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也正是這家夥,作為主控,控告自己和甄氏奸夫淫婦,謀害了龍爺。
李明軒,武安最年輕有為的檢控官。
雖說在逃亡的列車上自己看報紙,有武安的暴亂引起了兩名旅帥戰爭的報道,也簡單提到,暴動中一位李姓檢察官受重傷。當時自己懷疑是李明軒,因為自己逃跑時,雙龍會的人也正在攻擊李明軒。
但怎麼也想不到,會在東海看到他,而且是,如此慘狀的他。
腿瘸了,臉上不知道怎麼,都是紗布裹著,而且,現今還是殺人嫌疑犯。
但問題是,他看到了自己,代表自己的潛逃成了無用功。
雖說帝國和北域四省之間,隻有官方有專線電話,民間倒是電話未通。
但他隻要寫封信或者發一封電報回去,被查找自己下落的人見到,自己一切苦心都付諸流水。
隻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
這時,李明軒發出沙沙的笑聲,很是怪異的聲音,“想不到,你也是逃來了這裡,而且,你成功了,我失敗了,看來,我以前真是低估你了,陸千行律師,對吧?”
陸銘慢慢靠回座椅,看到旁側有陳清華落下的三炮台牌香煙,從裡麵拿出一根,點上。
沒有過濾嘴的廉價煙,很嗆,但腦子裡,思緒漸漸清晰。
“說說你的桉子吧,李四,是嗎?”陸銘從卷宗裡抽出一張紙,是打印件的副本,“這是你的口供,你現在不認可,對嗎?”
“我沒有殺人,是他們折磨我,拿到的口供。”李明軒好像咧嘴做了個笑的動作,他伸出手,“我能吸根煙嗎?”
陸銘將煙盒和火柴便推了過去。
李明軒顫悠悠從煙盒裡倒出一根煙,又顫悠悠點上,盯著幽幽的火柴火焰看了一會兒,直到快燒到手好像才回神,丟下了火柴棍。
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嘴裡長長吐出口濃煙,他看向陸銘,“算了吧,看來,我死定了,其實,你也不用白費錢給那些王八蛋買我的命,我現在,根本和外麵聯係不到,回到拘押房,就是挨打,我看,不等過堂,我就會被活活打死了!”
陸銘不說話,看著他。
“你個王八蛋,有時候我就想,這一切,都是他媽因為你,我如果見到你,要一口肉一口肉的將你咬死!”
“我的家人,都死光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知道嗎?!”
李明軒深深吸了口煙,看著陸銘,怪異的笑著,“都是因為你!”
陸銘愣了下,“雙龍會,殺了你全家?”
“雙龍會?雙龍會想殺我的,都被韓警官斃掉了!”李明軒眼眸裡,好似有了點溫情,隨之,搖搖頭。
陸銘隻是靜靜看著他。
“她,她還好吧?”李明軒突然問,眼眸裡,閃亮了一下。
“嗯,挺好的。”陸銘慢慢掐滅煙蒂,知道他問的是甄氏。
李明軒緩緩點頭,又猛地吸了幾口煙,“好了,想不到,最後能死在你手裡,沒有和野狗一樣無聲無息被他們折磨死,老天對我也算不薄。”
陸銘笑笑,“也許吧。”
李明軒沉默著,突然說:“你應該還記得,當初在法庭上,趙勁鬆,不是說接到了個舉報電話才去查你的車,從你車上發現了龍爺屍體嗎?”
“我覺得好奇,所以,就查了查趙勁鬆接的那個電話的來曆。”
“結果,你說怎麼著?我的全家就死了,我全家都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
李明軒突然笑起來,瘋狂的笑起來。
哐當,鐵門打開,那所警衝進來,拿著警棍指著李明軒“坐下,給我老實坐下!”
陳清華跟在了後麵。
見李明軒還是癲狂一般的笑,所警抄著警棍就走過去,“彭”一聲,警棍砸在李明軒頭上,他卻隻是傻笑。
“彭彭”,又是幾棍。
陸銘靜靜看著,突然說:“這位警官,你住手,我現在,要求驗傷,並為李四辦理保釋就醫手續!”
什麼?所警猛然回身,不可思議的看著陸銘,本來,還以為這個年輕律師很上道呢,出手就是10元錢的辛苦錢,卻不想,突然態度大轉彎。
“清華,去約報社記者。”陸銘對旁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懵逼的陳清華說。
“彆,彆,陸大狀,您這是做什麼?!”所警立時有些慌了。
陸銘點點頭:“這樣吧,你去和李所長說,李四得了急病,需要保外就醫,如果他不同意,我會要求馬上驗傷,李倌昨天還跟我聊,咱們拘押所一向人性為本,對嫌疑犯,都給與了應該有的權利呢!”
想來,司法圈,就算不知道的人,但如果刻意去打聽,也應該會聽說自己和李倌的“特殊關係”。
心說李奶奶啊李奶奶,彆怪我拉你的虎皮,我人生地不熟的,也隻能借借你的威名了。
“是,是,陸大狀,您稍等,我去請示。”所警也不知道“李倌”是誰,但律師本來就不好惹,出手闊綽的律師就更不好惹,讓李所長去斟酌就是,反正也不關自己的事。
所警匆匆出門而去,看著還在傻笑的李明軒,陸銘慢慢坐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旁側陳清華滿腦袋問號,但也不敢多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