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坐談分析(2 / 2)

是啊!這是怎麼回事!

集中討論就是這一點好了,能夠刺激思路,擴散思維。宋采唐長眉微斂,雙手捧著茶:“所以我們是不是有理由相信——凶手接觸過這個群體的人?”

趙摯頜首,目光如鷹:“可能是這個組織內部出來的背叛者,或者,是正在清查這個組織,站在他們對麵的人。”

比如鷹衛。

“那我說的這種就比較困難了,”祁言抹了把臉,“一般的普通人家,就算有深仇大恨想報仇,也沒有辦法搞到這麼多信息。”

溫元思:“如果是叛國者組織裡的背叛者,我認為可能性也略小。這個組織嚴密謹慎,治下不可能沒規矩,有這樣的人,一定立刻清理。照著這個方向,我更傾向於,凶手不是背叛者本人,而是背叛者的家人,還得是關係不明,隱藏的很深,不好查的那種。”

鷹衛的話,更不好說了。

這個組織更機密,消息很難透露,基本所有在職人員的家人都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一旦犧牲,也會圓個合理的場,報仇的話……有點不太像。

“我們可以再分析一下凶手的殺人模式,”宋采唐又說,“我們人類的很多行為,都跟心理狀態有關,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心理活動尤為重要,每一個動作背後,都蘊含著不一樣的意義。”

“比如拖拽,就是一種仇恨的行為,很多時候甚至是一種懲罰手段。”

比如這個時代,北方遊牧民族,會把犯了錯的人綁在馬後,馬跑拖拽,就是刑罰。

“當然也不是沒彆的可能,比如凶手力氣不足。”

宋采唐回想著案發現場的狀態:“人類用腦子思考,用腦子記憶,凶手傷害死者頭部,砸壞後腦,可能是想毀掉他的思想和記憶——這些東西對凶手來說可能很不美好。”

“所有死者姿勢都是臉朝下,凶手可能不想看到死者的臉。至於扒掉褲子,在□□潑灑穢物,怎麼看,都與性有關——”

為什麼?

到底是怎樣的仇恨,怎樣深,怎樣重的仇恨,凶手才會如此?

“來,幾個案件嫌疑人,咱們再捋捋。”趙摯提起的第一個人是安陽侯,“他同趙忠走的近,插手鹽運生意,對金錢看得很重,還是皇後的親哥哥——目前沒證據顯現他通敵叛國的人有關,就算有關,真是凶手,行為模式好像也不應該如此。”

他沒有親友被弄死,就算仇恨也是來自於金錢,皇後地位高尚,沒必要以這種方式卷進去。

除非……

皇後也卷了進去。

祁言連連點頭,覺得很有道理:“要說安陽侯像凶手,還不如說計柏呢! 這個人很能演戲,兩麵三刀,嘴甜會哄人,看起來一心一意要泡玲瓏,實則送禮都不走心,仗著陵皇子站在背後,各種上竄下跳,很能裝了!假的很!”

“可他家世也不錯,親朋也沒查出不妥,”溫元思微微凝眉,“他的一個特殊敏感點,就是和皇後的奶娘,大梁氏有關。”

在欒澤時,他們辦過一個連環殺人案,受害者都是花娘,最後兩名死者,問香和月桃都是小梁氏的孫女,小梁氏是皇後奶娘大梁氏的妹妹,一家人風氣頗為不好,仗著這點關係在欒澤過的很好。

前後兩樁連環殺人案,看似沒什麼關聯,可真是……沒一點關係麼?

溫元思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但辦案,不怕想得多,就怕想的少,想不到。

一番話後,幾人各有思索,房間安靜了一瞬。

趙摯又手交叉,又提起另一件案件相關人:“江紹元態度轉變非常大,對問話十分不配合,我確定他一定有所隱瞞。”

“這個人不用說,一定因為保護玲瓏乾了很多事,”祁言哼了一聲,突然腿一盤,收到椅子上,雙眼放光,“說起來,王氏死的那晚,玲瓏遇到意外,形容的身高體型,也很像他啊!會不會裡麵有什麼貓匿?”

“摯哥摯哥,”祁言看向趙摯,“找到的那件黑袍子呢,要不要讓江紹元試試!”

趙摯沉吟:“此事的確有些詭異,玲瓏說有這麼一個人出現過,身上痕跡也做不得假,袍子也找到了,可雁過留聲,水過留痕,這個人偏就一點痕跡也沒有……”

太不正常了。

祁言甩著扇子:“誰說不是呢,要不是有這麼多實打實的證據,我都要懷疑是玲瓏自導自演,編瞎話了!”

他哈哈一樂,房間卻安靜了下來。

安靜到詭異。

硬生生噎住,把笑憋回去,祁言弱弱的看三個人:“你們……這麼看我乾什麼?”

趙摯眯眼,宋采唐斂眉,俱都若有所思。

溫元思微微一笑,語氣意味深長:“因為你這話讓我們茅塞頓開啊。”

祁言一口茶差點噴出來:“你們——不會吧!”

那玲瓏真的自導自演?

“不可能,人家多配合啊!除了跟江紹元有關的事她良心過不去,其它的問什麼說什麼,她可是受害者啊!”祁言都有點急了,“那晚要不是遇到了摯哥,她都可能不僅僅是被欺負的事了!”

宋采唐微笑:“所以,她出事了麼?”

祁言皺眉:“因為她……幸運躲過了?”

“ 就是因為她太配合,太像受害者,所以我們不管誰都沒懷疑她。可之後事實明顯,她並沒有再遇到危機,也不像驚弓之鳥害怕,這是不是說——”宋采唐看著祁言,“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會有事?”

趙摯眉目冷峻:“拋開這些刻板印象,玲瓏在那種微妙的時間地點,神情緊張的出現,就很可疑了。”

這很可能是一個故意策劃的,演示一些行為的局。

不需要一個‘黑衣人’出現,袍子可以自己放,身上的痕跡,可以之前想辦法弄。

女人身上的疑似歡愛的痕跡,早一柱香晚一柱香,肉眼上真的很難區分。

祁言有點急:“那你們這一個一個排除,到最後凶手隻剩女人了啊!”

溫元思輕笑:“誰說,本案凶手一定是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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