛亮額上也開始滑落汗珠,他來不及在意,注意力全放在了軍情上。
“隻要渡過浦川,莫說潰兵,就算再來追兵也不必擔心了!”
巧了,曹純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想的是另一個角度。
如果不趁現在殺了劉備,那隻能眼見著他入主江陵了。
對曹操來說,這是一個能接受的壞結果,畢竟率大軍南下開始,各處無不望風而降,劉備占據江陵抵禦,對他來說才算是正常征伐。
但對曹純來說,事情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他連續失利了兩次!兩次啊!
如果說上次夜襲有埋伏失利情有可原,責任也被丞相擔去,那這次失利,責任可就全在他身上,更糟的是他不僅失利沒劫殺了劉備,就連七千荊州兵也一同丟了,甚至輜重也都送給了對方!
這回去不是丟不丟臉的問題,是他還有什麼資格繼續領虎豹騎。
削官降職,想再升上去,那還得再回來打江陵攻城,比起來日後在攻城戰上苦熬,為何不趁現在還有機會,再試試能不能接近劉備營地,襲殺他呢?
這個想法略有些冒險,但並不是不可行。
就是需要一個小小的前提。
對麵不要開掛。
很不幸,劉備開了。
“翼德,你一身血氣,難免衝撞天師,還是先帶著騎兵過河吧。”
河邊,回來的劉備對張飛吩咐:
“正好讓戰馬過去歇息片刻,吃些乾草豆粕。”
“這……也好。”
擊潰追兵,張飛警惕不免有所下降,見趙雲和兩千精兵墊後,能護主公周全,也就答應了下來。
六百騎兵說著不多,可看起來才知道有多壯觀,六米寬,五百米長的橋硬是裝不下,前麵都已經開始下橋,後麵還有一小半沒走,看起來震撼極了。
沒了威脅,劉琰也恢複了過往的隨性,她跟著劉備和諸葛亮一同上橋,興致勃勃的說道:
“怪不得張飛喜歡金甲騎,今天看起來真是酷斃了,皇叔有沒有興趣多買點甲片,花個幾百萬定製更好看的魚鱗甲和甲孔,怎麼樣?”
劉備有些沉默。
他還是第一次見因為好看這個理由,就要置辦近萬全甲的。
瘋子也說不出這樣的胡話啊!
但在劉琰身上,又莫名合理起來。
可還有一點,劉備怎麼也想不通,怎麼後世可做甲胄的甲片如此泛濫呢?
他忍不住問道:“後世私藏甲胄不算罪責?”
“當然不算啊,這種都是收藏品,複原出來穿著玩的。”
劉備就更不解了。
甲胄還能做藏品,穿出去玩?
“那官府就不怕有人造反?”
“造反?開什麼玩笑,誰會在現代造反啊,敢這麼做的都送精神病院了。”
說完,劉琰忽然明白過來劉備到底想問什麼,她一拍腦門:
“我忘了說了,現代打仗用的是飛機坦克火箭/彈,一個導/彈下去,大半個城牆都能炸倒塌,鎧甲根本防不住,早就淘汰掉了。”
“嘶——”
聽能將城牆炸倒塌,劉備不免倒吸一口冷氣,他剛想詢問那些武器是怎麼回事,身後便傳來一陣喊殺聲。
“快衝!”
“殺劉備!”
“殺啊!”
尋到劉備的曹純一馬當先,帶著五百步兵迅速衝鋒,速度又快又猛,眼見得即將殺過去,靠近河邊的他,瞬間被從未見過的紅色浮橋和兩條銀亮的鋼索驚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