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山也就玩了差不多一小時就起身回去了。
蘇同遠也牽著狼狗跟著離開。
看樣子,他還準備好好勸說下宏山,看能不能用這狼狗從宏山手中換點錢。
陳安送兩人出去的時候,看著他們往下走了沒多遠,就隱約聽到蘇同遠在問宏山:“你考慮下撒,便宜點也行……”
陳安搖搖頭,他相信宏山懂他的意思,不會去接手這隻可能會帶來麻煩的狼狗。
身上有傷,回到屋裡,陳安有些坐不住,不打算跟一家子坐火塘邊乾熬守歲了。
讓陳平幫忙換了傷口上的藥,重新包紮後,他喝了兩口李豆花送的藥酒,先一步上樓去睡覺。
昨天晚上守夜,就連兩個小侄女都過了十二點,等著發了壓歲錢,實在熬不住了才睡覺。
一大早上,一家子又在陳子謙的帶領下用香燭供品、鞭炮,祭祀天地。
接下來,所要忙的,也就是吃喝和喂一下家裡的兩隻豬和那些土雞。
陳安活動一下身體,在屋前看著兩個侄女在撿拾燃放時沒有爆炸的鞭炮,拿回來讓陳平從中間掰斷,或是自己將炮仗剝開,抖出裡麵的火藥,然後用香去點燃,當成煙花玩,玩得一驚一乍、嬉笑連連。
吃過早飯後,剩下的就是去玩了,無外乎就是到相熟的人家串串門之類。
陳安沒有亂串,老實呆在家裡養著,估計去了也是被人盯著問東問西,也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他隻想早點好起來。
但老悶在家裡也不是事兒,稍微的活動對恢複也很有好處。
他待不住了就領著兩隻狗順著大路溜達一圈,或是到附近田地周邊逛逛,逗弄一下兩隻青川狗,然後回家、躺床上看書、吃飯。
這兩天都是如此,恢複得還不錯,身上的傷已經不怎麼疼了。
一天悄然而過。
第二天村子裡就熱鬨了。
鞭炮聲早早地響起,吃飯也吃得很早,大都忙著成群結隊地去公社玩耍。
站在自家門前,都能看到下邊的大路上,村子裡的人三三兩兩地邀約著往鎮上走,調皮娃兒一路上這裡扔顆炮仗,那裡炸團牛糞,或是一路打著雪仗追攆著,吵吵鬨鬨的。
換作上輩子,陳安早已經忙著去了,彆的不說,過年去鎮上,女娃兒肯定不少,去看看妹兒乖不乖,跟著擠擠也是好的。
年輕男女碰麵的好機會,怎能錯過。
但想想手臂、肩頭的傷,還是覺得自己彆去擠的好。
這被傷得還真不是時候。
一家子吃過早飯,都換上新做的衣服,去了鎮上,公社每年都會舉行一些活動,也能買到一些東西,都去湊熱鬨去了。
陳安一個人火塘邊烤了一會火,反倒把自己弄得昏昏欲睡,這幾天睡的時間比較多,身上反倒睡得酸疼。
他乾脆帶上把砍柴刀,領著兩條青川犬,準備去附近的野地裡轉轉,順便下兩個套子,看看能不能逮到野兔、野雞什麼的。
雙手出不了大力,但並不是說什麼都做不了。
順著屋前的坡路小心地往下走的時候,遠遠地看到宏山和幾個同齡從大村子裡出來。
他到大路上等了一會兒,宏山見陳安在路上,小跑著過來:“狗娃子,你也要去鎮上蠻?”
陳安搖搖頭:“就到附近隨便轉轉……你沒有買哪隻狼狗撒?”
宏山立刻笑了起來:“你都說不買了,那我肯定不得買撒。你不曉得,年三十晚上從你家裡出來,蘇同遠一直跟著我,想把那隻狼狗賣給我,一路上從五塊降到三塊……”
“白送給伱都彆要!”陳安笑著說道。
宏山反倒有些不解了:“其實我覺得那條狼狗是真不錯,還真有些心動。為啥子說白送都不要?”
“我剛買槍那天去看我師傅,不是在山裡見到兩個行蹤鬼祟的人嘛,也牽著條狼狗,我看著跟蘇同遠牽著的這隻很像,這條狗來路不明,接手以後怕是會給自己惹麻煩。
再說了,山裡本來就有老輩人多少年攆山挑選出的土狗,青川犬、東川犬和涼山犬,都是土生土長的,鑽山林,那狼狗未必趕得上這些土狗,沒得必要撒。”
陳安簡單說了自己的意思。
“這倒也是……對了,你打死一隻豹子的事情,已經在村子裡麵傳開了,我今天在皂角樹聽不少人說這件事,還有人跑來問我真假,有說你厲害的,有說你撞大運的,還有人說你這下又賺了一大筆錢了……肯定是蘇同遠說出去的。”
“愛怎麼說就怎麼說,管不了那麼多,隻要不造謠生事就行!”
陳安也確實管不了,由著他們去說。
眼看村裡幾個同齡走近,宏山說道:“我跟他們一起到鎮上耍,就不跟你說了,改天再耍。”
陳安點點頭,也順便跟幾個同齡打了招呼,然後順著大路旁一條小路,朝著對麵山地走去,就在半山腰的山林裡找著野兔、野雞的蹤跡,不知不覺,走得稍微遠了一些,倒也尋到些蹤跡,以玉米粒為餌布下了幾個小吊套。
等看到大路上有人從鎮上回來,他才驚覺,自己已經在山上溜達不少時間了,當下也不再停留,尋著小路回家。
在靠近下邊河溝的時候,歡跑在前的招財和進寶接連停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左下方。
陳安見兩條狗崽表現平常,應該隻是發現什麼小動物,心裡稍微提防著,揉了揉兩條青川狗崽的腦袋,然後就繼續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