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黎把他手扒拉開, 煩悶地將自己縮進沙發?內側。
“嫌我煩?在雪裡走那麼久, 你也不怕自己凍死。”他把毛巾摜到一邊,沉著?臉坐下。
鐘黎被?他嚴肅的態度唬住,老半晌,小?聲嘟噥:“哪有那麼嚴重??”
回頭看他, 他臉上陰雲密布的, 是真?生氣。
“……對不起。”她?聲音更小?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著?涼了, 腦子也遲鈍些, 不似從前那樣鮮活生氣,懟他的勁兒?也沒?了。
容淩沒?好氣地瞥她?:“道?什麼歉?我又不是生你氣。”
“那你生誰氣?”她?湊過去,軟軟的身子貼住了他。
從前就知道?她?生得美, 但那會兒?還有嬰兒?肥, 美則美矣, 總有些肥嘟嘟的, 感覺是個還沒?長開的小?孩, 後來越長越美,哪怕毫不修飾也能讓人呼吸滯塞的那種性感明麗, 無?法用言語述儘。
這樣近的距離,麵上也沒?什麼毛孔,白瓷釉色不過如此, 不加描摹的烏黑眉目、挺巧而小?巧的鼻子、紅豔豔沉甸甸的唇瓣……像是往上描繪的仕女圖, 鮮妍到勾人魂魄。
她?身上有雪的氣息,乾淨清冽, 也像是香水味,很淡很淡,混著?一點兒?甜膩的草莓香。
他呼吸一滯,覺得有團火在那個地方不停躥,往下三路去。
鐘黎也靜靜地望著?他,手捧上他的臉,堅毅的輪廓就在她?細嫩的掌心遊移,勾得她?心尖兒?一跳一跳的。
還未有什麼明顯預兆,一切好像已經?失控。
分明是這樣悲戚而嚴肅的氛圍,一瞬間不知道?怎麼又變成這樣了。鐘黎事後想?,可能是那會兒?她?的情緒大開大合,太難受了,急需什麼來填滿,來宣泄,也可能他是她?本?能依賴信任的人。
她?眨了眨眼,手又按在他擱在膝蓋的手上。
他微微動了動,眼神變了。
分明也是幽深如墨潭般的眸子,一瞬間褪去了蟄伏的假象,有什麼正在蘇醒。那種直截了當的熾熱逼視,一瞬間撞入她?眼底,鐘黎有點後悔,手往後縮了一下,忽的被?他反扣住。
“輕點兒?,疼。”她?抽了一下手。
感覺他扣在她?腰裡的動作也很用力,是真?的有什麼在蘇醒了。
不過,這也是她?自找的。
她?從他漆黑含笑的眸子找到了對應的答案。
心臟上下跳得猛烈,像是在坐電梯,也像是過山車,幾乎是他扣著?她?的腰往上提的瞬間,她?人也像是過山車一樣被?拋起來。
帶著?熱意的唇同一時間封住了她?,將她?的呼吸也一並吞沒?,照例用強勢又不失溫柔的節奏緩慢地吻著?她?,將她?的呼吸一點一點吞噬。
窗外是一片茫茫雪色,白皚皚的雪景和?漆黑的夜色好似融為一體,仍有新雪在不住往下飄落,悄無?聲息覆蓋著?這座城市。夜晚的北京,燈火璀璨,寂靜無?聲。
除了一開始本?能地反抗了一下,鐘黎就放棄抵抗了。
或者說其實她?本?來也不想?抵抗,任由他抱在膝蓋上不輕不重?地吮吻著?,兩片唇如被?撻伐的花瓣一樣碾來碾去,麵頰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