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2 / 2)

水溶鼓起了腮幫子,一臉的不服氣,“這話可得好好地分說分說,誰沒規矩了,我規矩那可是學得最好的。連太妃娘娘都稱讚過呢,哎,你可彆詆毀我。”

水湛便也撇嘴一笑,很不客氣地拆穿說:“那是你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賴在太妃娘娘跟前,太妃娘娘要是不誇你一句,恐怕身上的錦袍都得因著你廢了。”

說得水溶臉上一紅,又嘟噥說:“那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你就不能不提麼。”

到底是誰先提起的呀!

林澤捂著嘴在一邊偷笑,他對這個話簍子附身的水溶可一點都不反感。比起能成為自己倚靠的臂膀的水湛,水溶更像是一個可以談笑的朋友,當然了,話太多是個需要好好整改的小毛病。但是瑕不掩瑜,在林澤看來,水溶同誌還是很不錯的。發展前景不錯!

水溶頭一側,就見林澤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自己,當下肩膀就一抖。這什麼眼神呀,也太露骨了點。再看看水湛,那模樣,嘖,走出去誰說林澤和他不是兄弟倆才怪了!這人也是,還要自己三緘其口不許暴露了這個秘密呢,也不瞧瞧他一雙眼睛裡滿是柔情的樣子,哎喲喂,那哪兒是在疼弟弟啊,簡直就像是在疼愛小媳婦兒呢!

被自己的想法給有些驚嚇到的水溶再次抖了抖肩膀,看了一眼那兩人之後,果斷地把麵前的白玉水仙打包放在了一邊。然後搬著自己的凳子默默地退回了原地,隻對林澤笑了笑說:“這次就是來瞧瞧你呢,怕你在家待得悶了。”

又笑道:“看來是我們太低估了,咱們來的時候,還聽說你正在花廳陪客呢?”

“呸,你才陪客呢!”林澤笑罵了一聲,隻笑道:“先前不是說了麼,璉二表哥送了環哥兒來,我不陪著說話難道把他就那麼晾著?”

水湛皺了皺眉,有些彆扭地說:“給他找本書看。”

林澤笑了笑,隻說:“三哥,你不知道。我這璉二表哥呢,最不喜歡讀書的,總說瞧著了書就覺得頭疼。哎,現在像我這麼用功讀書把學習當成樂趣的人,太少啦!”說著,還煞有介事地搖了搖腦袋。

那副可愛的討喜樣子,讓水溶和水湛齊齊笑出聲來。

水溶更是笑道:“這賈家的男兒也忒有意思了。我先時聽馮唐的兒子馮紫英說起那賈寶玉的時候也說呢,最厭惡經濟仕途的。要他讀書,他就要罵那書是祿蠹所寫。不過聽說詩詞方麵倒有些靈氣,不過這位璉二爺麼,哎喲,瞧著書就頭疼可得治啊。”

林澤便也笑了,隻說:“管他們那麼多呢,怎麼聽著你和那個馮唐什麼的走得很近似的。”

水湛便在旁邊解釋說:“那是馮將軍,他兒子馮紫英也算得是同輩人裡的翹楚了。隻是紈絝習氣未除,又有些心浮氣躁的,不知道日後怎麼樣。”

言下之意,反正水湛是看不上了?

林澤在心裡記下了這個人名,還沒說話呢,就聽水溶又笑著說:“我就奇怪了,按理說罷,讀書掙功名那也是男兒家該忙的事情罷。可這賈家忒有意思了,他們家的男子我就不說了,那大老爺不過襲了個爵位碌碌無為。那二老爺整日裡和一群清客相公談論些什麼呢?也沒見著他在工部動彈一下呀。”

水湛也冷笑了一聲,說:“劉大人就怕他動彈呢。他不動彈也好,省得又要彆人費事。”

林澤不甚解其意,不過想了想,恐怕是那賈政很難做好事情罷。不過想想也能理解,那賈政就是個假道學偽君子,說他不通庶務罷,偏偏還知道占著榮禧堂不走。說他正人君子罷,可是那姨娘還不是照樣納了。說他最會讀書罷,可那官位還是老父臨死前上了個折子求來的庇蔭。這樣的人,虧得他好意思去教訓兒子呢!

水溶聽水湛這樣說,也隻是淡淡一笑,卻又像想到什麼事兒一樣,突然眼睛一亮,笑道:“我聽說賈家的姑娘各個能詩會畫的,有沒有?”

林澤見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身上就一陣惡寒。撇了撇嘴,說:“我怎麼知道,男女大防,我雖不是正經親戚,那也是外男。誰跟你似的,鎮日裡就把眼睛放在人家深閨裡頭的姑娘身上。”

說得水溶臉上有些訕訕的,想了想,才解釋說:“我這不是因為昨日裡在宮中瞧見了賈家的大姑娘麼。”

林澤聞言,把眉頭一挑,“賈元春?”

水湛在他身後笑著伸手捏了捏他的腰際,糾正說:“該叫大表姐。”不過,這是水湛含笑說的,話裡可沒幾分認真的意思。林澤說是林家的孩子,那和賈家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這種便宜表姐,認不認有什麼關係。

林澤被水湛在腰間一捏,差點就要軟倒到地上去。哎呀,太癢了。好容易止住了笑意,才側頭斜睨了水湛一眼,隻笑道:“我都說啦,我又不是賈家正經的親戚,這‘大表姐’麼,她沒見過我,我也沒見過她,許是我們倆就對麵站著也都不認識對方呢。”

水溶笑著把手一拍,說道:“正是這話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林澤對這個原著裡第一個說出窮奢極欲四字的賈元春還是很有些好奇的。聽著水溶說起這麼一件事,林澤便笑著問:“你繼續說呀,昨日在宮裡瞧見賈元春了,讓女孩呢?”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啦。”

瞧著水溶攤著手聳著肩膀毫無責任感地接下這麼一句話,若不是確定一定肯定水溶是土生土長的,林澤說不定就要懷疑起這家夥可能就是穿越大軍裡的某一隻了。看他這副吊人胃口的樣子,誰稀罕呀!

轉過頭,林澤毫不猶豫地把問題拋給了水湛。

“賈家的大姑娘在宮裡當了宮女,昨日水溶進宮,恰巧是賈家的大姑娘侍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賈家的大姑娘崴了腳又撒了水,當時弄得水溶也有些狼狽和尷尬。”

簡潔明了是水湛的一貫風格,這讓想要探聽八卦的林澤覺得很不過癮。瞧著水溶那副很不愉快的表情,林澤就能猜到內情肯定還有彆的。不過麼……摸了摸下巴,林澤笑眯眯地對水溶說:“該不會是瞧著你年紀不小了,那賈元春想彆的心思了吧?”

可也不像呀!

林澤的記憶力還不至於差得忘記賈元春到底是什麼人,那是貴妃,貴妃是什麼人呀!那是皇帝的小老婆,雖然是個風光的小老婆,但是那也是皇帝的人!

水溶一聽林澤這話就更鬱悶了。那賈元春分明想要勾引的人不是他好嗎?分明是現在老神在在的某位啊!他這是代人受過,而且那麼狼狽,還是在皇後麵前。水溶覺得很鬱悶,當時那賈元春小腳一扭,媚眼一拋,水溶就明白了,這貨包藏禍心又想作死了。

所以在賈元春摔倒的時候,水溶可沒那麼好心伸手去扶人。任由賈元春假戲真做,“哢嗒”一聲就崴腫了腳脖子。隻是那杯水還真是無妄之災!

林澤想了想,突然覺得賈元春如果當上了皇妃,對林家來說,那可是百害而無一利。不管賈家現在是王夫人說了算還是賈母說了算,隻要賈元春當上了皇妃,那很多事情就得由著賈元春說了算了。

林澤有點著急了。林如海這還沒回京述職了,黛玉年紀又還小,好多事情他都沒忙到呢。要是賈元春真就這麼突然上位了,他可怎麼阻擋呢。

瞧著突然陷入焦灼狀態的林澤,水溶和水湛都一頭的霧水。剛才不還說說笑笑好好兒的麼,怎麼這會兒就好像一下子不愉快起來了呢?

“三哥,你說皇上會喜歡賈元春那樣的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水湛驚了一下,側頭就見林澤蔫著腦袋趴在桌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水湛勾唇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林澤的腦袋,說:“皇上對這些,嗯……不是很看重。”

那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林澤哀怨地又看了水湛一眼。

水溶見他們唧唧歪歪的最煩了,便蹦躂過來推了林澤一把,隻笑道:“哎,皇上的年紀都能當你爹了,他哪能瞧上你大表姐這樣的姿色啊。要挑也得挑個好下口的呀。”

林澤瞥了水溶一眼,又繼續趴回桌上悶悶地說:“不都說男人可專情了麼。不管多大歲數,喜歡的女人可都是一個歲數的。”

被林澤的說辭給囧了囧,水湛揉著林澤腦袋的手也頓住了。看林澤是真的在苦惱而不是無病呻吟,水湛沉吟了片刻才緩緩說:“彆擔心,她不會成為父皇的人的。”

這還是水湛第一次在林澤麵前用了“父皇”這個稱呼,也就間接地在林澤麵前展現出了他皇子身份的一麵。林澤怔了怔,才說:“可是賈元春年紀不小了。”

“啊呀,你操什麼心呀。她年紀不小了,如果有什麼顯眼的地方,說不準過些日子能提拔她當個女官什麼的吧。嘖,她又不是你正經的表姐,你少操心了。”說著,不忘拍一下林澤的腦袋瓜子。

水溶這話沒說錯,正經的林澤的表姐可不是賈元春這種身份的人能配得上的。就現在的局麵來說,還沒出嫁的那些個公主裡,能稱之為是林澤表姐的人也就寥寥可數的那麼幾個。身份又高貴,不過可惜呀,林澤可能是無緣相認了。

這些都不是林澤關心的。在聽到水溶和水湛的話之後,林澤嘴角的笑真是不要表現得太開心。這大概是水湛和水溶第二次表示滿頭霧水的時刻了。直到被林澤送出門的時候,這兩人還沒弄明白林澤的苦惱和歡欣到底是源於哪裡呢。

不過,誰在乎呢!

得到了半準確消息的林澤立刻寫了一封信,然後在賈璉回府的時候交給了賈璉,讓他務必親手交到賈赦的手上。這種一本正經的語氣,林澤可是很少用的。至少在賈璉的記憶裡,幾乎沒出現過。所以,這也是賈璉對待這封信十分重視的一個原因了。

他總覺得林表弟和大老爺之間有一種很微妙的關係。

而當賈赦拆開信看了又看之後,也不得不笑罵了一句:“好個小子,連這麼個招數都想得出。”一邊笑著,一邊已經讓人請來了賈璉夫婦。

鳳姐還不大明白怎麼大老爺這個時間請自己過來為什麼呢,可賈璉一瞧見那封信心裡就有了底。反正是林表弟的信,想來不是什麼壞事。

在問了鳳姐還有多少下剩的銀子後,賈赦笑眯眯地對鳳姐道:“明日你去公帳上支出三十萬來,留下十五萬兩咱們留著。另外十五萬兩讓璉兒帶著去找宮裡的夏太監。”

鳳姐有些納悶兒,便問道:“從公帳上拿銀子,可要和二太太說一聲麼?”雖然她直接拿了也無不可,可如今管著家的既是二太太,她若一聲不吭地拿了錢,二太太要是鬨出來,那可不大好看呢。

賈赦隻搖了搖頭,他就怕二太太不張這個嘴呢。便隻笑道:“你隻管去拿銀子,彆的不用理會。”又對賈璉笑道:“宮裡的夏太監你是認識的,就說請他幫個忙,好歹讓咱們家的大姑娘位子抬高些。”

賈璉便應了一聲,賈赦又交代說:“雖有十五萬兩銀子供你使著,可彆一次就給了,要吊著些那夏太監的胃口才好辦事。”

賈璉和鳳姐二人聽明白了,便都點頭應下。第二日各自去辦理,也不再提。

不消三日,夏太監那裡傳了話來說,元春的事兒已經辦妥了,隻等著收信兒罷。賈赦聽了這話,笑得眼睛都眯了。可另一邊,王夫人卻是一狀把鳳姐連著大房都告到了賈母的跟前。

挪用公帳,大老爺,您這可是自打嘴巴呢!王夫人冷冷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果然是到了北方人得瑟,南方人哆嗦的時候了嗎?

嚶,千萬不要和這種天“嗖”一下就起床的人做朋友,這種人太可怕了!

我每天早晨起床都很艱難,因為腦袋裡有兩個小人在說話,一個說:“再睡一會兒吧”,另一個就說:“好啊好啊。”

……

怎麼辦,我覺得我真是作的一手的好死。

天氣好冷啊,冷笑話會溫暖這種季節嗎?

嘛~不管腫摸說,日更一萬神馬的,在我看來應該還是蠻治愈的對不對?

……

狠狠地甩一下王夫人的臉,上次砍了王夫人的左膀——鳳姐,這次來削了王夫人的右臂——周瑞家的。

果然窩裡鬥神馬的最喜歡看了好嗎?

元春要升官位了,這姑娘可比她老子爭氣多了,是吧?

不過照樣乾掉,堅持把二房全部打倒,就留環哥兒奮鬥吧~哈哈哈!

……

我發現今天我廢話略多啊……唔,大家彆介意,我是最愛你們的o(*≧▽≦)ツ求留言啊小妖精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