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2 / 2)

熱可可再也無法控製地從後頸腺體處彌散,沾染了紅酒,像悄無聲息醉人的酒心巧克力。

紅酒香卻克製地將它推開,環繞包圍,像是一定要等到滿意的答案,才會賜予歡愉。

“……我不知道,謝老師,我不知道。”急切地喊出了“老師”兩個字,低啞的嗓音沉溺屈服於最深處的**,將自己剖開,一絲一毫都展現在對方麵前,“我很難受,我想見你,我想……抱抱你,我想,親你……”

後頸一沉,沈陸揚被迫低下頭,被咬出齒痕的嘴唇被憐惜地吻住,信息素獎勵般地禁錮在脖頸,濃度過高的紅酒讓熱可可無從招架,哆嗦著節節敗退,卻還是挺著胸膛湊過去,醉的眼神迷離、酒液從嘴角溢出,也要繼續吞咽。

手臂橫掃,酒杯落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刺破黑暗。

天旋地轉,沈陸揚眼前的書架變成了屋頂,他躺在沾滿酒液的寬大書桌上,下意識想要撐著手臂坐起來,卻因為醉意倒了回去。

空氣溫度高的像要燒起來了,沈陸揚口乾舌燥,期待又懵懂地看著。

對方卻忽然不急了,指尖摩挲著桌麵的酒,垂眸看著他。

在沈陸揚想要出聲的時候,忽地笑了,拿起紅酒瓶。

下一秒,瓶內的酒液像一片紅色的銀河,自上而下地傾瀉在熱意蓬勃的身軀上。

謝危邯指腹擦過他沾染酒漬的下頜,放在殷紅的唇邊,被溫柔地親吻走。

沈陸揚失去神誌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謝危邯在他耳邊低聲說的:“不要浪費。”

緊跟著,整個人被抱到懷裡,坐在了椅子裡。

……

“嘩——”

微燙的水流打在頭頂,沈陸揚被水迷了眼睛,胡亂抹著臉,耳朵還是紅的。

第二次用這個浴室,他熟練地找到洗發水,揉出泡沫在頭頂力道不輕地揉。

身上的紅酒在高溫水汽的蒸騰下,漸漸和水霧融為一體,粘稠地纏繞著赤.裸的身體。

瘋狂放肆的記憶回籠,沈陸揚乾澀地咽了口口水,腦袋非常會抓重點地回憶。

原來書還能這麼用,原來紅酒還能這麼用,原來酒杯還能這麼用,原來舌頭還能……

打住。

沈陸揚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小小沈,嚴肅批評。

都什麼時候了,還能有反應,你有沒有點兒最基本的道德標準了?

他試探性地又喊了一次係統,腦海裡的回答依舊是。

【係統修複中……】

到現在也沒有易感期,看來係統修複的時候完全沒有能力控製他這個宿主。

衝洗泡沫的過程,他終於能將散落一地的思緒稍稍撿起點兒,拚成一整個。

他剛剛,非常莽地不憑借任何外物,安撫住了陰暗值上升且易感期中的S級Alpha,代價……

他偏頭,鏡子被水霧侵染,隱約浮現出青年肩寬背闊的軀體,覆著層漂亮肌肉的前胸腰腹,在浴室朦朧的燈光下,反射出水光淋淋的色澤,片片點點的深色密集於鎖骨,順著肌肉起伏的胸口,一路蔓延……

沈陸揚控製不住地喉嚨滾動了一下,心猿意馬地揉著頭發。

代價……相當……爽。

方易的話也不無道理,謝危邯確實能輕易看穿彆人,至少……能把他哪裡都看透了。

“啊……”沈陸揚捧起水潑在臉上,肩胛聳動間,後頸的吻痕愈發明顯,卻乾淨的沒有半個牙印,他歎息:“謝老師真是,太好了。”

沈陸揚是個特彆外向的人,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有點子社交牛逼症在的,但他很少短時間內以平等的角度和人深交——比如彭俊同學那一群小茬茬,他都是以長輩的態度,去引導。

因為“幫助”和“好感”是兩碼事。

但這次,用方易的話說就是“你倆才認識多長時間?”,但沈陸揚已經連他和謝危邯老了退休了,一起去哪兒旅遊都想好了。

非常不可思議,世界上會有這樣一個人,你什麼也不乾,挨著他發呆都愜意地連一根頭發絲都不想動,紅酒香是最有效的安神劑,他知道你所有的情緒,也理解你不能說出的秘密——

謝危邯知道係統的存在,或是知道有什麼操控這一切,甚至猜到了係統的運作規律。

但他除了“過來找我,是因為他?”之外,什麼也沒問,溫柔紳士地包容了沈陸揚的秘密。

這讓一個人在書中世界為了任務奔走的沈陸揚,產生了一種微小的、隱秘的、紮根心底的,歸屬感。

這是沈陸揚在書外都不曾有過的感覺。

因為他沒有過“家”的概念,走到哪裡,舊的住處就成了一個新的地方。

世界不過是一個大一點的孤兒院。

擦乾身上的水,沈陸揚拿起謝危邯的睡衣,胡亂穿上,遮蓋住身上看不真切的痕跡,樂觀地給這段關係下了定義。

他們是超出普通朋友之外,可以互相幫助,還不覺得尷尬的,非常非常好的,最親密的……朋友。

也不太對……

沈陸揚拿起新毛巾蓋在腦袋上胡亂蹭著。

他喜歡和謝危邯在一起,謝危邯也應該願意和他待在一起,還維持著這種過於親密的關係……兩個非常不健康不正直不能直視的字出現在他眼前。

炮.友。

臥,槽。

沈陸揚無法忍受,他能給謝老師帶來的身份居然是炮.友!

也太委屈人了。

他退了一步。

那還是好朋友吧,純潔一點兒。

沈陸揚推門出去前照了下鏡子,嘴唇有點兒腫,不知道是剛才回味的原因,還是浴室太熱,耳朵還是紅的。

他可能短時間內沒法直視皮質椅子了。

他低頭看了眼,開始自我懷疑。

腿也挺長的,怎麼就夠不著地呢,隻能被動地待著,坐過山車似的……

客廳的燈亮著,謝危邯和上次一樣,坐在沙發上看書——沈陸揚也不太能直視書,那本被當成紙巾用的書看著就很貴,按在身上摩擦的時候,都不覺得硬……

看見他,謝危邯放下書,手指輕敲身旁。

目光一錯不錯地落在他身上,嗓音是事後的低沉慵懶:“過來。”

沈陸揚摸了摸還有點兒濕的頭發,在浴室裡的幾番糾結思索在看見謝危邯的時候都起飛了。

不重要。

大寫加粗。

不重要。

人就在他麵前,想那麼多乾嘛。

沈陸揚穿著大了一號的睡衣,大步走到他旁邊坐下了,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謝危邯唇角不明顯地彎了彎。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誰也沒有提起和係統有關的事。

沈陸揚支棱了兩秒就想靠著,身體往前挪了挪,沒骨頭似的倚靠在沙發上。

“謝老師。”他隨口喊,沒什麼特殊意義,單純想喊一聲。

謝危邯毫不留戀地將書放在一旁,向他伸出手。

雖然和沈陸揚一樣靠在沙發上,但氣質上,一個是耍了一天的大狗癱在沙發上歇著喘氣兒,一個是慵懶愜意的紳士。

沈陸揚看了看那隻手,然後挪著往謝危邯那邊靠了靠,看著那雙交疊的長腿,嘴角繃了繃,還是漏了點狡黠的笑,腰勁兒一鬆,瞄準大長腿躺了下去。

上次在車裡暈著,他記得最清楚的就是,腿非常好躺。

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簡單直接,伸出去的手收回,堪堪托住了砸向膝蓋的頭,避免了一個小意外。

而後放平雙腿,細致地幫他調整好姿勢,指尖落在鎖骨的小窩裡,按了按:“困了?”

“有點兒,”沈陸揚閉上眼睛,用力深呼吸,滿腔的紅酒香流動在空氣中,“過會兒再睡覺,謝老師,你腿特彆舒服。”

像是知道他喜歡,謝危邯沒有再刻意控製,任由S級Alpha信息素以一種半失控的狀態,在室內的每一處流淌。

“是麼?”謝危邯眼尾彎出一道清晰的笑弧,“那要躺在這兒睡一覺麼?”

“可以不?”沈陸揚眼睛“歘”地亮了,仰頭看他,“你家沙發也比我家的大。”

說完他又自己否了:“不行,我頭挺沉的,壓一晚上要出事兒。”

謝危邯安靜地看著他自說自話,眉眼愜意地舒展。

一向黑暗靜謐到宛若無人的房間,注入了鮮活溫暖的陽光,空間中的陰暗瑟縮著蒸發,燃燒後的溫度熨燙指尖,是“正常人”會有的體溫。

沈陸揚閉上眼睛,困意席卷間,隨口哼出模糊的曲調。

“\CauseIwannatouchyoubaby,AndIwannafeelyout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