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羽涼一上場,無論他是怎麼想的,最起碼 B組的隊友們還是很熱情的。
相對於其他高校,白鳥澤學園的正選相當年輕,大多都是二年級學生。
尤其在牛島若利進校後,這家夥就是鐵打的王牌,以他為核心搭建的全新球隊,在一年級就開始無往而不勝。
競技體育從不看過程。無論你的年紀,無論你的體型,隻要你可以贏,你就可以打敗你的前輩或老師,成功贏得上場的機會。
而B組這邊,顯然就是俗稱的那群倒黴蛋,按照以往慣例,他們應該是正選。
可誰讓有個怪物出現了呢?
三年級的前輩脾氣都挺不錯,淺羽涼剛剛站旁邊看了兩局,他是十分認可這群前輩的實力,畢竟在他看來,能接球已經是很厲害的事情了,接重炮那更是了不起的人類。
作為三年級代表的小澤前輩,主動上前拍拍淺羽涼的肩:“淺羽對吧,放心,有前輩在,你放輕鬆打就行了!”
我不放心還能怎麼辦?
但淺羽涼確實因為這句話心裡舒服多了,“我相信前輩們。”
這輪他的站位處於3號位,好巧不巧,牛島若利正好在他對麵,牛島若利衝他點頭示意,淺羽涼勉強回了個微笑。
雖說是同級生,但他現在對這家夥可沒什麼好心情,一想到還要接他的球,那更是悲從心來。
說到底白鳥澤學園的教練怕是有什麼大病,他剛打排球兩個月呀,而且都沒正式打過比賽,一上來就和牛島若利打比賽,這真是黃金VIP待遇呢,嗬嗬。
嗬了個大嗬。
若說進入排球部後淺羽涼對誰印象最深,那必然就是這位王牌同學。
哪怕在之前沒親眼見過,但周圍的人十句裡就有這位八句,聽得他耳朵都要出繭子了。
今天現場感受牛島若利打球,隻能說名不虛傳,實力和名氣成了對比。
不過怎麼說呢,總感覺那裡有點怪怪的,不太符合他的美學。
1號位的現在是B組的隊長小澤大野,作為典型的跳發選手,他的球可謂迅猛有力,快速飛過攔網。
可惜的是這球被後排的大平獅音穩穩接住,讓我們得一分不好嗎?
大平獅音將球傳給瀨見英太,瀨見英太穩穩拖起排球。
這球又高又近。
淺羽涼感到窒息,一定很疼吧。
果然如他所料,牛島若利的球勢大力沉,明明麵對三人攔網,對方卻能成功突破,打的人無話可說。
現在雖說處於三號位,但為了接到球後立即組織進攻,二傳一般是不參與攔網的。
不過這倒不是必須,需要的時候誰都要上去,但誰讓前輩們沒和淺羽涼交代呢,他可不會自討沒趣,這種重炮還是能躲就躲吧。
排球從地上反彈至牆上,接觸這麼多空氣的阻力還能達到這個高度,淺羽涼都要自閉了。
明明是個高中二年紀的小鬼而已,乾嘛這麼拚命。
麵對這種情況,攔網手的心情絕對不平靜,可惜比賽仍在繼續,沒有時間留給他們來悔恨。
一聲聲哨想,一道道手勢,直到暫停休息,淺羽涼都沒被換下去。
站在場邊的淺羽涼皺眉看向旁邊的記分牌,現在已經打了15分,對麵10分,他們5分,不應該呀,為什麼他還沒有下去?
小澤大雄見淺羽涼盯著記分牌還以為他是在苦惱分數,遞給淺羽涼一瓶水,好言安慰:“不用擔心,比賽還沒結束呢,要相信自己。”
“不過說起來淺羽你就是太緊張了,中間有一球的感覺很好,我還以為你已經放平心態了呢,沒想到還是有點兒緊張,放鬆下來,相信你自己!”
小澤大野一提,淺羽涼就明白他說的是哪一球,球打的好不好,當事人心裡最清楚。
當時打到第五分,淺羽涼覺得自己終於要被換下去了,精神十分亢奮,正兒八經的傳了一次球。
但事實確實分是得到了,人卻沒下去,搞得他後麵又抑鬱了。
彆人都是為了留在場上而打球,他是為了離開而打球,這心態也是沒誰了。
天童覺也正在和牛島若利議論淺羽涼:“若利,感覺怎麼樣?我怎麼覺得挺普通的。”
牛島若利用毛巾擦擦汗,“目前來看是的。”
天童覺還沒理解其中的意思,人群中就發生了混亂,有人吵起來了。
五色工和一個短發小孩分彆被人拖開,短發小孩怒瞪著五色工,一臉氣憤:“我沒有說錯啊,就是工你的錯覺而已,他沒有那麼厲害。”
五色工的表情更加氣憤,“誰說的?前輩隻是太緊張了而已。”
兩人的吵著吵著就逐漸發展到要打架,還沒動手就又被人分開了。
小澤大野站在淺羽涼旁邊,笑著感慨,“那是五色工對吧?不是說這家夥挺自負嗎,現在看起來挺尊敬前輩的啊,也不知道這小鬼口中的前輩是誰。”
淺羽涼將手中的水放在椅子上,搭在頭上的毛巾在眼旁打下一片陰影。
他輕輕揉搓大拇指與食指,帶有些微粗糙的光滑感讓人癡迷。
“小澤前輩,其實我不討厭執拗的單細胞笨蛋呢!”
小澤大野一臉懵逼…
??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