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先發製人(1 / 2)

趙摯也是在陸語雪講述過後, 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一枕黃粱是失傳奇藥, 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有渠道了解拿到,除非能量極大的上位者。

夜聖堡一案會出現, 是因為案件相關人都是底蘊極深的江湖門派, 而沒了平王的平王府, 他的姨母怎麼能拿到喂給他?

一切都是陳皇後。

而陳皇後會有此舉……恐怕與他當年跟蹤管家趙忠看到的事有關。

趙忠,必也是陳皇後的人, 乾著通敵賣國的事。

趙摯順著這根線細思過往, 很快捋清了過往事實。

他見到了了不得的事,有被人滅口可能,平王妃聰慧, 察覺到後嚇的不行。她半生都在為他操勞,唯一心願不過是他長大成才, 可若他死了, 她怎麼辦?她沒辦法, 隻得焦急想辦法, 小心翼翼拐著彎打探消息。

直到一枕黃粱來到手中。

當時的陸語雪並不知這一枕黃粱是誰給的, 打著‘為王府分憂’的旗號, 稀裡糊塗送到了平王妃跟前,平王妃當時也一定不知道具體真相, 但路已經擺過來, 不踏上去, 會死, 踏上去,也不會過的舒服。

可隻要能不死,不舒服……又算得了什麼?

趙摯想明白,長長歎了口氣。

管家趙忠有問題,姨母一定知道,當時不知道,後麵也肯定知道了,插手鹽司生意,估計就是交上去的投名狀: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不會做多餘的事,你們也彆害我平王府。

她性格謹慎,從不輕易涉險,不一定清楚通敵叛國的這條線都有誰,都做了什麼,計劃著什麼,也不一定幫過什麼忙,但有些外圍信息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有危險來臨時,也會比彆人敏感。

那陸語雪有二心,她知道麼?

皇後會派一個釘子,就會派第二個,這偌大的平王府,可是被人篩了篩子?連府中中饋,都被陸語雪把持……

可又一想,姨母是誰?

脾氣烈,骨頭硬,氣人能氣死人,折騰人還會沒點手段?

陸語雪手上的‘中饋’,真是王府中饋麼?

趙摯一眯,要離開的腳步轉了方向,朝後麵正院走去。

……

再次從平王府離開,趙摯沒有片刻停留,立刻去見了溫元思和祁言,告知陸語雪的供言,並安排後麵的事。

“……但所有事並非陳皇後親自出馬安排,無確鑿鐵證。”

祁言猛的一拍桌子:“我可去她的吧!但凡聰明人都喜歡玩點障眼法,越是這樣躲著,越有問題,這事一定是她乾的!我今兒還把這話撂這了,要是我說錯,我把我的頭砍下來給你們當球踢!”

溫元思也很讚同:“無論如何,擄人這個行為已經證明,對方在心虛。”

“圖窮匕見,”趙摯指尖輕點桌麵,眸底滿是銳利,“我也認為,對方的路已經走到儘頭,這通敵叛國之人,幕後組織之人,不是陳皇後,也必有她一份!”

祁言點頭如啄米:“沒錯,就是她乾的!”

“隻是擄走宋采唐一事,陸語雪隻是參與,並不知道整個計劃,不知最後藏匿地點。”趙摯有些遺憾,陸語雪那邊的信息有,線索卻著實不夠。

祁言:“她沒撒謊?”

趙摯搖了搖頭:“應該不會。也沒必要。”

話說開到那個份上,陸語雪沒理由再為陳皇後效忠,而且他熟悉陸語雪的神態動作,肢體語言,她的確把所有知道的,都說了,沒有隱藏,沒有欺騙。

溫元思修眉微蹙:“所以目前最重要的還是那個問題,找藏人地點。”

“可皇後來頭太大了,手下那麼多人,每個人都有私產,咱們往哪找?”祁言還有個擔心,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打寒顫,實在沒辦法接受,“要是……我們行動太大,被對方瞧出來,對方不開心要撕票怎麼辦?咱們要不要低調點,彆打草驚蛇?”

相比他,趙摯和溫元思對這一點倒沒太多擔心。

之前的分析裡,宋采唐對皇後有用,隻要有用,短時間內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沒有生命危險,也是遭罪的……

二人對視一眼,趙摯發話:“能低調,還是低調點的好,若沒法無露行跡,也沒關係,我們在搶時間,效率比一切都重要。”

“好!聽摯哥的!”祁言率先站起來,“咱們這次從哪開始找?”

趙摯:“既然是皇後乾的,她的人脈又都在宮裡,就從她身邊的宮人,宮人的家人開始,尤其心腹孫嬤嬤……”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以手指沾了茶水,畫起了圖。

宮裡簡易地圖,得用宮人家住地點,不一而足。

三人麵色嚴肅,頭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計劃慢慢從雛形,變的圓滿……

可彆人就是不讓他們好過,就是不讓他們安安靜靜的找,又有人鬨幺蛾子了。

那日殿前滴骨驗親,陵皇子不認親母,不敬親母,不孝不義,當場被建安帝罰跪皇廟,還削了一切權職公務,再次成為光頭皇子,並禁足加罰,後麵的路……希望渺茫。

陵皇子像戰敗的小公雞,垂頭喪氣,雙目無神,被趙摯押走時,似乎已經認命。

不知道這兩天怎麼突然想不開,還是明白大勢已去,無法挽回,心念俱灰,他乾起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

他破口大罵陳皇後。

自己一個人時,當著眾人時,所以有時候,隻要醒著,就會罵街,還人多他越興奮,罵的越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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