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2 / 2)

他以前從沒這樣過,因為謝危邯一直把他照顧的很好。

現在換他來照顧謝危邯。

“謝老師,你易感期到了,我帶了方易的藥,你——”

聲音戛然而止,沈陸揚喉嚨處抵上一隻骨骼分明的手,有力地扼住了剩下的話。

輕微的窒息感讓沈陸揚收緊了攥住謝危邯的那隻手,堅持抖著聲音說完:“我沒有,告訴方易……我是一個人,過來的……”

力道微微放鬆,頸側的呼吸也是涼的,讓沈陸揚覺得他很冷。

冰涼的唇抵住同樣柔軟的耳垂,散著涼意的呼吸落在耳朵裡,沈陸揚指尖酥麻,努力讓自己不去閃躲,呼吸顫抖間,嗅到了他身上若有似無的,讓他淪陷的紅酒香。

他幾天沒有聞到了,有點想念。

嗓音貼著耳骨,唇瓣輕吻住耳朵,用最親昵的姿態,來表達威脅。

“為什麼在這?”

“來找你。”

“為什麼知道?”

“……不能說。”

耳垂一痛,尖銳的牙齒隻輕輕含了一下,留下濕漉漉的痕跡和讓人無措的酥麻,像個並不嚴厲的警告。

沈陸揚因這痛意聳起肩膀,喉嚨裡溢出一聲不甚清晰的悶哼。

從這點疼痛裡,像渴望陽光的植物,他敏感地找到了藏於危險下的縱容引誘。

像某種難以述說的暗示,浮沉在曖昧不明的空氣裡,持有者不急於讓他理解,反而享受觀賞他為此迷茫急切的模樣。

沈陸揚努力去懂,哪怕隻有一點點可能,也要去試。

他執著地重複著謝危邯教過的內容——五指緩緩分開,緩慢試探地擠進對方指縫,柔軟細膩的皮膚細密溫柔地接觸,讓他喉嚨微微發緊,嘴唇乾澀地微張,明明隻是牽手,卻緊張得連呼吸都放輕了。

要十指相扣——上次教學的第一個知識點。

他記住了。

喉結上的手指收緊一寸,沈陸揚沒有反抗,隻單純狼狽地承受,他不理解地更加握緊了那隻手,健康的膚色和過度冷白的手指形成詭異和諧的反差,像盤踞在枝條上的毒蛇,一點點收緊。

濕滑的鱗片摩擦著植物挺直的根莖,占有著花蕊的甜蜜,蛇信不急於品嘗,隻一次次舔.舐收緊又綻放的花苞。

為了緩解窒息的壓迫,沈陸揚向後仰著,瞳孔彌散地看著漆黑的上空,被咬過的耳尖血紅,呼吸愈加急促。

他幾乎躺進了謝危邯懷裡。

受害者仰著脆弱的脖頸,在寒冷無月的夜裡,與殘忍的加害者十指緊扣,在流血的指尖上,渴望地、急切地、溫馨地依偎在黑暗中。

一副殘忍又溫柔的畫卷。

沈陸揚用另一隻手握住卡住他喉嚨的,謝危邯的手,向下掰開——難以想象的輕而易舉。

對方好像一直在等待他這麼做,冰涼濕潤的吻落在溫熱的頸部,像在嗅聞精致的晚餐,仔細,溫柔,恐怖。

沈陸揚像一個被冷血動物盯住的被捕獵者,徒勞又過度樂觀地掙紮在對方編織的濃色夢境裡,歡愉、痛苦、沉迷……都由對方主宰。

他想要轉過頭,卻被控製住,動彈不得,隻有這張嘴可以動,一張一合,沙啞而顫抖:“謝老師,我已經牽住你了。”

緊扣的手指動了動,示意他還記得那堂讓他印象深刻的課。

謝危邯泛著血紅的狹長眼睛意味不明地半睜,殷紅的唇角翹起血腥的弧度。

他的天使在找他要獎勵。

任憑自己的雙手被控製,謝危邯用鼻尖輕抵柔軟的皮膚,緩緩移到後頸,在脆弱敏感的腺體上輕輕按壓,感受著麵前溫熱的軀體不堪忍受地戰栗。

脆弱,又頑強。

讓人禁不住期待,玩味又殘忍地設想,他的極限在哪裡。

截然相反的溫度,一點點通過細小的接觸傳遞,謝危邯唇角弧度加深,撕開溫潤的皮囊,展露惡劣的靈魂。

他在Alpha最敏感的腺體上,落下一個濕潤的輕吻,每一寸皮膚都要沾染上他的信息素。

謝危邯獎勵地給出答案:“不夠。”

不夠……?

沈陸揚喉結上下滑動。

那就是……第二個知識點。

接吻。

呼吸亂了一瞬,心跳漸漸急促,像碎裂的紙殼,落下劈劈啪啪的彈珠,失了節奏。

隻是接吻,他吻過很多次了,而且謝老師教過他,要怎麼做。

喉嚨乾渴,舌尖在口腔無所適從地舔舐齒尖,細小的疼痛帶不來清醒,反而醉在甜蜜噬人的黑霧裡。

沈陸揚鬆開緊握的手,再次轉身,猝不及防撞進一雙暗紅色的眼睛。

一汪酒液釀造的海洋,開合間是整片海域的陰晴,包容萬物,又吞噬萬物,隻有放棄肉.體,用靈魂去看,才會看見,裡麵藏著一片不曾被發現的璀璨星空。

過度蒼白的麵容在黑暗裡有種脆弱易碎的美,古老雕塑的靈魂降臨現世,塑造出這幅完美的麵孔。

沈陸揚不知是被這幅麵容蠱惑,還是沉溺於最深處的靈魂,不自覺地向前走了一步,渴求對方的味道。

他知道要如何平複易感期,謝危邯為他做過。

男人靜靜站立,指尖的血跡被隨意地抹在左手白色的袖口,一抹刺眼的紅,攪亂了沈陸揚的思緒和呼吸。

優雅沉靜的氣質讓剛才的危機像是一場錯覺。

他微微錯開一步,讓出恰好走出書房的位置,紳士體貼地注視著沈陸揚。

收到沈陸揚炙熱的視線,也隻是勾了勾唇,眸色晦暗地,再次將選擇權溫柔地遞到他手中。

“要離開麼?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