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Hanoi Tower(2)(2 / 2)

如此交錯開,便再無瓜葛。

……

覃瑜回到車上,嫌熱開了空調。崔衡負責開車,聽聞副駕問:“你工作找了沒?”

“沒找到心儀的。”他老老實實回答。

“瑞業最近走了一個產品經理,可以的話我替你通融。”

“好。”

她沉吟:“還在為密語埋怨我?”

崔衡矢口否認:“我沒有。”

“要真有心,再辦個新平台,我也照樣扶持你。”

他苦笑:“隻怕有心無力了。”漫不經心,“再說年紀上來少有血氣方剛,不愁吃穿就足夠了。”

“你要真這麼想也好。”覃瑜撂高袖子,取了紙巾擦汗,“對你母親去世我深表抱歉,消息接收不及時,沒能出席喪禮。”

“沒關係。”

何時客套得隻會講對不起與沒關係了?

崔衡心下空落落的。

車載電台主持略顯聒噪的甜嗓播報著新聞:一男子弑妻潛逃被警方抓獲,起因發現孩子非親生起了殺意,作案手法係鬆動刹車鋼喉使之失靈……

一滴不起眼的雨落到擋風玻璃上,雨刷有節奏地左右搖擺。

廣播被覃瑜勾手關掉了,車廂徒留他們錯落的呼吸。

他聽到她說:“正因如此,我不願把人生托付任何的誰。”

堵車。喇叭鳴笛埋沒滂沱雨勢中。

崔衡扣著方向盤:“哪怕是我嗎?”

覃瑜沒吭聲。

他發笑:“那我呢。我算什麼?”都因為你,我現在隻有你了。

“衡。我再最後問你一遍。你是否——”覃瑜深吸一口氣,“是否真心珍重我,不對我撒謊。”你到底背著我在替柏諶做什麼?叫我如何信得過你?

“撒謊是人之常情。”崔衡嘲諷,“我什麼都不圖,又何必對你撒謊。”都已經一無所有了,你還想怎樣?

“你知道,我是真心為你好。”告訴我實話,我是真心不願你蹚渾水。

“真心麼?也許吧。”除了你我還剩下什麼?哪怕你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你在鬨脾氣?”

“不,我沒有。”

“我了解你。”加重語氣,“所以我再重申一遍——”

崔衡怒她:“夠了!有完沒完?我在開車,彆妨礙我!”

覃瑜終釋然地笑了:“你確定沒對我撒過謊嗎?”這是最後一次坦白的機會了。

“我對天發誓,乾嘛要對你說謊?”煩死了,閉嘴吧!他滿心鬱悒差一個缺口噴薄欲出。

索性半程都是默了。

脾氣來得快去得快,冷靜後崔衡多愧疚。他是想道歉,話到嘴邊又對隨時下頭的自己惱羞成怒。兜轉無言,把覃瑜送到公司,目送她離去,他的拳頭捏緊又鬆開了。

……

暴雨傾盆。城市一隅,男子趿拉被反銬推出出租屋,補光顯他浮腫,死氣沉沉。

“對刹車動手腳,虧你想得出,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扣押他的刑警嬉笑搡他上警車,在烏泱泱的人頭中開辟一條道路。

暴閃燈呼嘯,紅與藍高速交替。沿途逶迤江河倒灌灘塗,泥沙俱下,顛覆灰白。

……

崔衡初聞一男子鬆動刹車鋼喉殺妻是在同覃瑜吵架的路上,主持操一口標普播報。

第二次聽聞是在深夜酒館。他借酒消愁,橫梁的老電視播映犯人被押上警車的畫麵。

他拱了拱玻璃杯:“再來一杯。”

“一杯伏特加?”

“一杯。”

“你喝很多了。”

崔衡仍道,“一杯。”

年近古稀的調酒師續杯回吧台,崔衡點煙,端詳那架老舊的十二寸彩電。

許久,揉了揉酸脹的內眥。“近視,看不清,它講什麼?”

老人瞥過失真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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