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1 / 2)

沈陸揚前進的步伐被迫停住,好久沒和係統對話下意識張了嘴。

“你說什麼???”

時凡被他嚇了一跳,趕緊解釋:“沈老師,找方醫生吧,事情鬨大了對你不好。”

段辰可能不會把他怎麼樣,但是沈陸揚是兩次幫他的人,他不能連累沈陸揚。

時凡邊說邊釋放信息素,想要掩蓋沈陸揚的,他目光冷靜:“沈老師你隻是路過,他暈倒和你沒關係。”

沈陸揚腦海裡還在震驚,邊胡亂答應邊在腦袋裡質問係統這坑爹的懲罰。

沈陸揚:我見義勇為也不行?什麼不許和謝老師接觸?拉個小手也不行?他還頻繁易感期呢!

【揚揚,冷靜,你傷害的是這個時間的主角攻,他是書中世界存在的依據,是這本書誕生的原因,你要是把他打死了,書就沒了!】

沈陸揚:那謝老師呢?他上次不也傷害段辰了?

【所以他對時凡產生感情的幾率大大提高了呀!這是上級為我設置的基礎程序,是我運行的基本。】

沈陸揚:……你上級思想有就tm有問題!

【55。】

沈陸揚和時凡一起把段辰送到了方易那兒,方易掃了眼給紮了一針就讓人抬走了。

看樣子不太待見。

沈陸揚沒走,坐在他診室的椅子上繼續鬱悶。

鬱悶的不是做好事沒好報,而是係統這個操蛋的規定。

“觸碰”不就是肢體接觸,不肢體接觸怎麼解決頻繁易感期……可是接觸了就會讓他易感期,謝危邯陰暗值上升。

沈陸揚分析這個陰暗值,大概就是讓謝危邯維持住遵紀守法的安全線。

陰暗值上升,則犯罪概率提高。

謝危邯維持了二十多年的安全線,可能會因為他的一不小心就功虧一簣。

沈陸揚不想看見這個。

係統真是打蛇打七寸。

那頻繁易感期……

他瞅向站門口吃蘋果的方易。

方易挑了挑眉:“乾什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兒,謝老師把你甩了?”

沈陸揚深沉地搖搖頭,嚴肅道:“方醫生,我提醒你一個事情。”

方易咬了口蘋果,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淡定地擺擺手:“說。”

沈陸揚:“接下來謝老師的頻繁易感期,就靠你了,我沒用了。”

方易吃蘋果的動作一頓,表情難得出現裂痕:“為什麼?”

有這麼好用的人形安撫劑不用,過來謔謔他乾嘛。

沈陸揚捂了捂臉:“這件事兒我沒法和你解釋,但現在我確實不能幫上忙了,我幫忙就是幫倒忙,意思就是這個意思,你能理解不?”

方易:“……你們倆是不是說好了,都在我這兒打啞謎?”

沈陸揚不知道謝危邯打了什麼啞謎,他現在不僅因為擔心謝危邯痛苦,他還臭不要臉地因為不能觸碰痛苦。

他反省。

這可能是讓他戒謝老師美色的重要一步。

但他也不是很想戒,男未婚男未婚的,親親碰碰怎麼了!

這操蛋的係統規定!

“大概就是這樣,”沈陸揚深吸口氣,“我身上的信息素有點收不回去,方大夫你這兒有藥嗎?”

方易暗暗記下這通謎語發言,觀察了一會兒:“你剛用信息素把段家小兒子乾趴下了?”

沈陸揚真希望自己剛才是純挨打把時凡救出來的,他糾正:“我是被動還手。”

方易給他開了幾片普通的Alpha信息素抑製劑和一瓶噴劑:“口服兩天差不多就沒事了,這個噴劑隔三四個小時,往身上噴點兒。”

沈陸揚收好付款。

方易看著他,雙手抱胸地問:“所以你現在是不準備和謝危邯繼續接觸了?”

沈陸揚靠在椅背上給自己噴了兩下,鼻子一不小心吸進去點兒,立刻皺了皺眉。

這藥不行,太苦。

他糾正方易的話:“是我這段時間,因為不可抗拒的外力,被迫,和謝老師保持,一點距離。”

方易聽不懂,他覺得這倆人可能都有點毛病,他單方麵給謝危邯治是他狹隘了。

方易自己翻譯了一下:“所以你過段時間,還會重新和他做?”

沈陸揚耳根一熱,不讚同地看著他:“我和謝老師是清白的。”

方易當沒聽見,他倆要是清白的那太陽就是冷的:“我上次提醒過你的話你記住了沒有?”

沈陸揚點頭。

方易摸了摸下巴,挑事兒地問:“你想保持距離,就不怕謝老師不保持?”

沈陸揚擺手:“謝老師一直都非常尊重我的意願。”

兩個人之間的事都是他先動的手,謝危邯每次都無私幫助他,還讓著他。

“你是不是過於樂觀了,”方易拽了個椅子,坐到他對麵,一副要給他診斷的模樣,“你到底理不理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沈陸揚自信地點頭:“我理解。”

方易就看不得他這副讓人賣了還愁人家賣不上好價兒的傻樣兒,塵封了八.九百年的惻隱之心動了動:“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成為他的觀察者麼?”

沈陸揚伸出一隻手往上抬了抬:“因為你是個懸壺濟世的好大夫!”

“屁,你以為誰都是你這種缺心眼的?”方易雙手抱胸往後靠了靠,不大愉快地回憶:“我覺醒那天,就被分類到高天賦觀察者裡,不過我的背景沒必要當彆人的觀察者操心勞累。”

沈陸揚聽懂了,方大夫家有錢,很有錢。

“我和謝危邯同是十二歲的時候,在一次拍賣晚宴上第一次見,當時我覺醒聒噪,失控了,他感受到了我的信息素——”說到這方易停頓住,一臉操蛋地說:“那時候他就知道我信息素適合當他的觀察者了。”

“但是他誰也沒告訴,用謝家的身份接近我爸媽,從而接近我。”方易回憶起當年,還是因為某人過低的年齡和過深的城府而後背發涼。

他眯了眯眼睛:“他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和我成為了‘最好的’朋友,然後……我某天‘恰巧’發現他易感期很痛苦,‘恰巧’發現我的信息素對他有用,‘恰巧’我們是朋友……”

沈陸揚猜測:“然後你就用信息素幫謝老師度過易感期了?”

方易冷笑一聲,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天真的傻狗子:“他平靜地拒絕了我,說不會傷害一個朋友。”

沈陸揚一愣。

方易繼續說:“然後我親眼看見了幾次他易感期的痛苦,有能力卻幫不上忙的感受讓年少無知的我非常內疚,沒過多久,我‘恰巧’聽說了可以提取信息素。”

他深吸一口氣,看樣子非常想踹當初的自己一腳:“然後我就跟個傻逼似的去提取了,然後做好藥送上門。”

沈陸揚一身正氣:“方大夫神醫妙手,懸壺濟世!那你是怎麼發現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和接觸,沈陸揚覺得謝危邯是有能力一直偽裝下去的,比如他和學校裡的老師們,雖然關係不是很近,但也都很友好。

方易鬱悶地咬了支煙,沒有點:“然後我爸媽不知道從哪知道了這件事,順理成章地提出讓我做觀察者。”

“一開始提取信息素的頻率很低,這個過程非常痛苦,但我勉強能忍受。不過青春期的S級Alpha對藥物的需求量是一個恐怖的數字,目前國內外有記錄的S級Alpha,覺醒到成年的這段時間,經常會同時擁有五個以上的觀察者提供信息素,才能勉強維持住安全線。”

沈陸揚一震:“謝老師還有彆的觀察者?”

方易目光沉下來:“不,隻有我一個,剩下的信息素他用意誌力強行控製住了,他不會允許自己全部依靠外力解決,但他要知道外力究竟能做到哪步。”

“簽訂了觀察契約後,我才發現S級Alpha的恐怖。觀察者,是監視Alpha精神狀況是否安全,維持Alpha信息素穩定的‘醫生’,但我完全看不出他的精神變化,更維持不住他的信息素穩定,所以我申請結束。”

沈陸揚滿臉同情。

方易咬了咬煙嘴,越想越氣:“然後他威脅我,我那時候才十二!一個十二歲的小朋友!”

沈陸揚給憤怒的大朋友倒了杯水,方易一飲而儘,怒氣衝天地說。

“你能想象一個十二歲的,長得跟個天使似的小朋友,用最溫柔的語氣,笑著和你說——”

“如果你離開,會找人把你爸媽都殺了,還有你的狗,剝了皮塞進你爸爸嘴裡,你的貓,放血後放到你媽媽肚子裡,你,就四肢釘在牆上看著他們吧,我會做的很溫柔,儘量不讓你死去,因為你對我還有用。”

“這是我成年之前的噩夢,因為S級Alpha有這樣的能力,他們催眠的程度至今也沒人研究透徹。”

沈陸揚試探著安慰:“他在嚇唬你,謝老師到現在為止沒犯過法。”

方易用力吸了口煙,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你知道從他接近我到我主動成為他的觀察者,用了多少時間麼?”

沈陸揚搖頭。

“兩個月零4天,一個12歲的小孩子,用這樣短短時間內取得了我家所有人的信任,並控製住了我,”方易點了點桌麵,“你和他關係好到現在這樣用了多少時間?一個月都沒有。”

“我提醒你不是因為我是個收謝危邯錢還當叛徒的腦殘,而是觀察者有義務阻止Alpha傷人,哪怕隻是一種可能,你明白嗎?”

方易沒法猜透謝危邯的情緒,所有在每種苗頭出現之前,就要主動聯係這些受害者。

沈陸揚是第一個被謝危邯主動盯上的人,和之前那些企圖接近然後被他趕跑的傻逼不一樣,他要格外注意。

“明白。”沈陸揚點頭。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謝危邯的情況,隻不過並不了解謝危邯的童年,而且他的“幫助欲”不會讓他挑剔需要幫助的人,所以他聽完後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

除了對謝危邯和方易的同情。

方易看了他一眼:“我隻是提醒,沒義務保護你。”

沈陸揚表示理解,他可以保護好自己。

他思考著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所以你提出離開之後,因為被威脅,就一直留下了?”

方易斜了他一眼,看他心裡確實有數,語氣也放鬆了不少:“一開始嚇住了,後來發現錢給的不少,他家也能幫我爸媽解決不少麻煩。”

沈陸揚恍然:“所以你接受了。”

方易:“我tm是認命了。”

沈陸揚默默鼓掌:“方大夫辛苦了。”

謝老師小時候就這樣了,那他這麼多年一直隱藏自己,努力適應社會製度,卻沒人能理解他。

會不會也有點兒寂寞呢?

“所以你想清楚了嗎?”方易敲了敲桌麵,“一個沒有絲毫同理心,高度自我,城府極深的S級Alpha,你確定要繼續?”

沈陸揚沉默片刻,斟酌著措辭說:“可是我不需要謝老師給我什麼。”

方易:“?”

沈陸揚眼前一閃而過謝危邯低笑的臉,抓了抓耳後:“你不覺得謝老師站在那兒就非常賞心悅目,讓人身心愉快嗎?”

方易:“??”

“而且謝老師也不需要我乾什麼,”沈陸揚和他講道理,“如果你指的是我幫助謝老師解決頻繁易感期的話……呃,過程其實……我非常愉快。”

沒有威脅,沒有恐怖,反而每次都讓他主動,體驗非常非常非常……快樂。

沈陸揚不得不承認,他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