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雙手和萩原的動作格外的一致, 都懶懶的抱著手臂,等待著他們的好友開口。
安室透蹲下來看著院子裡跳來跳去的麻雀, 輕描淡寫的開口:“幾年不見,就這種態度嗎。”
“你也知道是幾年不見啊。”鬆田可一點都不慣著他。
他們兩個的相處方式,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變過。
安室透就當做沒聽見,趁著冰梅酒沒在這裡,問起了他一直很在意的問題:“你和......和冬子小姐是怎麼認識的?”
他也曾經嘗試從冰梅酒那裡打探,但冰梅酒對於任務還是挺謹慎的,安室透並沒有問出什麼有效信息。
隻是從冰梅酒的態度中猜測到, 鬆田並不是冰梅酒直接的任務目標, 隻是因為一些原因需要待在他的身邊。
鬆田還以為他是好奇他的戀愛,雖然覺得在久彆重逢之後講這個有些奇怪,但也老實回答了:“在新乾線上, 冬子小姐的位置剛好在我的旁邊。”
回想起和冬子的初見, 鬆田的神情不禁軟了軟。
尤其是想到兩人從一開始的生疏, 變成了現在冬子小姐敢在他的麵前任性,撒嬌,展露出真實的自己,他就覺得人生一片光明。
安室透的眼眸暗了暗。
鬆田的出行不算是機密, 但一般人也絕對查不到。
能夠查到鬆田的座位號並且把冰梅酒的座位安排在旁邊......看來國鐵部門裡也有他們的人。
安室透在腦海中分析著,並且思考著回去之後要讓風間檢查哪些部門, 卻沒有向鬆田告知這些,隻是不走心的應付道:“那還真是美妙的邂逅。”
嗬, 過了這麼多年, 還是這麼笨。
突然一陣風吹了過來,讓原本在雪地裡蹦蹦跳跳的小麻雀集體被嚇飛,頓時周圍全是嘩啦啦的鳥雀拍打翅膀的聲音。
沒有小鳥看了, 安室透也隻能可惜的站了起來。
“冬子小姐和景光認識嗎?”
成年人之間很多話都不需要說的太過清楚,尤其是他們這種身份。
“嗯?”一旁安靜聽著的萩原不知道話題怎麼突然就轉向了這裡。
剛才的話題裡有聊到景光嗎?
鬆田看了他一眼,解釋道:“冬子小姐給我送了便當,味道和景光做的便當味道很像。”
但安室透明白,鬆田其實已經斷定了便當的味道和景光有關,這句話其實是在問他。
‘冬子小姐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嗎?’
他不知道安室透和諸伏景光所潛伏的組織是什麼,但也明白他們兩個認識的人,有概率是站在他們對立麵的。
卷發青年幸福的神色慢慢消散,有些頹然的呼了口氣,在冰冷的空氣中化出一大團的煙霧:“……你讓我做兩秒的心理準備。”
安室透本來還有點嚴肅的心情一下子被他逗笑了。
關於這個問題,他早就做好準備了。
僅僅隻看在冰梅酒背著組織救了景光的事情:“你在想什麼呢。”
他半開玩笑道:“小冬可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已經認識她七年了。”
懸在半空中的心一下子落回了心裡。
鬆田捂住胸口:“幸好幸好。”
那冬子小姐的廚藝絕對是景光教的。
安室透有些心虛,在心裡祈禱著之後不會有讓冰梅酒進廚房的時候,不然鬆田即使再笨蛋,看到被炸掉的廚房也會懷疑的。
萩原摸了摸下巴。
這樣一說,他才意識到小陣平和冬子小姐之間的年齡差。
平時還真的沒什麼感覺。
冬子也是這個時候追上來的:“鬆田先生——啊,在這裡。”
她從拐角後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院子裡站著的人。
萩原很有眼色,拉著安室透就往湖邊走:“那邊是不是有鴨子。”
安室透:“......”
你早晚會為你現在的貼心後悔的。
*
鬆田和冬子兩個人哪也沒去。
剛陷入熱戀的情侶在一起時看的哪裡是周圍的風景。
兩個人也不嫌冷,硬生生的在屋外待了兩個小時,直到小蘭找他們一起去棋牌室才回到房間裡。
安室透看著兩人牽的緊緊的手就當自己眼瞎,什麼也沒看見。
琴酒都管不了叛逆期的冰梅酒,他哪有這個膽子多說什麼?
有這個阻止的功夫,他還不如想想鬆田被冰梅酒單方麵‘分手’之後該怎麼安慰他。
他可是被冰梅酒帶著見到的鬆田和萩原,他的偽裝在冰梅酒這裡是過了明路的。
那鬆田和萩原對於他,就相當於是毛利偵探和小蘭他們,隻是偽裝人設的見證者。
隻要注意不暴露之前的事情,時不時的聊聊天還是沒事的。
小蘭和園子已經發好了牌,她們本來是拉著柯南一起的,但柯南今天的運氣實在是太差,玩了幾局就輸了幾局,讓向來臭手的園子都感覺沒有一點參與感。
毛利小五郎一個人去廣間喝酒,小蘭和園子分頭出發,本打算是見到誰就拉上那人組成牌局,結果沒想到她們幾乎是同時找到的人。
所以此時幾人就都彙聚在了棋牌室。
棋牌室因為空間不大,窗戶也是關著的,所以十分溫暖,讓在外麵冷了兩個小時的冬子一進來就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鬆田有點依依不舍的鬆開手,被萩原拉去打台球。
冬子還挺喜歡打牌的,隻是平時打牌最少都要集齊個人玩才有趣......這對她來說真的是很高配置了。
她根本就在現實生活中找不齊個朋友。
園子打牌嘴上也沒閒著,吐槽著學校的不合理安排:“明明都快要過年了,竟然還要舉辦什麼藝術展覽會,誰會把心思放在上麵啊。”
小蘭對這個沒意見,隻不過就像是園子說的,也沒什麼很大的興趣。
大家都盼望著快點考試快點放假。
柯南乖巧的坐在一旁,聞言就感覺這是一個打探消息的好時機:“冬子姐姐之後有什麼工作安排嗎?”
冬子沒懷疑他,她知道柯南的好奇心向來很旺盛。
將手裡的王炸打出去後,她笑眯眯的聽著園子的哀嚎,思考了一會才回答道:“其實我一直都有在工作......不過過幾天還真的要加一下班呢。”
不是她的工作,是波本的工作。
但他的工作現在要由她全程監控,所以她也隻能被迫跟著一起去。
任務資料昨天就拿到了。
冬子的任務一般不和其他人配合,但安室透不一樣,他經常參加多人合作的大型任務。
這次也是如此,波本,基安蒂,加拿大酒,琴酒和伏特加,一共五人。
加上她更是直接到了六人的水準......已經算是組織的超大型任務了。
不過為了防止任務泄露,導致任務目標提前轉移,具體的任務地點和任務分配都還沒出來。
冬子想著自己隻是監護,琴酒應該隻會讓她打個雜,不真正參與到行動裡。
柯南意味深長的誒了一聲,就要接著追問,卻被麵前突然放大的麵龐嚇的屏住了聲音。
冬子裝作生氣的樣子:“柯南是不是收了小蘭的好處,故意來擾亂我的出牌順序?”
她光顧著想任務了,本來應該六張順子的,打出去卻漏了一張。
現在好了,她的順子被小蘭打住了。
柯南結結巴巴的:“抱,抱歉。”
冬子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腦瓜頂:“那就乖乖的待在姐姐身邊,不要再問工作的事情啦。”
不知道她的假期難得嗎。
小蘭和園子完全沒有拯救柯南的意思。
園子哈哈笑著:“出牌不悔啊,出錯了也拿不回去的。”
一邊說著一邊又壓上了一個五張的順子。
現在她的手裡就剩張牌了。
冬子愁眉苦臉的:“本來以為這一局穩贏的呢。”
柯南摸了摸自己被戳的額頭,麵上的表情有點愣。
剛才他還以為冬子小姐是因為他一直追問關於工作的話題而不滿了......結果沒想到竟然是覺得影響到她打牌了。
但柯南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這樣的冬子小姐讓他隱約窺探到一絲真實。
他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的想法莫名其妙的。
打完牌,幾人就又挪到了廣間中吃晚飯。
照樣是精美繁瑣但份量很足的飯菜。
這頓飯裡有冬子輕微過敏的銀魚,安室透在注意到之後本想把冬子的銀魚拿過來,卻見她麵不改色的吃了下去。
他有些啞然。
是了,即使下午的氣氛再祥和,現在也依然是在冰梅酒的任務途中。
她是不會輕易的暴露出她本身的弱點的。
他吃了一口納豆,覺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看著鬆田殷勤的把冬子不喜歡吃的豆腐拿走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連自己女友過敏的食物都沒搞明白嗎!
鬆田突然覺得背後一涼,警惕的抬頭環視一周,卻什麼都沒發現,隻看到了安室透正皺著眉毛盯著他。
他撓撓臉頰,沒有在意,低下頭大口大口的扒著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