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動靜, 隻有騎兵才會有,而動用騎兵,無疑就是衝著殺他來的啊!
張允頓時驚慌起來, 他邊快速往身上套著甲,邊厲聲喊道:
“盾手!親衛!快上前護衛我!”
那些套著甲的親衛也慌亂到了極致,不是胡亂將甲披在身上,就是一邊拿著甲一邊往張允身邊跑, 甚至還有人因為跑的太快, 摔地上的。
怎與如此廢物共同領兵!
曹純實在是克製不住的心生憤怒。
他過往掌管虎豹騎,是曹操最精銳的部隊之一,帶久了,看這般散漫, 指揮意識落後的將領, 著實難以忍受。
不過,比起來忍受將領,現在不得不指揮一群豬隊友應敵,似乎更令人憤怒乃至——
絕望。
努力摒棄負麵情緒, 曹純迅速環顧周遭。
然後他就沉默了。
隻能說,物似其主, 兵似其將。
張允慌亂, 聽到動靜的士兵同樣認認真真的開始混亂,不是驚慌失措到不知道乾什麼,就是扔了武器, 還思索要不要把甲也脫了逃跑。
曹純簡直要被這些人氣樂了。
怪不得蔡瑁張允要投, 就這種兵,能指望他們乾什麼?
搖旗助威都不夠格!
深吸口氣,曹純迅速扯過來張允身邊的一個親衛, 在他耳邊大吼:
“快讓將士穿甲列陣,盾手在前,長矛手在後,聚到一處!”
長兵器能在更遠的距離有效阻擋騎兵衝鋒,而步兵成方陣多列排開,既可以加大攻擊數量,又可以做為一道道人牆,讓衝進來的敵方騎兵陷士兵的包裹,無法繼續奔跑、衝鋒。
跑不起來又陷入步兵包裹的騎兵,離喪命也沒多遠了。
至於他為什麼如此清楚騎兵的弱點……
曹純表示不想說話。
但張允總算是意識到要乾什麼了。
他大聲叫喊起來:
“對,對,快讓將士列陣!圍到我身邊來!”
可敵方騎兵來的比己方士兵行動還要快。
這些騎兵全身金甲,個個氣勢如虹,猶如猛虎下山!
不少荊州兵看自己隻披了一件胷甲(護住胸口的胸甲),手頭也隻有一把刀/矛,而對方金甲閃亮,從頭到腳一個不落,除了隻露出眼睛和拿武器的手外,再沒有絲毫弱點的模樣,心態瞬間就崩了。
這他們能打什麼啊!
再看張飛將旗,不少士兵徹底放棄了抵抗,直接轉頭就跑。
“是張飛!”
“萬人敵張飛來了!”
“快跑啊!”
“那可是張飛!快逃命啊!”
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兵力再次潰散,曹純隻覺著心累到了極致,他看著對方漫山遍野,數量絕對在五百以上的金甲騎,更不是滋味。
這混賬是搶的他的戰馬啊!
拿他的馬打他,他還沒戰馬打回去,可真是氣死人了!
步兵想要對戰騎兵,需要數倍的兵力才夠,尤其是全甲胄的騎兵,那更得是精兵,而且忠心甲堅矛利皆不可缺,可惜這些荊州兵全都沒有,就一個人多。
憑靠人多,若是陣型完備時還能戰一戰,現在潰逃,直接玩完了啊!
看著對方閃耀著金光的鎧甲,曹純忍不住咬牙。
這燕賊,什麼時候這麼富了啊!
清一色的全金甲!還有五百多騎!這都把兩三個縣的糧稅穿身上了,就劉備那點家業,怎麼供的起的!
他們到底是從哪裡發的財?!
也太邪門了!
怎麼想都想不明白,曹純也沒辦法,決定先提醒張允,一扭頭,卻發現對方早就帶著親衛開始後撤。
這可真是華夏好隊友。
沒救了,等死吧。
曹純徹底放棄治療,帶著自己的兵直接朝反方向撤去。
而在這短短的被坑時間裡,張飛已經衝到散亂的隊伍前!
數百騎兵緊隨其後,馬蹄踏起無數黃塵,荊州士兵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勇氣,紛紛四散逃竄,將旗下的張允看到此幕更加驚恐:
“盾手,盾手快上前!”
這喊聲沒起到多少安撫人心的作用,反而為張飛指明了方向,他輕調馬頭,雙腿一夾馬腹,直衝張允而去!
張允的親衛緊密站在他身前,盾牌與突出來的長矛如同刺蝟,好像形成了一道銅牆鐵壁。
但也僅是好像了!
彙集在一起的鋼鐵怪物同樣手持長槊,自己不一定來得及殺得了他們,但如此恐怖的速度下,必然能輕鬆貫穿盾牌和自己,見這些騎兵絲毫不停,巨大的心理壓力下,有親衛克製不住的向旁邊閃躲。
機會!
張飛微微調整方向,趁勢將手中長槊刺出,直取親衛性命!
鮮血奔湧,張飛迅速抽回長槊,馬知其主,還未等人倒下,便直接踏在盾牌上,繼續向內衝去。
張允麵色更白,退無可退,他隻能舉起長矛抵擋,可張飛比他更快,長槊輕鬆穿過張允身前的空檔,飛快刺向咽喉!
身後的騎兵迅速跟上,奪下將旗!
張飛勒馬站定怒吼:“主將已死,降者不殺!”
“主將已死,降者不殺!”
身後的騎兵一同高喊起來,有不少幸存下來的親衛,見狀直接扔了手中的兵器,直接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