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夫妻大撕(2 / 2)

餘氏被他大力甩出,撲跌在地,心裡委屈身上疼痛絞在一起,不能釋然,痛苦出聲:“你——”

“我什麼我?”左修文一點都不心疼,腰背挺直,氣勢更甚,“世間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養個小的,怎麼了?你自己不賢惠,防彆人跟防賊似的,把家裡管得烏煙瘴氣,黑灰一團,你出門看看,誰家婦人同你一樣!”

“你是我三書六禮娶進門的正妻,我給你麵子,尊重你,引導你,你一意孤行不知悔改,到現在竟然還敢跟我哭?行啊,你有本事現在就哭死,我明天就娶個新的過門!”

餘氏唇齒發寒,死死盯著左修文:“我爹不會饒了你……”

左修文嗤笑出聲:“好啊,你現在就給我滾出門,回家去找你爹,我倒要看看,他怎樣饒不了我!”

不知是經久積壓,還是正好撞到點了,夫妻大戰陡然而起,愈演愈烈。

祁言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後悔城門失火,殃及他這池魚。

兩夫妻正在對峙,突然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爹爹不要啊——”

是左修文的女兒,左珊珊。

她一邊跑一邊哭,臉上還帶著病容,撲到了餘氏身上,張開手臂護著。

左修文登時脾氣爆發:“誰差沒當好,把小姐放出來了!給我拉下去家法處置!”

左珊珊被他嚇的哭聲戛然而止,一個勁打嗝。

左修文對自己女兒還是有些溫情的,見狀不忍,聲音儘量放輕:“你不好好在房間裡養病,跑到這裡來乾什麼?”

左珊珊見他神情可怖,卻沒有動手的意思,略略放鬆,看看他,再看看餘氏,哀哀求情:“爹……娘隻是擔心您,沒彆的意思,您彆趕娘走,好不好?外頭的……再好,也不比娘陪了您近二十年……”

左修文麵沉如水,沒有答應左珊珊的話,當然,也沒有繼續罵餘氏。

餘氏像是知道怕了,也沒像剛才一樣挑釁。

趙摯看著自己跑出來的左珊珊,心說正好,問題能一塊解決了。

“你叫左珊珊,是吧?”

左珊珊抬頭看了趙摯一眼,又迅速低頭,聲音細細的:“是……”

“那你知不知道——”趙摯身體微微前傾,盯著左珊珊,“你父親養的外室,是呂明月。”

房間陡然安靜。

左珊珊卻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有這樣一個問題,反應了反應,後知後覺開始害怕:“這呂明,明月,難道是身份了不得的人?”

父親碰不得,所以有大|麻煩了?

她反應不似做偽,祁言看向趙摯。

趙摯皺了皺眉,仔細看了左珊珊片刻,方才又繼續:“呂明月是藺飛舟的相好,二人約定終身,三書六禮俱已在準備,不日將成親。”

“約定終身……成親……”

左珊珊喃喃複述了幾個字,突然反應過來,神情激烈:“不,不可能——飛舟他——不可能,不可能的!”

如此神情表現,趙摯也有七八成確定,這左珊珊,怕的確不知道藺飛舟和呂明月的事。

女兒這樣表現,左修文餘氏雙雙皺眉,感覺事情不對。

餘氏輕輕抱住左珊珊:“怎麼了?”

左珊珊卻駭然驚懼,臉色慘白,捂住了自己的嘴,什麼都不敢說。

左修文大怒:“說!”

左珊珊抖了抖,幾乎撐不住,軟倒在餘氏懷裡。

餘氏拍了拍她的背:“乖女,不怕,你說,有娘在呢。”

左珊珊牙齒打顫,還是不敢說。

打死都不敢說!

祁言便歎了一聲:“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你們這女兒啊,是起了春心,被那藺飛舟勾了魂,二人鴻雁來往,私情甚篤啊。”

餘氏聲色俱厲,盯著女兒眼睛:“此話當真?”

左修文就沒那麼客氣了,“啪”的一聲,巴掌就扇上了左珊珊的臉,少女臉嫩,又帶著病,臉側當即紅腫了起來。

一巴掌還不夠,左修文手根本沒伸回來,順勢拐了個方向,“啪”的一聲,又落到餘氏臉上:“老子在外麵辛辛苦苦打拚,你就是這麼照看家的!好好的女兒,叫你養成了□□□□!你還跟我鬨,你活著還有什麼臉麵!”

餘氏的確因為娘家背景,早年囂張跋扈,性子潑辣,可近些年,她已有所收斂,不敢再像以前,不痛快就當麵打臉,她開始學陰招,解決問題從暗裡來,早年的驕傲也磨平了許多,隻一個麵子撐著不放。

如今遇到這種事,她是真撐不住了,抱著左珊珊悲痛大哭:“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我的女兒不會這樣……不可能這樣……”

左珊珊一邊弱弱叫著娘,一邊眼神躲閃,身體蜷縮,不敢看她。

餘氏便知道,這些,都是真的。

“怪我啊……”她淚水漣漣,“都怪娘,沒護好你,沒護好你啊…… 娘年老色衰,活不了幾年了,盯著你爹做什麼?你才是我的命根子啊,你要是出了事,讓娘怎麼活?啊?你讓娘怎麼活!”

她一邊說,一邊重重打了左珊珊背幾下,又重重捶向自己胸口:“我錯了啊……錯了……”

祁言轉頭,和趙摯對視。

餘氏竟然……真不知道左珊珊和藺飛舟的事!

對此,祁言更加有感悟。

他之前就過來過左家,通過下人們反應,母女相處感覺,覺得餘氏可能不知道這件事,畢竟要真知道了,哪會放著不管,任女兒芳心錯付?左珊珊要是被發現了,跟娘說話怎會不心虛,哪能那麼隨便不耐煩?

可餘氏脾氣烈,卻不是傻子,所以他們三人有懷疑,現在看……

還真是想錯了,這餘氏,就是不知道。

一門心思全部放在丈夫身上了,疏忽了宅在家裡的‘乖女’,也並不難理解。

左修文氣的發抖:“好啊,這就是我的正妻,我的嫡女!”似乎想到藺飛舟死了,他冷冷一哼,“……死的好,死的太好了!”

趙摯抬眉,看向左修文:“所以——左大人知不知道,藺飛舟和呂明月相好之事?”

他話音沉靜微緩,眸底帶著探究深意,讓整個房間驟然安靜,透著不平凡的味道。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落到了左修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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