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保良很肯定地道:“若是沒死,六十歲以前是回不來了。”
六十歲啊,那多少年過去了,滄海桑田,誰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那就行。”田父高高興興留程保良吃飯,又去請了廖先生和白師傅,叫邵璟和田秉在一旁陪著。
田幼薇忙了一天頗有些累,早早睡下,卻被喜眉叫起來:“老爺讓您過去一趟。”
田幼薇一臉懵,慢吞吞收拾了過去,隻見田父、邵璟坐著,其餘人都走光了。
“阿薇,你過來。”田父眼裡透出幾分得意:“我和你們說說那件事。我之前許過的,要給阿璟解決那件事,現在我準備好了。”
田父說到這裡不肯說了,目光炯炯地注視著田幼薇和邵璟。
田幼薇最先反應過來,猛誇:“阿爹你好厲害,快說啊!”
“阿爹你好厲害,快說呀!”邵璟跟著誇。
田父和田幼薇同時看向他,邵璟一臉無辜:“怎麼了?”
田父:“我讓你叫我爹了嗎?”
“那不是遲早的事嗎?”邵璟遞過一杯茶,若無其事:“您快說吧,阿薇都等不及了,看她困得。”
田幼薇立刻配合地打了個嗬欠。
田父這才道:“當初有很多人跟著二聖一起被俘,要生孩子的不止是一兩個吧?怎麼著也能找出一兩個時間差不多的。
我請廖先生幫忙查證都有誰,終於找出這麼一個人——吏部侍郎兼開封府尹,死後追贈觀文殿學士的穆子寬穆大人。你們知道這個人嗎?”
田幼薇搖頭:“不知道。”
邵璟卻是點頭:“我知道。”
穆子寬是淵聖的鐵杆追隨者,三十出頭就成了吏部侍郎簡開封府尹,後與淵聖一起被俘,不肯投降靺鞨,被靺鞨人淩遲處死。今上登基之後,追贈他為觀文殿學士,是官方認可的英烈。
“他的家眷也被俘了,也有那麼一個孩子出生,這個孩子流落民間,被人收養,至今不知自己是誰。等到真相被揭開的那一天,他才曉得原來自己是穆子寬唯一存世的血脈。”
田父摸著自己的絡腮胡,眼裡透出幾分狡猾:“阿璟懂得我的意思嗎?”
就是借用穆子寬的名聲披一層皮做遮掩。
第一層皮是邵東之名,若是這層皮被人扒掉,那就往下方再披一層皮。
穆子寬的名聲遠比邵東大得多,那些人要動他的遺孤,就會更多忌憚,三思而後行。
而在這之前,無人知曉他們的打算
,邵璟儘可以多做準備和手腳,為將來鋪好退路。
邵璟笑了:“我懂,這個主意很好,虛虛實實,誰也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田父微笑點頭:“對,咱們夠時間做準備。”
田幼薇也聽懂了,讚道:“沒想到阿爹竟然能想出這麼個好辦法。”
田父自得地摸著胡須,說道:“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薑還是老的辣,邵小子,我和你說,你若敢對阿薇不好……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