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孫仵作指凶手(2 / 2)

可既能做這樣的局,就不是蠢人。趙摯,所謀甚大。

一時半會兒看不清,宋采唐搖搖頭,不再深想,眼下,目前情勢最重要,許她在夾縫中爭取機會……孫仵作表現不好才好!

而且這麼大動靜,彆處不可能不知道。嫌疑人往一塊聚的時候,就是最容易出線索的時候,溫元思張府尹不會不重視,許一會兒就會到。有人為她驗屍技術做保,一切就更能順利!

宋采唐想清楚前後,靜避在側,沉下心來,暗自觀察幾個人表現。

高卓眸色暗沉,話音如寒冰,從齒縫中擠出:“我倒是不知,官府辦案,憑一個仵作的嘴,就能指認凶手結案了。”

孫仵作:“你敢說你沒有殺齊雲氏!”

“沒做過,為何不敢?”高卓眯眼,“雲念瑤,並非我殺!”

他聲音略有顫抖,似乎很難說出死者的名字。

這個表現,更加刺激了孫仵作,聲音揚高,中氣十足:“死者死在深夜,據其丫鬟供述,死者睡下後,房間沒任何異樣,沒任何響動,一直安靜到晨間,她去服侍,方才發現齊雲氏已死,房間裡,仍然沒任何異常。”

“什麼樣的人悄悄潛進房間,能不被死者提防,幽密會,不叫人?肯定是熟人!身份敏感之人,話語敏感之事!”

高卓:“你的意思是,她夜間醒來過。”

“自是醒來過!”孫仵作冷笑,“據其丫鬟供言,死者睡前換了寢衣,並未攜帶它物,可屍檢之時,在死者裡衣袖間發現淺黃色絲絛——正是你笛間所係!”

“你笛子上的絲絛,怎麼會在死者裡衣袖間?若隻是密會,即便沾到,也不會在裡衣間,定是你做了什麼,留下此證據!”

“死者睡的好好的,結果你一來,她就死了,你不是凶手,誰是!”

這話裡裡外外透著二人通奸隱意,字字誅心,高卓當即氣炸。

“我倒是想!可她向來守禮,嫁人後連個音信都不與我通,怎會與我——再者,她懷有五個月身孕,我便是那畜生,也做不出那等事!”

“我同死者舊日為友,她身邊有我的東西,有什麼奇怪!倒是孫仵作你——”高卓目光冷厲,殺意似形成實質,“無憑無據,隨便臆測,汙生者清白,壞死者名聲,誰給你的膽子!李刺史麼,還是他!”

高卓手指指向郭推官。

高卓出生汴梁旺族,不是什麼沒門弟的小子,郭推官不敢招惹,哪怕——此人很可能就是本案凶手。

隻要一日未最終定案,他就不能是那個推人入坑的。

“高公子莫氣,這辦案子,與旁的不同,事實越理越清,越辨越明,線索出來,不理不問,是我們失職,遂……”他訕訕笑著,“隻要高公子解釋清楚,嫌疑自會解清。”

高卓眉眼疏冷,涼涼掃了郭推官一眼。

郭推官歎氣:“那絲絛顏色鮮亮,下麵已調查清楚,是近日才出現在高公子笛子上的,不可能是以前舊物。東西如何到了死者身上——還望公子給予解釋。”

高卓闔了闔眼,方才低聲道:“雖我不知道為什麼她……去世時會有我笛上絲絛,但那夜,我並沒有去找她。她是貞慧女子,我亦是人中君子,我們之間,從來清清白白。”

話落,孫仵作和郭推官仍然沒放過他,兩雙四隻大眼目光炯炯的盯著他。

高卓歎了口氣:“實則初八晨間,我曾見過她。那時我正從後山散步歸來,手中拿著笛子,笛子上所掛墜飾,纏的就是淺黃絲絛。許當時笛子掃過什麼地方,落下絲絛,正好她又碰到,不小心沾在了身上。”

“就這樣?”

孫仵作明顯不信。

高卓咬牙:“就這樣!”

“當時可有其他人輔證?”

“沒有!”

“高公子此前證言可不是如此。”

“還不是擔心這樣的人胡亂造謠!我沒說,有些人都能腦補出花了!”

“高公子可不要因為壓力,就隨便說謊。若真如此,沾到的也隻是身上,怎會在裡衣袖間?”

高卓磨牙:“我怎麼知道!這不該是你們去查清楚的麼!”

……

二人對質數句,孫仵作咄咄逼人,高卓似不能招架。

突然一道女聲插入:“我可以作證!我那日晨間看到高卓和雲念瑤見麵了!”

是季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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