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家裡管的嚴(2 / 2)

宋氏驗屍格目錄 龍七潛 10281 字 5個月前

凝煙一聽,這裡頭有事啊!

“這位‘家裡的’,你見過?”

玲瓏唇角笑意蕩開,嫵媚天成:“是位很好的姑娘,兩們感情令人羨慕。”

計柏最近正火熱的討好追求玲瓏青睞,見趙摯態度並不強硬,也就沒那麼緊張,還能順口撩玲瓏:“我也很心儀玲瓏姑娘啊,可惜玲瓏姑娘總不給機會,你若願意,我也可與你雙宿雙飛,做一對隻羨鴛鴦不羨仙的壁人。”

玲瓏美眸含波,看了計柏一眼:“計公子憐惜,是奴家幸事,隻是那情愛……我這樣的歡場之人,有什麼資格奢望?”

“姐姐這話就錯了,就是咱們這樣的人,什麼都沒有了,才要對情愛更為珍惜,更為向往啊,”凝煙撩趙摯不成,乾脆退開,改了方向,再次依到江紹元的懷裡,柔若無骨的手在他胸前流連挑逗,“爺說是不是?”

江紹元捉住凝煙的手,親了一口:“煙兒說的是。”

都是歡場老手,誰都不輸誰。

男人沒當回事,女人也沒當回事,不過隨便找個由頭較勁罷了。

玲瓏坐回去,問趙摯:“那位姑娘呢?”

趙摯劍眉微斂:“她不是你該問起的。”

玲瓏一怔,目光暗淡的垂了頭:“也是……對不住,奴失禮了。”

進來之後一直沒進正題,趙摯是故意的,他在觀察這幾個人。

有時隨便的話語神態,細節表現,很能說明人物關係,人物心態。

看的差不多了,他才單刀直入:“昨天鄭家的事,都說說吧,你們都乾了什麼,看到了什麼,最後見到王氏是什麼時候?”

四人眼觀鼻鼻觀心,心中明白,到這個時候,都不用揣著明白裝糊塗了,對方懂,他們自己也懂。

凝煙眼波流轉,最先開口:“唉,我們這樣的人過去,能乾什麼?無非是獻曲獻舞,幫主家把客人們招待好,人家可是有職業道德的,拿了主家銀子,自然得儘心,忙的出了好幾身香汗呢!”

趙摯眉尖微冷,手指略不耐煩的敲打桌麵。

凝煙便沒再閒話,老實說:“昨日未時末,我同玲瓏姐姐按時間到了鄭家,鄭大人似乎情緒不佳,連我們江大人都吃了瓜落,王夫人就叫了我和姐姐過去,幫忙圓場……我呀——就伺候江大人啦!”

照她的說法,是一路無事,沒什麼問題,一切按照流程,該獻舞獻舞,該陪客陪客,該吃飯吃飯,沒出任何意外。

“晚飯後,我就去陪江大人了,因為太累,小睡了一會兒,亥時吧,才醒來和江大人道彆,離開了鄭府……”

畢竟那種地方,讓她們休息一會兒已是寬厚,肯定不會留她們過夜。

“我最後一次見到王夫人,就是在晚飯時。”

凝煙說完,倚到江紹元身上,歎氣總結:“這世事無常,也不知是誰害了她,真是想不到呢。”

趙摯轉向江紹元:“可是如此?”

“是,”江紹元順手摟住凝煙,點了點頭,“昨日大家都很忙,我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之處,隻是鄭大人心情似乎不大好。”

“我最後一次見到王夫人,也是在晚飯的時候。因我之前受了鄭大人訓斥,王夫人有意安撫,一直對我頗為照顧,還讓凝煙陪我……我們去廂房休息,因為困累,都小睡了一會,醒來時時間已晚,主人都已經歇下,我們便和管家說了一聲,從府上告辭。”

趙摯撚著手指,垂眸問:“你們在廂房小睡了一會……誰先醒的?”

江紹元指了指凝煙:“她。”

“是,”凝煙點頭嬌笑,“奴醒來時,江大人睡的還香,奴淨了麵,收拾穩妥,他方才醒的。”

趙摯:“沒有分開過?也沒人去尋過王氏?”

“瞧大人說的這話,”凝煙不認識趙摯,但從江紹元的尊重態度裡,也能估量出對方是什麼身份,哪怕嬌嗔,也不敢太輕浮,“我二人顛鸞倒鳳,自然是沒分開過,哪裡有時間去尋彆人?”

趙摯微微闔眸,若有所思。

若這二人俱都醒著,到時能對彼此做一個不在場證明,可他們都睡著了。真睡假睡,早醒晚醒,是一個問題,畢竟睡覺這種事是可以裝的。

如果有人中途醒來,出去一趟,另一個人不知道的話……

而且他們離開的時間,也比較敏感,亥時,正是死者的死亡時間。

“……江大人家中煩亂,還親自送奴回來,對奴可真真的好呢……”凝煙不知道趙摯在想什麼,顧自說著話,不讓氣氛冷下來,拿眼嗔江紹元,“要奴說,您家兒子身邊那個妾,姓關是不是?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有來頭的人,不懂事就休了麼,煩個什麼”

趙摯腦子裡過完這兩個人的供言,看向計柏:“你呢?都做了什麼,最後一次見到王氏是什麼時候?”

“正如江大人和凝煙姑娘所言,”計柏端正身體,表情嚴肅,對趙摯極為恭敬誠懇,似有親近之意,“昨日未時後,我們一起在鄭家歡宴,非常熱鬨,所有人都沒有離開過彼此視線,晚飯後,我因有事同鄭大人商談,去了書房。因為聊得暢快,沒注意時辰,停留的略久,這期間,王夫人從親自去書房奉過一次茶,之後,我便再也沒見過她。”

趙摯頜首,這話倒是與鄭方全對得上:“王氏上茶,是在什麼時辰?”

計柏:“應該是……戊時中。”

也就是說,上茶後沒多久,王氏就遭遇了不測。

趙摯又問:“你什麼時候離開的?同鄭方全見過麵後,沒做彆的?”

“因為已經太晚……做什麼都不太好了,”計柏有些遺憾的看了眼玲瓏,“談完事,我就告辭了。”

“當時是什麼時辰?”

“亥時。我遠遠的,還看到了凝煙姑娘和江大人離開的身影。”

趙摯最後問玲瓏:“你呢?”

玲瓏輕歎:“前麵的事,同他們一樣,奴也是晚飯時最後一次見到王夫人,王夫人想讓我伺候計大人,因計大人一直在同鄭大人商議正事,我便一直在廂房等待,直到亥時,時間太晚,不宜再留,我便讓管家幫忙轉達歉意,告辭離開。出得門後,經過街邊暗巷,遇到了一些意外……”

她眼睫微顫,看了眼趙摯:“您知道的。”

這話說的曖昧,一聽就知道裡麵有事。

凝煙看熱鬨不嫌事大:“彆呀,這位爺知道,我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姐姐你說說唄!”

“其實也沒什麼的……”

“沒什麼姐姐拳頭攥這麼緊,心虛還是害怕呀?”

玲瓏麵染薄紅,歎了一聲,將昨天遭遇說了出來,又謝了一道趙摯的救命之恩。

計柏當時就摟住玲瓏拍背安慰:“你啊,碰到這種事怎麼也不同我說?哪怕是等我一等,讓我送你回來也好啊。”

江紹元看了玲瓏一眼:“既知走夜路危險,就該當小心。”

凝煙依過去,挨江紹元挨的更近:“是呢是呢,不聰明就學我麼,女人不讓男人憐惜,活著還有什麼趣兒?要知道——”

她斜了玲瓏一眼:“可是有人,專門獵殺姐姐這樣的女人呢。”

趙摯今日來,本對玲瓏昨日遭遇最感興趣,問她的話也留到了最後,他有種感覺,昨夜那種微妙的時間地點,結合玲瓏的遭遇,她有遇到凶手的可能性。

可聽到凝煙這話,他突然一凜,肅厲目光射過去:“有人專門獵殺女子?怎麼回事?”

他這一眼,把凝煙嚇到了。

歡場女子最懂識人眼色,什麼時候可以開玩笑,什麼時候必須認真作答,她們非常清楚。

凝煙捂了捂嘴,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不應該為了懟玲瓏,把這事都說出來。

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沒法當做沒發生過,凝煙隻得直起腰,乖乖的把這件事給說了。

“近來外頭已經死了兩個,一個是咱們歡場中人,一個是已經從良出去的,死相特彆慘,被人砸了後腦,綁了手腳,臉朝下跪著,下身衣服還給扒了,極為侮辱……人們都說,衝著的都是咱們這種地方的女人,不過麼——”

凝煙說著話,似有些幸災樂禍的看了玲瓏一眼:“這個人口味有些重,偏愛年紀大些的,奴這種才十幾歲,幼幼嫩嫩的,不和人家胃口呢,還是玲瓏姐姐這樣的對人家的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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