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肋差(2 / 2)

真正的戀愛腦應該是在聽到五條家的黑幕之後就立即對自己的可愛男友感到心疼,即刻趕去京都對五條家進行大爆破,再牽著小鳥依人的男友凱旋而歸,而不是像她一樣氣定神閒地坐在學校食堂裡吸拉麵。

歌姬聽完小八的想象,頓時放下筷子,連爽口的青花魚吃著都覺得膩味了:“彆說這麼可怕的話!你還是保持現狀吧,拜托。”

可隨之她又被這番話勾起了好奇心:小八沒有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呢?她分明是想到就要行動的類型,說出口就意味著她確實這樣想過吧。

於是八軒拿起手機,給她看了一眼滿滿的郵件箱,一連串的郵件顯示發送人都是[悟様],頁麵上有郵件標題,從[仙台毛豆、牛舌]到[家裡終於裝了烤箱],看得歌姬牙酸不已。

最新一封的內容是:[家主的信物竟然是這麼脆弱的東西,這不是一摔就碎了。順便給你看看我小時候的房間!]

下麵的附件裡點開還有配圖。

配圖有三張,其中一張裡拍著一架一看就很昂貴的螺鈿漆盒,盒子裡的綢布上擺著一把手掌大小的玉刀。

玉刀的柄末端雕刻著五條家的家紋,刀身光滑溫潤,分布著細小的紋路,看著就很有年頭了。

另一張是一群衣著古樸的男女,臉上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顯然對拍攝者對信物拍照的行為感到很抗拒,卻沒辦法說什麼。

歌姬都能想象到五條悟拍攝他們時臉上可惡的笑容。

果然,第三張配圖就是五條悟的自拍,戴著墨鏡穿著紋付比著剪刀手,笑容燦爛露出一口白牙,背景是目測有二十七疊大小的和室廣間,障子門前掛著色彩鮮豔的友禪染,四角均點著香爐。

廣間看上去高雅而寧致,和他高專宿舍裡漫畫遊戲碟亂扔的景象截然相反。

“這就拿到家主之位了?!”歌姬驚訝得米飯都要從鼻孔裡噴出來了,連連咳嗽。

八軒倒了一杯麥茶塞到她手裡,理所當然道:“對啊。”

歌姬一口把茶喝乾,將杯子咚得一聲砸在桌上:“不用舉行什麼儀式嗎?”

這下輪到八軒卡殼了,她沒有這方麵的常識。

還需要舉行儀式的嗎?

這話如果問五條家的長老,他們一定會不顧儀態地拍桌而起:要啊,當然要!

時間推到一周之前。

五條加具郎清晨醒來,在侍從的服侍下整理好身上的紋付、係好腰帶,拿起配好的懷紙、紙扇放入懷中,再穿上足袋,才踱步出房間,去用餐。

他是個精神矍鑠的七十歲老人,是五條家非常有權勢的長老之一,以神話中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的最後一子——火神加具土命為名。在他之上還有兩名兄長,分彆以風神誌那都比古和木神久久能智命名,三兄弟是目前五條家掌權的勢力之一。

在庭院邊的雅致房間裡用完餐,侍從進來靜悄悄地收走餐具,再奉上茶水、香爐和插著迎春花的小壺。

一個年輕人進來跪下:“加具郎大人,五條玉菜請求相見。”

加具郎想起他之前將手下族人的女兒塞進了高專的任務中,讓她去接近那個八軒一族的女孩。聽說那個孩子繼承了八軒族神秘的八俁呂臨阿之術,已經能夠施展出[半虵相]、拔出天叢雲劍,擁有一級術師的實力。

相片和任務履曆他都有看過,還算是令人滿意,否則他也不會讓自己手下的女兒去。手下直言自己的女兒柔順乖巧,最會察言觀色,絕對不會讓對方感到冒犯。

“將人帶進來吧。”他端起茶飲了一口。

五條加具郎深深感動於自己的寬容大度,要不是擔心五條悟又發瘋,他直接通過總監部下一道命令將人召到京都來垂見就行,根本不至這麼小心翼翼不去打擾對方的生活,還精挑細選了五條玉菜前去跟從。

順便一說,高專一年生的從輕發落也有他的一份力在。

低眉順目的女性身著素淡的訪問,小步小步地走進房間,跪下行禮,接著平鋪直敘地描述了那天的任務,卻沒有提到自己出手的情況,仿佛不帶一絲私人情感。

對於八軒八辯,她的形容是實力可觀、安靜恬淡,將其描述得十分符合大家族陳舊的審美口味。

五條加具郎嚴厲地看了她一眼,頓時將她看得噤聲,低下頭去。

她心中慌亂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野心泄露了。可是臨走之前,五條加具郎還是將下一次的任務也交給了她。

當天,作為有用之人,她得到了一柄高級咒具作為獎賞。

五條家的忌庫比高專的忌庫收藏更加豐富,不但有早期天皇獎賞下來的和歌集、畫卷等附庸風雅的東西,還有菅原道真引雷劈清涼殿後殘存的焦木、平安末期平氏一族剿滅源氏一族時使用的刀劍、遣唐使空海和尚的袈裟、本能寺中被燒焦的匾額等等。

每一件都價值連城,附著著龐大的咒力。其中以平氏一族的刀劍為盛,上麵盈滿了源氏族人的怨恨,即便千年都沒有散去,其凶煞的威力可想而知。

想必一個準二級術士,持有它,也能斬殺特級詛咒了。

這樣的寶物當然是不會落在玉菜這樣無名小卒的手中的,她最後隻得到了一把沒有來曆的肋差,可相比自己原來的刀,還是好上了不少。

她目不斜視地從忌庫中走出,一點也看不出貪婪的樣子,倒是讓忌庫的看守有些刮目相看。

她抱著被綢布包裹的肋差回到屬於自己的房間,其實與其說是她的房間,不如說是她和姊妹們共寢的居室,隻是她的姊妹中年長的都已經嫁人,現在隻有她和兩個妹妹住在這裡。

薄薄的障子門並沒有什麼可言,躺在這裡甚至可以聽到廊下仆從的腳步聲。

她和仆從唯一的區彆,也就在於自己頭上冠著‘五條’這個姓氏吧。

就在她將肋差愛惜地拔出,在昏暗的光下欣賞刀刃上的紋路時,仆從們紛紛快步從廊下經過,好像有哪裡的急召一般。

她拉開門,拉住其中一個女性詢問,得到了五條少爺突然回府的消息。

玉菜一頓,忽然有種大難臨頭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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