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蠱說(1 / 2)

極致臣服 富春江南岸 13344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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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寨的篝火晚會盛大,長桌擺宴、五毒泡酒。

寨中的男女圍繞篝火載歌載舞,趁此機會痛快暢飲,和心愛的人一起高聲對歌。

金簪看向大碗裡被酒水浸潤的蠍子,再瞧上首舉碗的石苗阿姆,含笑端起酒碗。

真要喝它麼?比起東方川燉的肉湯更難喝得恐怕是這碗蠍子酒。

淩雲含笑接過她的大碗,向高座上的石苗阿姆敬酒:“阿姆,她不會飲酒,我替她敬你。”語罷,一飲而儘。

阿姆笑笑,喝儘杯中的酒水。

“阿雲,你是銀容的徒弟,就是阿姆的孩子。酒中蠍王是大補之物。”

“多謝阿姆。”淩雲將蠍子抓出來,一把塞入口中,嚼碎入肚。

旁人紛紛叫好,舉碗向兩人在的長桌走來。

金簪舔唇,蹙眉道:“好吃嗎?”

“還行,挺脆的。酒壇裡還有彆的毒物,要試試嗎?”淩雲沒等她的反應,寨中人一一來敬酒,趕緊起身擋酒。

會說點周話的南蜀姑娘叫銀花,帶上寨子的名字,就叫五毒銀花。

她撞在金簪的手臂,嘻嘻笑道:“阿雲哥哥真護你。姐姐,你跟我說說,銀容姑姑在外麵都做些什麼?我也好想出去見識一番。”

金簪哪裡認識銀容,按淩雲的說法,撿些書中描述過的山野人文等有名地方給她說了些。

五毒銀花聽得津津有味,給金簪倒酒:“姐姐,試試吧。這酒是上等的五毒酒,驅災辟邪,整個南蜀就屬我們五毒寨釀得最好。”

金簪看向酒盞裡細小的青蛇屍體,有點哭笑不得。她鼓起勇氣舉起杯子,被眼觀四路的淩雲再次端過去。

淩雲朝姑娘道:“五毒銀花,她是地道的東人,喜歡海邊的魚食,對於蟲宴……嗬,我替她敬你。”說完,他同五毒銀花一乾而儘,繼續應付彆人的敬酒。

“哈哈哈……阿雲哥哥真爽快。”

五毒銀花抹把嘴,朝金簪道,“其實,咱們南蜀姑娘也有怕蛇蟲的,都沒好意思說。若沒有漂亮姐姐,我一定留阿雲哥哥在寨中做我夫婿。

走,姐姐陪我去跳舞。”她拉上金簪,直奔篝火前的場地。

金簪順道拉住淩雲,朝淩雲麵前的南蜀兒郎們笑下,示意一起入場跳舞。

這般操作後,大家不再喝酒,一起擁幾人和五毒銀花入舞場。

金簪隨南蜀人的三弦聲和蘆笙合作曲,按南蜀姑娘的步伐舞動。對於舞蹈,她算得上信手拈來。

淩雲踩幾步就覺得這不是他會的活兒。

三個節拍後,他就退出人群。

金簪喜歡跳舞,越跳越投入。隨她的投入和用心,很快就變成鶴立雞群的舞者。

篝火前剩下幾個善舞的南蜀姑娘與金簪鬥舞。

金簪的舞姿從南蜀舞蹈的大開大合轉為柔快相結合的舞術。伴隨軒轅訣力量的日漸恢複,她在舞術中融合槍/舞。

與她一起的南蜀姑娘順她的舞步而動,成為金簪的伴舞。

大家是越跳越興奮。

人群中的男女們瞧見幾女換手轉場的舞姿,眼花繚亂中覺出與眾不同的韻味。他們紛紛叫喊:“好,真漂亮。”

“說不出來的美,很特彆,很好看。”

“中原姑娘領的舞好。難怪年輕人向往外麵,外麵的姑娘靈動啊。”

“咱們南蜀的姑娘也不差啊,跟上了。喲,這是咱們南蜀舞的手勢,搭配中原舞的步伐,有趣有趣……”

舞場邊上還有幾位跟不上舞蹈節奏的南蜀姑娘,其中包括五毒銀花,對場中跳舞的姑娘們是又羨慕又拍掌。

五毒銀花戳在淩雲的手臂,興奮道:“姐姐這麼厲害。你看看旁邊的南蜀男兒,舍不得離開目光。若是她在舞下去,晚間偷入她房間的熱情小夥子,一定不少哦。”

淩雲頓時起了危機感。他聽銀容說過“南蜀人隻管高興,不講道理。”

神思微動,他見阿姆已經離席,朝銀花耳語一句。

銀花嘻嘻一笑,衝入舞場,將金簪從姑娘們中拉帶出來。

她將金簪的手交給淩雲,轉身再次融入舞場。

淩雲握住金簪的手,在她詫異的目光下將人攔腰橫抱。

幾名蠢蠢欲動的南蜀男兒紛紛站住腳,不再近前。

淩雲用南蜀話高聲道:“我家娘子醉了。謝謝大家的招待。”

五毒銀花帶姑娘們圍在淩雲和金簪的周圍,邊跳邊唱著當地的愛情祝福:“阿哥哥抱媳婦兒歸家囉,山中夜裡涼哦,哥哥啊莫忘記點暮朝哦……”

金簪展顏而笑,攬在淩雲的脖子,耳聽姑娘們的唱詞,好奇道:“她們都在唱什麼?咿咿呀呀怪好聽。”

淩雲垂眸望入她的眼神,篝火的木柴霹啵金色的火花,伴隨周遭的聲樂和喧囂,像是一場期待已久的美麗邂逅,也像是南蜀人在送有情人入房。

在他心中的某個角落,一直期盼這個瞬間。

曾經,他雕刻無數的木偶來展現登令樓上得刹那之美。

若命運不曾玩笑,該有多好。

不,即使沒有祖父的悲劇,他心中依然明白,根本無法擁有這樣高貴如天人的她。

篝火的炙熱、姑娘們唱出的深情回響在淩雲的周圍。

他卻無比清醒地認識到有些美隻留在刹那。避開金簪撩來的目光,他低聲道:“以後不要在南蜀的男兒麵前跳舞。”

說完,他抱金簪穿過姑娘們向場外走去。

南蜀姑娘們由銀花帶頭,拉住尾隨的男兒們,一起投入舞場。

這樣的晚會在南蜀非婚假、節慶不辦,不論男女都很珍惜、也很享受。

淩雲抱金簪繞出喧囂熱鬨的人群,在明光消失得那刻望入金簪直勾勾的眼神。

金簪終於等到他垂目,在臂彎裡挺起腰身。氣息噴灑在淩雲的耳側,呼嗬在他的臉龐,像是無聲的邀請。

屋宇的陰影處,她輕嗬如蘭:“誘到你了?”

淩雲的手臂僵直,將她緩緩地放下地,在黑暗中沉默地看向她。

夜,會侵蝕人的心智。他的胸口鼓蕩,漲得想要做些什麼。

金簪如蛇般的手點在他的心口,爬上他的肩,緩緩地用力就將人拉下來。

待他的鼻息和著辛辣的酒氣撲來,她輕笑道:“你……體內的雄蠱是為誰種?嗤。”

淩雲的脊梁徹底硬直,側眸看她離去,升起一股無名怒火。

他一步追上,將金簪拉回、抵在木牆,低首就吻上說話如刺劍的唇瓣。

“嗚……”

金簪推他,卻被咬得越發痛。

這人根本不會親吻。

她意識到這是個懵懂的新手,心中微漾,開始反客為主。箍在淩雲的脖子,在他越發急促的喘息聲下引導他放緩節奏。

彼此舌津相抵,纏綿有聲。唇齒相撞的磕碰微疼,確實美妙的樂曲。燥熱的身體隻覺得不夠近,不夠水乳契合。

“嗬嗬……”

淩雲的氣息越發急促,身體像是有自己的意識,手也不聽他的理智在擺布。

金簪察覺胸前一緊,挪唇在他的耳側,任由他吻在頸項,如幼犬啃舔美味的食物。

她含笑喘息著:“雲,回……房間。”

呢喃細語入耳,淩雲的腦子像是被撲一盆冷水。他意識到手撐在她柔軟的腰肢,另一隻手已入她衣襟內的綿柔禁區,握住她炙熱的心上。

熱汗變成冷汗,清晰地爬在他的臉頰和後背。

他慢慢地抽回手,無聲地背誦祖父教導的克己複禮言論。

腦海裡卻想起她說過得有關於南蜀風情的話。

“南蜀人沿襲上古舊時風俗,男歡女愛隻是天地應序,視為尋常。有情人在野外一夜風流,在這裡是被允許的風俗。”

“雲,怎麼了?”金簪的手滑落他的肩頭,緊緊地攬在他的腰間。她意識到這個大男孩的克製力遠比常人。

淩雲無法動作,微顫的手想要擁抱她,理智裡翻湧的欲望卻像是渴死者麵對一潭有毒的水。尤其,這汪水如影隨形,緊緊地貼在他的唇邊。

空虛和衝動試圖占據他的心和腦子,而祖父教導的責任感、義母諄諄教誨的夫妻情,諸如此類的意誌在浪潮中浮現。

他仰首深吸口氣,將軟如春水的金簪再次橫抱。

金簪輕嗤出聲,靠在他的胸口,一言不發,未做多餘的動作。

淩少保教出來的孩子,果然不一般。

淩雲將人抱入客居,放在床榻。

寨子裡的熱鬨聲響在繼續,房間的溫度沒有因床而升高。

金簪望向他,看他離去,垂斂眸光裡的情誼,了然道:“你……還是放不下,對嗎?”

“不止。”淩雲扯起唇角,背對她自譏般地笑。身體想要……很想要……像是風弩的箭鏃,可以炸裂一個千人的陣營。

但是,理智像是囚禁惡獸的籠子,束縛欲望的衝動。

他啞嗓子,沉聲克製:“以你的身份,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