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專心致誌照顧馬兒的珍妮弗轉頭間看到了陸銘,立時開心的跑過來。
她一身雪白女騎手製服,戴著漂亮的粉色騎士頭盔,清純而又有種糖果的甜美,跑到陸銘身邊時,眼圈突然就紅了,“小珍妮,小珍妮被打成這樣了……”
看著她可憐的樣子,陸銘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從小生活在溫室裡,根本沒什麼生存能力,現在,最疼愛她的父親死了,本來托付的自己,卻是她很懼怕的一個人,也根本對她愛答不理,隨便派了個事務官就置之不理了。
現在,宛如小孩子被霸淩,可是,想告狀,都不知道向誰去告。
想來這些天,夜夜都在哭,在想父親吧。
而且,不知道誰交代她的,在自己麵前,她就算心裡再委屈,也不掉淚。
“誰打了小珍妮,回頭我打……我去罵他!”陸銘本來想說,我打還回來,可到嘴邊就變成了“去罵他”,免得嚇壞麵前的小白富美,心裡,也有些無奈。
“嗯!”珍妮弗用力點小腦袋。
輕輕捋了捋她粉色頭盔下露出的一縷
亂發,顯然上麵有淚水,加這裡的灰塵都有些乾粘了,這一向乾淨的好像天上雲朵的貴族小女孩兒,第一次,竟然臟兮兮的。
“這幾天,你肯定很難受吧……”陸銘輕輕歎口氣,“你的父親不在了,以後有什麼委屈,和我說,好不好?”
珍妮弗呆了呆,怔怔抬頭看著陸銘,眼圈越來越紅。
陸銘動作溫柔的幫她弄乾粘的頭發。
她再忍不住,猛地撲進陸銘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陸銘輕輕攬著她,聽著她越哭越大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哭訴著,“我想父親了”什麼的。
陸銘心裡也酸酸的,輕拍她後背,雖然不知道怎麼安慰人,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但想來,這種輕拍,就是一種慰藉了。
過了會兒,珍妮弗的哭泣漸漸變成了抽噎,又慢慢停了,但是,她卻不敢動,分明小腦袋又偷偷轉角度,好像,想看看自己臉色。
大概,發泄過委屈,才想起誰告訴過她的話,不能在自己麵前哭。
陸銘好笑,拍拍她的肩,“好了,小珍妮一會兒都要踢我了,以為我欺負你呢。”
啊一聲驚呼,珍妮弗忙從陸銘懷裡鑽出來看馬兒,見馬兒沒動,這才放心。
陸銘慢慢走上幾步,輕輕撫摸紅色駿馬的棕毛,馬兒眼睛看著他,也柔柔的,好像,能感覺到,麵前人對它的友善和憐惜。
“都是外傷,將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回頭,我給你建個馬房,雇幾個專門的馬夫,比什麼賽呢,再買幾匹馬,讓它們天天撒歡玩就行了,哦,也不對,這些頂級品種的賽馬,好像,如果有什麼工作目標,對它們更好,那咱就自己和自己比……”
“嗯……”珍妮弗用力的點頭。
“哦?”陸銘轉頭,看到畢曉婷身旁站著個高高瘦瘦的男子。
畢曉婷快走幾步,到了陸銘身前,“老板,他是這個馬房的房主,叫馬增力。”
那男子也走上兩步,伸出雙手,陪笑道:“陸先生,很榮幸見到您。”
陸銘伸手和他相握,微微一笑:“你這姓好,增力這個名字起的也好!”
馬增力笑道:“很多人都這樣說,但不瞞先生,我姓是原姓,名字是入這行後改的。”
陸銘點頭:“東海一共四十六個被認可可以參加職業賽的馬房,你占了其中之一,也是東海四十六位練馬師之一,在這行,你也算很有成就了。”
馬增力苦笑:“陸先生您太客氣了。”
新發地馬場的三十六個馬房,比老城賽馬場的十個馬房,高了幾個檔,天壤之彆。
陸銘又一笑:“總之,謝謝你收留公主之愛,又專門用小馬房安置它。”
“應該的,應該的!”馬增力賠笑。
能讓一個這樣漂亮的西洋貴族小**當十五太的中洲人,用腳趾蓋思考,自己放低姿態,甚至巴結巴結也是沒錯的。
“你先照顧小珍妮吧。”陸銘對珍妮弗笑笑,“我回律師行,晚點來個事務官接替畢曉婷,她我有點用。”
“哦……”珍妮弗小臉神色立時黯淡下來。
陸銘一想也是,自己走不說,還要帶走和她已經建立起信任關係,甚至應該可能被她看成了現今唯一朋友的畢曉婷,小姑娘自然備受打擊。
想了想,“這樣吧,畢曉婷!”陸銘對畢曉婷招招手:“你去對麵有個紐斯卡大酒店是吧,定幾個最好的房間,再給律師行打電話,叫王大安安排我那幾個徒弟過來,另外告訴慕容雪一聲,這幾天我在紐斯卡辦公。”
畢曉婷早習慣性拿出小筆記本,認真記錄,見
老板說完了,答應一聲,深深一鞠躬,快步小跑而去。
“我在這兒陪著你,好不好?”陸銘對珍妮弗一笑。
珍妮弗立時開心的點頭,可隨後,小聲怯怯說:“老爺,我不用您陪的,您要工作,不用理我的。”
“那怎麼行,什麼工作比得上我的小珍妮弗重要啊?!”陸銘說完一呆,自己都從哪兒學的?前世惡俗影視劇看多了?
珍妮弗小臉紅紅的低下頭,又是歡喜又是羞澀,
至於馬增力,看兩人說情話,早就做了告辭的手勢,回轉自己馬房二層的辦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