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招昭擦眼淚的手頓時僵住,她轉過頭,發紫的嘴唇直顫。
“還有,他在我的生日宴上,當著你的麵到處獻殷勤,你是選擇性瞎嗎?”祁蔚說:“他配不上你,彆自甘墮落。”
“這個世界除了他,沒有人會愛我。”
“愛不愛的,重要嗎?‘愛’這個東西怎麼衡量?怎麼計算?我說我愛你,你就信嗎?我花錢找個帥哥天天陪你聊天,他就是愛你嗎?你要是一輩子都在找人愛你,你就是有再多錢、再多人脈、爬再高,也全部都會賠進去!夏招昭,彆他/媽/地做青天白日夢,躲起來寫你的狗/屁救贖文。你都不自救,哪個傻///逼//玩意會賠本救你?”祁蔚接連吐了三個臟字,再往後說,搞不好就是一直罵人了。算了,她拉起手刹,開車往回走。
夏招昭也不說話了,論吵架,她怎麼也吵不過祁蔚。她一路上都在哭,擦鼻涕眼淚的紙巾小心翼翼地抓在手裡,抓不下了就塞進口袋裡。
李淑安在家門口等她們,見祁蔚的車停住,立馬就開副駕門,要揪夏招昭出來。結果看見她哭個不停,伸進來的手頓時無措起來。
夏招昭在她手底下縮了縮頭,憋回眼淚從旁邊鑽過去,跑上了樓。
“蔚蔚,招昭不會被欺負了吧?”李淑安不安地問。
“沒事,她發癲。”祁蔚沒好氣道。她把鑰匙拋給李淑安,回房去睡了。本來睡挺好,明天早起去圖書館看看書,寫寫作業,被夏招昭一攪,必須睡到十點才行。
祁蔚挨著床,倒頭就睡。她睡眠質量好到沒譜,三秒香甜入夢。
早上六點醒了一次,去倒水喝。一開門,見李淑安搬個小板凳,坐在夏招昭房門口打瞌睡。
“阿姨,你怎麼不去床上睡?”祁蔚問。
李淑安頭一磕,驚醒了,“蔚蔚啊,你起床了?阿姨給你做早飯。”
“阿姨,我十點再起,不著急。你去睡會唄。”
“我不太放心招昭。她哭一宿了。”李淑安頓了頓,道,“第一次見她哭……”
祁蔚想了想,還真是。來美國五六年,夏招昭第一次哭。反倒是祁蔚,剛來的時候,半夜突然想家裡,非要司機送她去找祁浙。明明已經是高中生了,還擠進祁浙被窩裡,哭了一晚上。祁浙超級無奈,說她這樣子,這輩子也獨立不了了。
但祁蔚真沒什麼好哭的,她的路已經鋪得很平很平了,祁廷遠恨不能把紅毯鋪到她腳底下。她來美國根本沒遇到過丁點困難。
夏招昭則處處都是困難。她的英語是啞巴英語,開口就是濃重的口音和結巴。聽力更是難題,她聽不懂那些充斥著縮寫和俚語的話,以至於半年不敢一個人出門。國外的食物她也吃不慣,而且祁蔚吃辣,夏招昭不吃,但她不說,總是辣到拉肚子。穿衣也很膽小,裹著校服一樣的寬大外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