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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雙為朱七七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後,管殺不管埋,悠然離去,隻留呆若木雞的朱七七在原地風中淩亂著。

回到房中,換下一身衣服繞出屏風,就看到一個手裡拎著個小酒壺的青年公子半倚在窗戶前。

憐花公子仍舊俊美瀟灑,風采斐然。

不過在無雙姑娘看來,這位公子似乎心情不太好。

窗邊的青年公子眼角微挑,看向花無雙。

花無雙迎著他的視線款款走過去,聲音含著笑意,“公子似乎是心情不佳呀。”

王憐花嘴角噙著一抹不太正經的笑意,“能見到無雙姑娘,心中高興都來不及,怎會心情不佳?”

甜言蜜語,他最在行。

不過花無雙並不討厭,畢竟,她也是個俗人,喜歡聽好話。

於是,麵對憐花公子的花言巧語,花無雙也並不反駁,隻是走到他身旁站著,與他一同看著窗外的景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黃昏的景致分外動人還是怎麼回事兒,在無雙姑娘麵前向來妙語如珠的青年公子分外沉默,仿佛當真是沉浸在美景中不可自拔。

良久,青年公子的手搭在了窗台上,骨節分明的修長五指無意識地輕扣窗台,語氣複雜地說道:“飛飛中了陰陽煞。”

花無雙笑道:“嗯,我聽說了。”

王憐花聞言,不由得奇道:“這你都能聽說?不是江湖人,卻知江湖事,無雙姑娘真是神通廣大啊。”

花無雙心想知道這點事情算什麼?要是這小崽子知道這些江湖中人的底兒她都一清二楚,那豈不是要嚇死?

花無雙神色頗為自然地說道:“誰讓我待在仁義山莊呢?有的事情,即便是不想知道,也會不小心被人告知的。”

青年公子卻沒太在意花無雙的話,他看著夕陽下的庭院風景,低聲說道:“沈浪武功高強,內力也深厚,他中了陰陽煞,還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但是飛飛不行。”

白飛飛雖然是幽靈宮前宮主白靜唯一的女兒,據他所知,這些年來白靜活在對快活王的仇恨之中,對白飛飛一直都很不好。白飛飛從小就被母親白靜虐待,隔三差五就是一頓毒打,聽說那個美麗少女的後背上傷痕累累,都是這些年來被虐待留下的痕跡。

虧得白飛飛長得好看,白靜還指望她去勾引快活王,那張臉才能保全。

想起白飛飛這些年的遭遇,王憐花忽然覺得那個與他同父異母的姐姐,在無人知曉的地方受了很多苦,卻從來沒有人憐惜過她。

自己與母親雖然也活在對快活王的仇恨之中,可母親對他的關愛從不缺位。

也難怪白飛飛遇見沈浪後,對沈浪一見鐘情,不能自拔。

——那天在朱富貴的壽宴上,沈浪是唯一一個向她伸出援手的人。

王憐花心情複雜,語氣卻輕描淡寫:“飛飛雖然是幽靈宮主,可這些年來白靜都教飛飛怎麼能歌善舞勾|引男人了,武功並無太多長進。她中了陰陽煞,熬不了多長時間。”

花無雙:“以公子之能,難道沒有辦法?”

王憐花微微一愣,隨即低聲說道:“以我之能……如果給我多點時間,或許是有辦法的,可是飛飛的陰陽煞已經發作了幾次,一次比一次嚴重。”

他的話語微頓,隨即又搖頭,笑著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飛飛可能會很痛苦。”

花無雙秀眉微揚,問道:“你心疼?”

王憐花聞言,側頭看向她,原本流露著複雜神色的神色此時跟翻書似的,隻見他眼角微挑,要笑不笑地反問:“你是在吃醋?”

吃醋?

吃他個頭的醋。

花無雙睨了王憐花一眼,並不想跟他耍花腔。

她低頭整理了一下衣袖,慢悠悠地說道:“如果公子是在為白飛飛操心,那大可不必。她既然選擇了跟沈浪一起受苦,心中想必是不會後悔的。即使她身上的陰陽煞最後還是無法解除,她會因此而死,隻要沈浪一直能陪在她的身邊,想必她心中也是歡喜的。”

對白飛飛的事情,花無雙可太清楚了。

她的一生仿佛是一個錯誤,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快活王和白靜的女兒,這麼多年來,都活在白靜對快活王的仇恨之中。她被白靜虐待,從來得不到一絲溫暖,她以為那都是快活王導致的,隻要快活王死了,白靜就會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