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171(1 / 2)

白可行後知後覺自己的胸口炸了一朵血花, 但疼痛卻仿佛與他無緣, 他沒有感到多麼痛苦, 反而因為看見了小葭的驚慌失措笑出了聲:“嘿, 彆怕,沒有打中心臟,好像也沒有打穿,畢竟我穿了護甲。”

“該死的!你給我閉嘴!”仿佛從黑暗誕生的新娘穿著潔白的婚紗, 張嘴就是一句粗口, 順道拉著好像對現場情勢沒有辨彆能力的白可行逃跑, “都什麼時候了還站在那裡, 等著再吃一顆子彈嗎?!跟我來!”

白二爺被拉得一個踉蹌,手指和顧葭交纏在一起,於是他可不能輕易倒下, 一旦倒下,就會把顧葭也拽得摔一跤,那才是真的糟糕。

白可行努力跟上顧葭的節奏, 可滿腦子卻想著彆的東西,比如為什麼小葭會在這裡?為什麼小葭穿著婚紗?為什麼小葭要跑?他難道不知道現在的混亂局麵造成者中一位是他本人,一位是小葭的弟弟,一位是前男友, 還有一位是剛和他結婚的王家新郎嗎?

這裡頭任誰也不會對小葭來一槍吧?

白可行今日的暗-殺失敗了個徹底,本來他是想自己置身事外的乾掉陸玉山的, 說來或許有點小氣, 雖然小葭已然和陸玉山分了手, 可白可行就是覺得不弄死這個姓陸的不舒服。

他準備了十萬塊,如今要買一個總長的腦袋都花不了這麼多錢,但陸玉山背後代表的勢力龐大,本來的一萬塊也就增加到了十萬才有人願意接單。

接單的殺-手是南邊來的人,在天津本身很有一番事業,但因為仇家太多,再加上暴露了身份,被追殺至京城,如今錢財一空,便想要鋌而走險乾最後一票,然後歸隱田園。

白可行不管這殺-手是想要乾什麼,反正幫他除了陸玉山便好,可誰知道陸玉山這個狡猾的老狐狸總是警惕得要死,而且經常半夜出去活動,一活動就到處亂跑,很容易跟丟。

白二爺十天前就讓殺-手去找陸玉山了,結果到現在都沒能成事,這就很讓白可行懷疑殺-手的水平,今日一大早就跟殺-手坐在車裡,親自給殺-手指明需要暗-殺的人長什麼樣子,但結果依舊糟糕透頂!

媽的,白可行不知道自己今年是不是犯太歲,這麼做什麼都這麼不順!

但好在黴運總是有儘頭的。

當白二爺丟下自己的那些手下,跟著穿了蓬蓬裙的顧葭一路衝入人群時,黴運應當就消失了。在正月十五這樣的佳節裡,他和小葭從繁華街道的這頭跑到那頭,他的餘光是模糊的,手心是滾燙濕潤的,寒風將小葭的大裙子吹起來,頭紗不時拂過他的臉頰,白可行有種自己和小葭正在與全世界作對要逃亡去世界儘頭的錯覺。

“小葭!你看!糖葫蘆!”白可行伸手摘了人家一隻糖葫蘆,並且沒給錢。

顧葭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起初是為了帶白可行躲避那些仿佛是追殺他的人,後來一直跑是因為發現自己侮辱主街道,所有人都在盯著他和白可行看,他是絕不願意停在半路上被誰看見自己穿成這個樣子的!

他正在努力的找可以容納他和白可行的地方,累得要命,累的主要原因當然是因為他的束腰,真是太可怕了!他以後打死也不要再穿這種東西。

“你到底有沒有事?!我正想帶你去醫院!”顧葭回頭看了一眼白可行,發現這人精神奕奕,完全不像是要死的人。

白可行一把拉住顧葭,簡直就像是沒事兒人一樣把糖葫蘆塞給了顧葭,然後甚至強行將顧葭背起來,拐了個彎就朝後海跑去。

“啊!你乾什麼?你若是無事,就放我下去,我看見成衣店了,我得去換衣裳!”

“換衣裳做什麼?小葭這樣多好看!像是和我私奔的新娘。”

“新你個鬼!”顧葭可沒有閒心開玩笑,“我不和你多說,無忌還在教堂,他若是出了事,你得給我陪葬!”

“你擔心他還不如擔心我,我可是真的中彈了,而且還是他開的槍。”白可行說道這裡,語氣很有些咬牙切齒,“按道理我和顧老四可是一夥的,老子和他還是打小兒一塊兒光著屁股長大的呢!就這麼無情無義,媽的!虧我還念著兄弟情誼,他就是這樣想要我死!”

顧葭在白二爺的背上被顛得一抖一抖,雙臂不得不牢牢地圈緊白可行的脖子才不會被抖下去。他聽見白可行的控訴,死活不信,手臂都一下子更加緊密的勒住後者,狡辯說:“你說什麼呢?!無忌怎麼可能?”

“咳咳……小葭輕點!我沒流血致死也要被你勒死了。”

“抱歉抱歉,你到底在說什麼呢?無忌絕不會那樣做的,你若說他打陸玉山一槍我倒是很信……”當初顧葭回到無忌身邊的時候,脖子上有明顯被掐過的痕跡,情緒也猶如驚弓之鳥,但是當時無忌的表現太平靜的,好像隻要顧葭和陸玉山分手就什麼都不在乎,但後來顧葭思來想去,都覺得單單從無忌那喜怒無常的性格來看,從光是懷疑自己在外麵有女人就能將家裡砸個稀巴爛、看見白可行親自己就能拖著蹬子將白可行腿打斷等等一係列壯舉,弟弟去找陸玉山的麻煩才正常。

“你不懂,顧無忌那個王八蛋我懷疑他就是個變態,從小就對你過度保護,你倒也忍受得了。”白可行說著,七拐八拐從一座小橋上走過,沿著後海那一串古老的房子撞入一座新修建但還沒有開始投入使用的小教堂。

教堂的外圍還有架起的木頭,白可行輕車熟路的將顧葭背到小教堂中央放著,然後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和顧葭坐在地上手拉手休息。

他喘息得厲害,但沒想到小葭比他喘得還厲害,白可行側頭看小葭,立即就發現是腰上的束縛讓小葭不舒服了,下意識就要伸手去幫忙解開,而顧葭毫無戒心,冒出細密小汗珠的額頭就這樣輕易靠在白可行的肩頭,大大方方的讓白可行摟著自己,幫自己‘寬衣解帶’。

可就是這樣親昵的舉動,讓白可行突然無法抑製的感到心悸。

或許是因為小教堂裡五彩斑斕的玻璃被陽光刺穿落下的光輝很漂亮;又或許是教堂裡隻有他和小葭兩個人,而小葭身後的綁帶一解開,散開的婚紗就墜了下去,露出完美單薄的背與圓潤的肩頭;又有可能是因為他太久沒有觸碰顧葭了,於是光是手指掌握在那雪白的背上時,他就感覺到了一陣眩暈……

顧葭穿著半解的婚紗好不容易休息夠了,想要好好的和白可行辯駁警告一番,自己和無忌之間的關係不理解的人不許胡說八道,但他卻發現白可行好像因為劇烈運動血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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