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是預料之中嗎,遲早會發生這樣的事的。”悟放下碗筷,“隻不過——”
隻不過原來預想中他們應該在校對付打上門的強盜,順便可以順藤摸瓜一番看看是不是能抓住藤壺的蛛絲馬跡。可是這回顯然是失算了,他們因為星漿體的保全任務全都處於離線狀態,硝子也在市內辦理□□,讓對麵成功闖了個空門。
七海和灰原可以信任,但他們還未成長起來,貿然牽扯進這件事隻會讓他們過早見證咒術界的黑暗麵,折損掉對人生的信心。
而歌姬和冥冥作為前輩,擁有自己的處事立場,在藤壺表現出自己作為公敵的一麵之前,想要徹底拉攏她們二人進隊並不容易。
“啊啊,真缺人手啊——”悟放下碗筷,雙手抱在腦後哀歎了一聲。
八軒站起來收拾餐具,提醒道:“差不多該跟輝利哉說一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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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某個鄉下的跑馬場,一位身材健碩的青年手握馬券,一邊接著電話,一邊聚精會神地看著場地內的賽況。
“什麼?這裡太吵了聽不清啊。”他心不在焉地回複著電話那頭的話。
“不存在你聽不清的狀況吧,甚爾。”老人的聲音無奈地傳來,“高專失竊的六根手指在你那裡嗎?”
甚爾不自在地掏了掏耳朵,反問道:“老頭你是開了天眼嗎?”
“高專的結界我姑且也見識過幾次,這世上能夠不觸發警報而進入內部的人,除了擁有斬斷之力的夜鬥,就隻有你了啊。”輝利哉的聲音帶著欽佩。
甚爾心情略微變好,哼了一聲道:“不是你讓我控製事態的嗎?與其交給彆人鬨出死傷,不如我自己出馬來的順利吧。”
“你說的很是,”輝利哉用產屋敷一族一貫充滿魅力的聲線微含笑意地讚同了一聲,隨即正色起來,“所以,是有人在打悟的主意了嗎?”
關心一個男人可真不像他的作風啊……甚爾牙酸了嘶了一聲,但還是不情不願地回答了:“打他主意的人多了去了,隻不過至今都沒成什麼氣候罷了。這次高價買我出馬一次的家夥似乎隻是單純地在收集手指啊?”
“這家夥,提到有人分割了指甲和指肉的口氣,真是有深仇大恨一般呢。不會這年頭還有兩麵宿儺的狂熱粉吧,真可怕……”甚爾閒話了起來。
“美國的連環殺人犯都有粉絲會寄信到牢裡呢,世上令人不解的事大有所在。”緊跟時事的輝利哉也慢吞吞地聊了一句,“看來不是那個人的一夥?”
“應該不是吧,不然不會坐視祂做出這種事才對。”
“有名字嗎?或者代號?”
“是個叫裡梅的家夥——停!我托了孔時雨調查了,賣手指的賞金分了好大一部分給他,你不要再多花人力物力了。”
“哈哈,甚爾也變得會關心老人家了啊。”
“你羅不囉嗦!”
就在這時,5號馬一騎絕塵衝過了終點線。
甚爾掛掉電話,瞪大雙眼看了看自己手中印著‘伍’字的馬券,又看了看排出了名次的大屏幕,不可置信道:“真的假的……”
“做好事果然會有好報嗎?”
“嗬、哈哈,還真怪惡心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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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古先生,最近[蟲]都好活躍啊,是到了一年一度□□的季節了嗎?”
群馬縣的某座大山裡,悠仁人小鬼大地叼著一根‘煙’,背著和師父同款的木箱在林中自由自在地穿梭著。
這可苦了銀古,他隻是普通人的體質當然跟不上悠仁堪比博爾特的腳步,時不時就要被他的高難度登山動作嚇一大跳。
“笨蛋,[蟲]是最本源的物質,當然不是靠□□繁殖的啊!”
“那為什麼它們這麼興奮啊?”小小的粉發男孩瞪著鬥雞眼,指著鼻尖前飛舞個不停的‘蜜蜂’疑惑地說道。
銀古也說不上來。
如果說之前的悠仁具有吸引[蟲]的體質,那麼在抽上防蟲的‘煙’之後,這種體質就被很好地掩蓋了起來,理應不會再大麵積催動蟲群。
況且,他們走了好多地方,都是同一個情況——[蟲]在激動。
“唉,去光脈那裡問問看吧。”他歎了口氣,認命道。
悠仁一下子跳起來掛上樹乾:“去光脈嗎!太棒啦!”
對六歲的孩子而言,金燦燦的靜謐長河是他此生見過的最難忘的風景,雖然師父一再告誡他沉迷於光脈的盛景會有迷失自己的風險,但是一個孩子懂什麼呢?
他隻感受到那裡像羊水之於胎兒,富足而安寧。
靜下心、靜下心……用靈魂的眼睛去看——
悠仁坐在樹梢上睜開雙眼,看到了一條璀璨的河流在奔騰著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