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馬房戀曲(1 / 2)

草坡下,一匹棗紅色駿馬旁站著個小小身影,正一邊流淚一邊給馬兒上藥膏。

其實,珍妮弗雖然還未滿十六歲,但身高應該也有一米七左右,不過這匹駿馬頭高應該有兩米,加之塊頭大,在它近前站著,自然顯得人小巧玲瓏。

陸銘走近了不由蹙眉,這匹紅色駿馬,確實身上、腿上都有傷痕,而且,傷痕挺多,看著有的傷口都化膿了,如果是人類,怕早忍不住疼痛哀嚎了,動物的痛覺神經雖然普遍不發達,但也可以想象它是能感覺到很痛楚的。

不過,它很有靈性,知道小主人在照顧自己,也忘卻了身上的痛楚,不時用頭去蹭小主人,快樂的甩著馬尾。

“噓”,陸銘做個手勢,匆匆迎過來的穿杏紅製服裙的女事務官鞠躬,壓低了聲音:“老板好!”

“你是畢曉婷?”有點忘了那個順手給珍妮弗的事務官長什麼樣了,雖然感覺她應該就是畢曉婷,但問一聲,總比回頭認錯人少了尷尬。

“是的,老板!”女孩甜甜笑著,絲毫沒覺得老板不認識自己有什麼不應該,她丹鳳眼彎彎的,笑起來很有些嫵媚,人長得也算漂亮。

“這裡是你幫珍妮弗聯係的?”陸銘問。

這是老城賽馬場的一個馬房。

“是的,老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覺得,十五太的馬再放在鄭忠實的馬房已經不合適,但是老板,我能力有限,新發地馬場的馬房我聯係了幾家,都不願意收,所以,隻能聯係老城這邊,對不起!”畢曉婷又深深鞠躬,很自責的樣子。

陸銘點點頭。

在東海,和前世香港一樣,持牌練馬師是壟斷行業,固定的名額,要有老練馬師退休,才會新人補上。

新發地馬場,一共三十六位練馬師,也就是,有三十六個馬房,練馬師為馬房的房主。

每個練馬師,都有一個龐大的團隊,他們退休時,通常馬房也會傳給最有能力或者其最喜歡的弟子。

而他們接觸的馬主,各個非富即貴。

更莫說鄭忠實是冠軍練馬師,而且,是最近連續五屆的冠軍練馬師。

也就是,其馬房的賽馬,連續五年,都奪得了最多賽事的冠軍。

去年,鄭忠實馬房的賽馬,在新發地馬場800多場賽事中,有200多場奪魁,其中,12場一級賽事中有5場奪魁。

這是很驚人的勝率了。

獎金就更彆說了,加一起,必然是個天文數字。

雖說百分之六十要交給馬主,其餘還要支付馬房和團隊費用。

但其收入在東海也必然是最頂尖階層,社會地位,同樣是最上流社會,出入豪門。

按東海馬會規章,新發地每名練馬師的馬房最高隻能養80匹馬。

名額是有限的。

但哪個馬主,又不想將自己的馬交給他訓練?

不在馬圈,大概很難想象他的地位,不過陸銘感覺,他在馬圈的地位,肯定比自己在法律圈的地位高的多,畢竟,自己還未經曆長時間的考驗。

而大多數貴族名流,都是混馬圈的,倒不見得經常和律師打交道。

從鄭忠實馬房出來的馬,而且鬨得不愉快,新發地其餘馬房,自然不會收。

畢曉婷能在老城這邊找到馬房,已經不錯了。

“公主之愛”受傷了,其實更需要專業人士照顧,老城賽馬場,雖然沒落,但還有十個馬房,也有專業的賽馬醫院。

“你做的很好了!”陸銘對畢曉婷笑笑。

看著她,陸銘神色嚴肅起來,“慕容雪事務長

,跟我講你的遭遇的時候很含糊,應該是為你的名譽著想,隱瞞了一些隱情,你現在,詳細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他們帶你去山上時,有沒有做過分的事情?”

畢曉婷呆了呆,低頭看著腳尖,“沒,真沒做什麼。”

“好吧,那我沒什麼要問的了!”陸銘就想提高聲音喊珍妮弗一下。

“老板,是這樣的……”畢曉婷咬了咬牙,“其實,也有我的錯,我,我不該用老板的事務官的名義去見鄭忠實,不過,我原來根本就見不到他,彆說他,真正管事的一個都見不到,打發我的就是馬伕,我就跟一個馬伕說,我是北關一位議員的事務官,我沒說是哪一位議員。”

陸銘點點頭。

“然後,就真有人將我帶進他的辦公室了,但他見了我,就突然叫我脫衣服,說他,說他睡過很多女人,但還沒睡過議員的事務官,什麼聽著事務官這名字就興奮,又說我這製服……”

畢曉婷低下頭,“反正他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說我如果聽話的話,他就會好好訓練公主之愛,不讓徒弟們訓了,我當時驚呆了,後來反應過來,很認真跟他說,說我的老板也是位很厲害的律師,你說這些話是性騷擾,我要對你發律師信。”

“他就說,律師是吧?好,我打個電話。”

“他打了個電話,就跟莪說,要我跟來的人走,說是已經和您約好了見麵,哦,不是說和您,是說和你的老板,我當時以為他說的是您,以為您認識他呢,十五太賽馬的事情就能解決了,我就跟他的人上了車。”

更小聲,“其實,我當時也是想您看到我多努力,所以,滿心的興奮,沒想到這是個騙局……”

陸銘點點頭:“所以,從頭到尾,他並沒有動手騷擾你,而且,是騙你上的山。”

畢曉婷小聲說:“是,而且到了山上,他們就是語言上攻擊恐嚇我,也沒真做什麼,但我真的嚇壞了,所以,道了歉,還寫了悔過書,裡麵大概意思是說,以後再不騷擾鄭忠實。”

“回來後,我跟彆的律師行的律師谘詢過,像老板您問的一樣,他們聽說,他沒真正騷擾我,又是騙我上車而沒有強迫我,在山上也隻是嘴上嚇唬我,我還寫了不再騷擾他的道歉書,又原路送我回來了,都說打官司的話,根本起訴不了他,最多告那幾個小混混恐嚇什麼的,但最多也是道歉之類的,還可能,會抹黑我的名聲,所以……”

陸銘點點頭,按現今法律原則,確實如此。

這時,突然一聲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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