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安給他夾了一筷子扣肉,“嘗嘗,我家的肉和彆處的肉不一樣。”
扣肉的香味實在是太饞人了,裴錦程咽了咽口水,沒抵擋住,一口吃下去,眼睛一下瞪大了,“怎麼這麼好吃?一點都不腥臊。”
宋槿安笑道:“我家裡吃的豬肉都是自己養的,喂養的好,還有秘方,才能做出這麼好吃的肉來。”
裴錦程來勁兒了,趕忙又夾了一筷子,“哎,真好吃,果真是不一樣。”
“好吃你就多吃點。”
裴錦程享受著宋家好飯食,他家裡送來的飯菜,和往常一般,被書童拿去和宋淮生分了。
吃飽肚子心情好些,裴錦程滿足地揉了揉肚子,“聽說康紹奇家的書童這幾日找你麻煩?”
“我家升鬥小民,哪裡配從五品大官家的公子找麻煩。”不過是他身邊的下人看人下菜碟罷了。
裴錦程不屑道,“不用怕他,我家老爺子正五品,壓他一頭。康紹奇啊,心胸狹窄,從小就是看不慣彆人比他好。我從小讀書比他好,這會兒他還是個秀才,我已經是舉人了,他看我就更不順眼了,你也是被我連累的。”
“不招人妒是庸才。”
裴錦程哈哈大笑,“我就喜歡你這脾氣,兄弟,以後他再找你麻煩我給你打回去。”
宋槿安輕笑道,“那就麻煩裴公子了。”
“咱們都是同窗,住一室的兄弟,不說這些外道話。”
翌日休息,頭天下午下學,林家的馬車等在門口,宋槿安和孫承正他們告彆,撩起袍子上馬車。
林棲今日沒有出門,在金銀樓處理事情,宋槿安回到家,知道她在家,特意去金銀樓接他。
下人來報,“姑爺來了。”
林棲放下毛筆道,“以後彆叫姑爺,叫大公子。”
“是。”
林棲站在二樓窗邊往下看,隻見他笑著仰頭看她,林棲輕笑一聲,“等著我,馬上下來。”
“不急,慢點。”
“知道啦。”
嘴上說知道了,下樓的時候跑的噔噔噔作響,宋槿安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小娘子總是這樣。
她跑的太快,看到他欣喜,沒注意腳下,在門口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下,要不是他連忙扶住,指定要摔一跤。
“你看你。”
林棲輕哼一聲,“那個誰,叫人過來,把門檻改了。”
“是。”看門的小廝連忙應下。
晚上兩人親熱坐一起用晚飯,林棲提了提這些日家裡的瑣事,宋槿安也說起府學的學業。
“裴錦程這個人有些意思,喜愛口腹之欲,看著好相處,廣交朋友,實則外圓內方,行事有度。”
“姓裴?他爹是裴同知?”
“對,就是那位。”
“二把手啊。我說呢,每日給你送飯的婆子回來說,康家的書童欺負宋淮生。”
林棲在淮安紮根已久,生意做大了,官場上常來常往的那些人,她雖然接觸不到,但是心裡都有數。康家和裴家二代互相看不順眼,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宋槿安道,“畢竟是在府學,康紹奇要麵子,不會和我正麵衝突。隻是淮生這些日子辛苦了。”
林棲反倒是無所謂,“正麵衝突咱們也不怕,從五品咱們家惹不起,但也不怕他們。康紹奇他爹挺貪,把柄不少。”
宋槿安還是覺得不到萬不得已,最好獨善其身,好好用功讀書考上功名是正經。
宋淮生跟主子回到家後,主子叫他下去休息,他扭頭就出去找相熟的兄弟打聽康家的消息,特彆是那個司墨。
“司墨是誰?你要找他麻煩?”
宋淮生冷哼,“敢來小爺麵前耀武揚威,不回敬回去怎麼行?”
“行呢,交到我身上,我認識東街上胭脂鋪的小丫頭,他們鋪子和康家做生意,能進去康家後宅,我托人打聽打聽。”
“要快,彆耽擱。”
宋淮生回去,他娘正在家裡等他,“娘子叫你明日上午去找她,我估摸著是要問公子的事兒,晚上我去找娘子的時候,在門口約莫聽到兩句康家、裴家的話,也不知道說的誰。”
“正五品裴同知家,還有從五品都轉運使副使康家。”宋淮生三言兩語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冷哼道,“康家那個公子是個樣子貨,我看難有大出息。”
宋杜氏罵兒子,“人家再不成器他爹也是當官的,以後見了躲遠點,少給主子惹事兒。”
“哎呀,我知道了,我就是跟您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