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2 / 2)

白果忙磕了頭說:“大爺有所不知的,原是北靜王爺千般請求,我原不肯答應,隻是見大爺日漸消瘦,心裡也著實難受得極了。這才自作主張要來請大爺去見一見那位爺。”

林澤笑了兩聲,見白果麵色惶然,亦知道她從小服侍自己,想來若非情急,也不會做這等事。轉念想到水湛竟也有走這偏門兒的時候,不覺露出笑容來,隻說:“原是你們費了這樣大的周章,我倘或不見他一麵,也是白費了你們的心思。隻是日後這樣的事,再不許有了。”說著,見白果感激涕零地叩謝,才又道:“方才我和白芍說的話仍舊作數,你是要待嫁的姑娘,不可再在我院子裡待著。綠柔那裡自有安排的,你且聽她吩咐著便是。再有,既是姑老爺身邊得用的人,想來人品是不差的,姑太太原就有心要替你們找個好人家,她替你添妝是她的心意,我這裡也不會少了去。”

白果掩麵哭道:“我前世是哪裡修來的福分,竟值當大爺這樣為我著想。”

“既是要聘了給人做正房太太的,這會兒子又哭哭啼啼的做什麼?白芍是慣會打趣人的,回頭被她看見了,又要說得你著惱。快把眼淚擦了,去綠柔那裡吧。”

說罷,憊懶地揮了揮手,讓白果去找綠柔。林澤又在屋內坐了一刻,才把鶴氅披了,風帽戴上往林瀾的院子裡去。

林瀾的院子不比林澤的寬闊敞亮,卻又彆具匠心地圈出一塊地來做花圃。裡麵栽種的花草樹木形狀各異,卻又奇異的產生一種和諧的錯覺。林澤每每見了,總有些忍俊不禁。

倘或說這花圃,林瀾從不用心打理,卻是冤枉了他。除卻讀書的功夫,隻怕倒有小半日的光景都耗費在了這花圃裡。可若說他是用心栽種的,隻一打眼瞅見那些個奇形怪狀的灌木,林澤就隻想把林瀾拎過來好好瞧瞧。分明是興之所至,無心插柳的樣子。

“好容易哄騙了你身邊服侍的丫頭替咱們傳個話,你倒好,把咱們倆擱這兒晾了足足大半日。”見林澤隻看著那花圃出神,水溶按捺不住,一巴掌便呼上了林澤的肩頭。“怎麼著,這花圃又不是一日兩日的,從前也不見你這麼喜愛。”

林澤斜睨了他一眼,嫌棄的揮開他的手,隻笑道:“我原在家裡養病的人,哪裡敢勞動王爺的大駕。這話我卻不敢應了,王爺既不肯等,隻管回去便是了。”

水溶咂嘴,見林澤冷著一張臉站在那裡,心裡便有些沒底。隻腆了臉說:“哪裡是我不肯來呢,隻是林大人的防線也忒嚴密了,愣是讓咱們都找不到空子鑽。這不,趁著他們吏部今兒個出了亂子,否則哪裡就容易混進來了。”

林澤笑了笑,正要說話時,腰間倏然一緊,背後已經靠在了一處堅實的胸膛裡。

“你還好嗎?”

滾燙的氣息拂過耳尖,林澤還想嗤笑水湛這話問得太過矯情,卻忍不住在熟悉的氣息裡先迷失了自己。“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在喉間滾了又滾。

水湛收緊手臂,這樣長的日子裡,看不見他的音容笑貌,心中無限的惶恐不安在這一刻儘數得到釋然。林澤就在他的懷裡,他微微一低頭,薄唇便印上了林澤的額頭。肌膚相親的觸感太過美好,以至於連水溶什麼時候悄然離去他也不曾發覺。

林澤微紅了雙頰,伸手回抱住水湛勁瘦的腰。

“雖然我知道,林大人必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不許你外出。可是一日不見到你,我便要擔心一日。我真怕,林大人說你感染了風寒,又說你病得極重,我唯恐當真如此。”

林澤喟歎一聲,“是,他知道了。所以禁了我的足。”

水湛低頭看他,看他清澈的黑眸裡映著自己的身影,不覺心口滾燙,微微俯首便擒住了那雙總是微微上揚的薄唇。

“我心悅你,定不負你。”

“三哥……”林澤的聲音斷斷續續,一聲聲輕喚被水湛吞咽進胸腹,唇齒相依的溫度逐漸升高。林澤伸手攀住水湛的脖頸,破碎的□□儘數被水湛含入口中。

“林大人,您不能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