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鳥也加快了自己扇翅膀的速度,一隻火鳥的虛影在一人一鳥頭頂盤旋飛舞。
然後劍氣跟火鳥融合,火鳥身上被渡上了一層紫色的光暈,雖然顏色淺淡,劍意卻足夠暴戾。
火鳥身形瞬間漲大,跟不斷縮小範圍的水索相撞,兩股力量互不相讓,引起周圍巨大的靈氣波動,而形勢也就此僵持。
虞撫芷靈脈內的靈氣高速運轉,靈府中沉寂的大量靈氣現在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源源不斷的支撐她跟水索相抗衡。
虞撫芷蔓延出靈識攀上水索,尋找其最薄弱的地方,被腐蝕的痛意讓她咬緊牙關,卻並沒有退縮,反而以一種越來越快的速度將整個水牢覆蓋。
痛到極致就是麻木,虞撫芷腦子嗡嗡作響,讓她聽不見外界傳來的任何聲音,但是靈識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清晰。
虞撫芷一寸寸摸索著,絲毫不敢放鬆,雖然隻有短短幾息,但是她就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終於,在腦子裡最後一根弦要斷裂的那一刻,虞撫芷找到了水牢的最薄弱處。
瞬間,更加暴虐的紫色劍氣從虞撫芷身上爆發出來,絲絲縷縷不斷彙聚在虞撫芷頭頂,然後形成了一柄紫色的光劍。
劍尖所指之處,一往無前。
哢,水牢表麵以劍尖所點之處形成碎裂,轉瞬之間,碎裂如蛛網般蔓延出密密麻麻的裂紋。
“走!”虞撫芷看準時機,對金翅鳥道。
金翅鳥巨翼驟然發力,如同一團流火般直射了出去,順利逃出包圍圈。
剛剛控製了一隻金翅鳥,準備前來幫助虞撫芷的止不明跟容旦二人組:。
“劍意化劍,嘖,難得一見啊,就連我現在都不敢說能百分百成功。”容旦反手握劍,望著麵前四散的紫色劍意,感歎般的說了一句。
止不明啪的一聲,把一道控製類符籙貼在金翅鳥的後腦門上,這才抬起頭問了一句:“這有什麼不同,之前虞撫芷不也化過光劍?還有很多玄劍堂的師弟也能做到這一步啊。”
“以術化劍十個劍修九個都能學會,但是劍意化劍不同,這是要靠天賦的,天賦不行的話一輩子化不出一柄光劍的也大有人在。”容旦搖搖頭,很有耐心的跟止不明解釋了一句。
止不明很少聽過容旦誇讚過人,而且這次誇的還是虞撫芷,那個一直以來被傳為隻會說大話、懈怠散漫的虞撫芷。
於是他很震驚的往虞撫芷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後,止不明竟然莫名出現了一種士彆三日,刮目相待的奇妙心理。
容旦瞥了止不明一眼,頓了頓,把話題拉回正軌道:“好了,專心對敵,不要分心。”
止不明:“哦。”
然後還是盯著虞撫芷看。
容旦:“。”
容旦拍了止不明腦袋一下,止不明呲牙咧嘴的捂住自己的頭,這才算是回過神。
相柳沒想過虞撫芷能逃出來,這無疑是往它強烈的自尊心狠狠踐踏了一腳。
然後它徹底憤怒了,尾巴往地上狠狠一甩,大地頓時裂開一條寬而大的裂縫,無數土石陷落,積於地麵的腐蝕液順著縫隙往下流,很快露出被灼燒的隻剩一片漆黑的石塊。
虞撫芷不敢有任何放鬆,誠然如花蘭溪所發現的,相柳的缺點隻有它的頭,而且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她特彆想用劍把它這顆頭砍下來。
就,莫名其妙產生的欲望。
她的劍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訴求,嗡然發出一聲清鳴,對虞撫芷進行了積極的回應。
狂風吹動了少女的衣擺,明明穿了一身再普通不過的白衣,麵容也是丟到人堆裡都認不出來的那種,裡裡外外都沒什麼特彆的。
但是在這一刻,她卻比腳下赤金色的金翅鳥還要耀眼奪目,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於她身後,正逐漸升騰起如星光的淡紫色,在不斷翻湧的魔氣潮中如熒熒之火,不斷彙聚,形成銀河般的流光。
眾修士看著虞撫芷的這幅姿態,不免有些呆愣。
止不明下意識朝容旦看去,問道:“容師兄,這種情況又該怎麼解釋?”
容旦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下方才回道:“不知道,沒見過。”
他確實沒見過有人的劍意是這樣的,烈意十足,卻又像可以包羅萬象,每一粒劍意--雖然這麼說有些奇怪,但是虞撫芷的劍意好像隻有這個解釋比較合理了,每一粒劍意似乎都跟其餘的劍意有所不同,但相互卻並不排斥,反而以一種奇特的姿態溶於一起,形成了那道紫光。
但不管怎麼樣,止不明都明白劍修顯現出劍意是因為什麼--戰意。
須臾之間,容旦劍上亦繚繞起一股強烈的劍意:“走吧,相柳確實不好對付。”
花蘭溪也重新帶著張意念衝了上來,旁邊還站著宵聲和百頤。
除魔,是他們參加試煉的最後道關卡,他們誰都不想輸。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