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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 你身邊的他 女孩陸淼

144案件、411案件、以及在樓梯中奇怪的男子, 種種跡象表明,這些事情遠比想象中的水還要深。

幾個案件均有一個比較特彆的聯係,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是君淵在無意中看見, 他也找了傅雲查了那張照片, 因為這張照片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傅雲的電腦技術能輕易複製警察局資料庫裡麵的那張照片,對比照片,君淵終於想起來了。

曹時當初替兒子處理一件事情,並且快速用高價買通了死者的家人, 私聊此事。

死者的弟弟, 患有小兒麻痹症,急需要一大筆錢,權衡之下,死者的母親同意了這件事情, 並沒有報警。

傅雲還調查出,曹時的兒子也就是曹平, 當初用一大筆錢買通了死者的朋友,以欺騙的方式, 將她騙到一處墳場, 強女乾並將她的屍體就地掩埋。

由此看來曹平當初殺掉的那個女孩,正是陸淼。

君淵清醒後, 便自己推敲了一番,找了一個有些意外的答案。

也許這個意外揭曉, 便是又一次揭開陸淼心中的那道傷疤。

壞人無法得到製裁, 受害的始終是無辜的人。

慘遭朋友的背叛, 親人的沉默, 才會導致了陸淼有冤難申, 日夜積累的怨氣, 使得她快速進化成鬼王級彆。

她想我為自己的報仇。

陸淼死死地盯著君淵,周圍泛起一陣寒冷。

君淵古井不波的眼神,讓陸淼一愣,隨即便同君淵一同坐下,一身白衣,裙擺慢慢染上一絲血色。

周圍來往人中摻雜一些獰笑的鬼魂,這時候趴在車子上的鬼怪們,雙目猙獰,嘻嘻笑鬨了一番,才動作在車子上輕輕甩了一下衣袖,緊接著刹車失靈,車主瘋狂地踩刹車,於事無補,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車頭撞上前麵的車。

一個挨著一個,車屁股車頭都撞變形了,車上的警報器響起,響了一條街。

道路上的人們麵部興奮,拿著手機你爭我搶拍視頻。

“救救命啊!”

壓在車內的人,流著血,痛苦哭喊著救命,但那些路人是怎麼做的呢?

“兄弟,看我,快看我,看我把你拍得多慘啊,你看看好多人給我點讚留言,我要火了!”

“感謝寶寶們的地-雷投喂,今天給大家直播一條街上發生了連環車禍,據說是有人酒駕才會造成現在的連環車禍。”

“這些喝酒的瘋子,真是不怕死啊。”

“這位就是喝酒造成的後果。”

“諸位觀眾都看看吧,這個人就是真正的肇事者,大家跟我製裁他!”

受傷的男人,絕望又悲憤,因為他

——是無辜的。

“你看看這就是人類之間的人生百態,因為一個人的胡言亂語,斷章取義,隨意捏造一個人的是非對錯,當起了荒謬的定論者,諷刺,太諷刺了!”

陸淼說這話時,腮幫緊咬,雙眼充滿怨恨。

她伸手一揮,剛才在作怪的鬼怪,直接被打散了。

連聲慘叫來不及發出。

“世界病了,我想給世界治病,不過我的想法有些太天真了,以為隻要我努力了就行,一切都是空中樓閣,根本治標不治本。所以我想清除一部分人,就從我的朋友開始吧”

“你做了什麼?”君淵問道。

“做什麼?做什麼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必須弄死他們,否則我會一直生氣,我一生氣,怨氣崩潰,這個城市就跟著我一起毀了吧,反正也沒什麼值得留念的,不如全毀了。”

陸淼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意識內,她喃喃自語道:“從我幼時起,我母親帶著我再婚,嫁給了一個包工頭,繼父喝醉酒便會打人,母親嫁給繼父後,懷的第一胎就是被父親給打掉的,等母親再次懷生,雖然很多次小產,但孩子還是順利生下,是個弟弟。

我繼父那幾天很高興,沒有打媽媽,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繼續又一次喝酒,我第一次被打,是我母親生下了弟弟,把兩指寬,劣質的皮帶,厚實地抽在我身上,形成一條條紅痕,那晚,我疼地睡不著。等我長大後,繼父的那雙眼盯上了我,幾次三番想逼我就範,但被我媽媽攔下了。”

她諷刺地笑了一聲。

“可我媽不知道,我病了。她的視線永遠都在我弟弟身上,重來沒有想到我,她幫我,隻是心懷愧疚,她不知道我的手腕上那一條條刀疤,是我夜晚難以入睡,瀕臨絕境的時候,親手用修眉刀一刀一刀劃下的。

剜肉刮骨的刻骨痛苦,能讓我上癮,我覺得那時候是最快意的,或許你們覺得這樣是在自殘,隻有我自己知道,這樣的做法,才能讓我暈倒,讓我入睡,讓我不再害怕每天過得戰戰兢兢。

等有天,我麻木這樣的事情後,與回到家裡與繼父懟罵了幾句,繼父又開始打母親時,我笑了,明明心裡很難過,我卻笑得很開心。

我知道我的病越來越嚴重了,有時候連安眠藥對我都沒有用。繼父日日眼神幾乎露骨在我身上時,如跗骨之蛆般惡心。”

“直到有一天,繼父潛入我的房間將我按到。他貼近我的身體,濃重的酒氣卻讓我我惡心地快要吐了。繼父的汙言穢語,殘忍的行為,讓我不再忍受,情緒開始失控,順手抄起藏在枕頭下的剪刀狠狠地捅進繼父的腹部。

繼父死了,用那雙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

而我的母親帶著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替我在法庭辯解,繼父酒後發酒瘋,無意之間到底,繡十字繡的籃子打翻,剪刀刺入繼父的身體。之後,我無罪釋放了,我的病卻不能好了。”

“最後,我也死了。”

女孩撩起自己的頭發,解開口罩,那張臉上滿是醜陋的傷疤,一條很長的刀痕從鼻梁處劃到耳際,觸目驚心的恐怖麵容,明明那雙眼睛是那名漂亮,如今已經被怨恨覆蓋,的確有幾分像惡鬼。

“看看我這張臉了嗎?”

君淵定定看著她。

陸淼冷笑,“就是因為這張臉,即使在我死後也不安息,臉都被人一刀一刀劃爛了,更是在我死後數年,還有人得意地跑來跟我說。

他們過得很幸福,結婚生子,婚姻美滿憑什麼,憑什麼,紅顏化為一堆枯骨,而那些人卻過得逍遙自在,逃離法外。”

她嘶吼,一層層的腐肉掉下,臉上的疤痕更讓人恐懼。

“不過沒關係,我能從我的骸骨處離開了,這次我要親手報仇,把我的仇人通通送進地獄!”

“那些所謂的朋友、還有我的母親,在金錢之下,什麼友情親情都是踏馬的狗屁!”

君淵看著她發狂,眼神清明,神色鎮定,並沒有被她的恐怖的樣子嚇到。

陸淼有些不高興,“你為什麼不說話?”

君淵輕笑道:“我該說什麼,說你膽大,說你自負,也不怕撞上特意來收你的道士。也不怕惡果纏身,無法投胎。”

“你知道你自己再說什麼嗎?”她的語氣有些不悅。

“我再說你,陸淼。”

他的眼神露出一絲痛色。

那是他在無聲的替她的哀鳴。

陸淼的表情有些呆滯。

她恍惚想著,或許眼前這位青年的遭遇比自己更差。

她能從另外的地方看向君淵,以為自己的遭遇使得君淵同情。

但她不知道,君淵眼神閃過痛色,是因為想到了呆坐著地上,看著自己離開,宛如一條獨自舔傷的獨狼,滿眼絕望的望著君淵一步一步離開的傅雲。

兩人的經過大致相同,都是孤家寡人。

他心中沒由來的心疼這個因微笑陰鬱症,關閉上了世界對她的愛意。

君淵眼神閃了閃,嘴裡說道:“不過我很好奇,之前,你一直都不能離開自己的骸骨之處,為什麼之後又能離開了?”

陸淼見他是鬼是份上,便簡言說道:“之前有個男人,身穿黑衣,頭戴兜帽,看不見模樣,是他助我逃脫,還跟我說我們鬼便能正常生活在人間,讓我解決了自己的事情就去找他。而且他好像很需要鬼怪,我出來後,他就一直再和聯係。”

君淵雙眼發光,找錯了重點,“真的嗎?他現在還招鬼嗎?有五險一金嗎?包吃包住不?額外補貼有嗎?”

陸淼:“”

陸淼沒想到君淵跳戲這麼快,有些尷尬的抓了抓臉。

“這個,我也不知道哇,我隻想報仇,給不給錢都一樣,反正假如我成功弄死害我的人後,正好報恩。”

君淵一臉心痛的歎氣,語氣陡然一轉,

“你說的那個黑衣人怎麼聯係他?”

陸淼啞然失色,君淵總是不按常理出牌,“一般都是他跟我聯係,凡是聯係一兩分鐘便會掛斷,似乎很害怕讓旁人知曉。”

君淵眼神轉動,思考了一會後,說道:“這個天還有這些人,都是你搞出來的?”

陸淼比君淵更加詫異,“怎麼可能是我搞出來的,我還要去報仇,哪來的時間去搞其他的事情,這事和我沒關係。”

這就不好辦了。

他心底終有一絲不安,似乎有什麼事情是他忽略的。

這些人鬼大雜燴的城市,總讓君淵產生一絲荒謬感覺。

*

作者有話要說:

前兩章犯了錯,在這裡給看文的小可愛說一聲對不起QAQ!

092 # 你身邊的他 舊友彙合

這時, 他想起了公寓之中,抱著自己屍體的傅雲,一雙猩紅色的雙瞳, 以及病態卻愛他入骨的情感, 讓君淵產生一種躲不掉的感覺。

也不是君淵故意拿傅雲對他的感情做籌碼,在傅雲的偏愛之下,肆意而為,仗著傅雲的愛, 隨意踐踏, 或是視而不見。

他隻是還沒有想好,該怎樣麵對傅雲灼熱的感情。

異世而來的靈魂,總與如今世界的人,有一定的差彆。

他是末世人, 身上有些與常人不同的煞氣,拳頭始終比本土居民強, 或許本土人進入至高,見到怪物就腿軟, 遇到事情不知所措, 但在君淵身上看不見,沉穩、有主見、遇事不慌等等屬性, 讓他與旁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每個世界中,隻要他站在那兒, 其他玩家都會視他為領導者。

畢竟從末世出來的大佬, 天生擁有彆人無法複製容易讓人信賴的氣質。

而傅雲卻是一個變數。

來到這個世界中, 他的記憶莫名的被抹除, 隻是一個險些被當冥婚的病弱青年, 然後被傅雲給撿走, 交他生存之道。

雖然兩人被迫快速閃婚,雙方不排斥,一直到君淵記憶恢複。

傅雲對自己病態的愛念,隻因為他的世界隻看得見君淵,不在有其他人踏入。

或許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可傅雲與君淵之間卻是有不清不楚的情愫,在其中。君淵不說,但他自己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不然早在記憶恢複之後,就和傅雲一拍兩散。

“你叫君淵是嗎?”

陸淼戳了戳君淵的魂魄,剛剛靠近,就被一股強力的電給點著了。

“嘶!”

“我去,你還會發電?”

陸淼好奇圍著君淵轉悠了一圈,她一雙漂亮的眉毛微微往上輕佻,“在你的周圍我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似乎有比我的更高階的惡鬼,對你做了標記。”

更高階的惡鬼,君淵一下就想到了傅雲。

他輕聲笑了一下,“沒有關係,我知道是誰。彆擔心,他隻是怕我跑了。”

“哈?”

陸淼被他的話,震驚地一雙好看的眼睛瞪大。

嘖嘖了兩聲。

“那人比我還要變態哇,也對,你長得好看,跑了多不劃算啊。”

君淵輕笑聲,“你也長得不賴,你不怕?”

陸淼一聽,頓時哈哈大笑,“彆開玩笑了,就我這張醜陋的臉,當初出山時,可是把一個小鬼生生給嚇灰飛煙滅了,你竟然說長得好看,說明你的眼神不太好。”

君淵不可置否,正想說什麼時,看見了熟悉的人走來。

“怪物放開我君哥!”

一個小麥色的短發女子,拿著一把紅纓-槍從天而降,白色的眼罩遮住了她的一隻眼球,一些血沫噴濺在她的臉上,宛如女修羅現世。

陸淼在紅纓-槍落下那一刻,原地消失,緊接著又單腳踩在路燈上,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君淵你小人!”

陸淼有些生氣,明明剛剛自己本想將君淵納入自己的領域之中,沒想到下一刻就打臉了。

“你竟然敢找外人打我,太不誠心了,哼!”

看到三姐妹,君淵還挺高興,直接略過了陸淼,語氣溫和,“你們怎麼來了?”

李施施撩起耳邊的發,“君哥真是你呀,我還以為阿敏看錯了,她這幾天老是念叨你,總是說感覺你就在這裡,沒想到真讓我們給找到了。”

君淵:“看見你們,我很高興。不過你們似乎遇見了什麼事情,都沒受傷吧?”

唐清清擦拭著刀尖上的汙血,眼神看向君淵,滿是興奮與崇拜,“君哥我們沒事!”

君淵看見她的砍骨刀,桃花眼一彎,“沒想到這把刀你還帶著啊,我記得是鬼宅中的砍骨刀吧?”

唐清清臉色一紅,頭低下去,有些不好意思。

李施施捂著嘴笑了一聲,“君哥你就彆為難她了,這把砍骨刀已經是她的貼身武器,現在已經升成第二級了,旁人沾染上一點,頓時斃命。她可是極愛這把刀,日日不離手。”

君淵點點頭。

“喂!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惡鬼了?太過分了,竟敢明目張膽的忽視我,我要生氣了!”陸淼躲過了吳敏的一-槍,很不滿說道。

“還敢躲,讓你欺負我君哥,就是和我吳敏過不去!”

陸淼:“”

陸淼:“不是,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他了。君淵這個大豬蹄子竟然認識這麼多女人,他不是結婚了嗎?”

特馬,婦女之友哇。

陸淼忿忿不平,看向君淵的眼神都是帶刺的。

君淵感受到這股惡念,轉頭看向正在打鬥的一人一鬼。

“好了,是一場誤會,都彆打了,都是自己人。”

吳敏:“誰跟她是自己人了?”

陸淼:“誰跟她是自己人了?”

君淵:“”

這麼默契?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忍不住輕哼一聲,互退一邊。

“君哥你什麼時候結婚了?”李施施直接抓住重點,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君淵:“額,說來話長。”

君淵把和傅雲初遇和相識之後的始末經過都將了一遍,一些比較隱秘的話,瞞下。

吳敏一臉悲憤,“要是我知道是哪個大豬蹄子,非把他烤了吃!”

李施施連忙捂住吳敏的嘴,對君淵歉意的笑了笑。

“君哥,阿敏有點激動了,你彆生氣。”

君淵:“為什麼要生氣,吳敏也說得不錯,那確實是個大豬蹄子。”時時刻刻想把我關起來的愛哭鬼。

老大的私事,作為老大的屬下兼職小弟,最好不要過於打聽。

李施施輕咳兩聲,“對了,君哥,這位女鬼姑娘是?”

君淵隻好再一次和女孩子們將剛剛與陸淼聊天的內容大致說了一下,總結了陸淼的悲慘的人生。

感性的李施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向陸淼有些替她感到不值得。

“她就是陸淼?”吳敏盯著陸淼看,一雙美眸上下打量,“你彆說,就她著風一吹就倒的身子骨,的確有點那林妹妹的味兒。”

陸淼重來沒有被這麼炙熱的眼神盯著看過,有些不自在,故露出那張奇醜無比的臉,做出一個凶惡的表情,“看,看什麼看!”

“陸淼我們沒有惡意,隻是聽說你的事情,深表遺憾,能不能讓我們將你的骸骨入土為安,好好給你修一座墓?”

李施施施展懷柔政策,因她長相柔媚,及時穿著一身洛麗塔白色裙子,讓人在她身上感覺不到惡意。

在路邊的煎餅攤上,拿著煎餅正想咬下一大口時,聽到這句話,她一頓,隨後吃了一口餡料俱佳的煎餅。

“我拒絕。”

這時陸淼死了幾年,第一次吃到這麼美味的東西。

這些都是李淼以特殊方式,將人間的煎餅出現在一個鬼魂的手中,雖然受到鬼氣的侵蝕,煎餅早就冷掉,但依舊阻擋不住陸淼的好心情。

“看在你給我吃的份上,我饒你這次。下次再提,我就要打人了。”

“哎,你這人怎麼說話呢,幫你入土為安還不好,你還想在地麵上繼續風吹日曬嗎?”吳敏不滿道。

陸淼聳聳肩,“我一個孤家寡人還怕這些嗎?”

女孩們麵麵相覷。

陸淼的悲慘遭遇,同是女孩子的她們,總能引起共鳴。

李施施說是要給陸淼拾骸骨,也是因為聽到陸淼的事情,產生了共鳴,畢竟她那雙陰陽眼總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東西,感受不一樣的情緒。

直接共情會對她產生一些比較嚴重的後遺症,自從之前那個世界用了一次後,差點被鬼怪們拖向深淵。之後,兩名同伴就不許她再用共情這個技能了,主要是太傷身體,而起共情會引起多少鬼怪的覬覦。

李施施本想著查到陸淼的骸骨,找出陸淼之前所遭受的經曆,或許就能找到鑰匙的存在。

本來已經計劃好了,可惜,結果是在意料之外。

陸淼根本不同意。

這就有點難辦了。

君淵盯了她一會,直接說道:“既然這樣,就此彆過。我們走吧,找個地方說說,你們入城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君淵帶著一幫女孩走了。

留下陸淼一個鬼孤零零地站在街上,靜靜地望著他們離去。

突然自己手上的煎餅都不香了。

“這位姑娘,我看你那雙眼睛是不是有點點瞎啊,我還沒有拒絕呢。”

“哎,你們怎麼不多勸勸我,萬一我一心軟答應了呢?”

陸淼厚著臉皮跟了上來。

由於她一路嘰嘰喳喳,忍無可忍的吳敏怒懟,“蹬鼻子上臉的是你吧,施施好心好意,不忍心你的屍骸被太陽爆曬,才會所給你立個墓,你倒好提起條件來了,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又上趕著乾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雖然他們也是有目的,但這目的,並不會對陸淼造成傷害,這樣一位悲慘的女孩子,她們自己也是女孩子,也會感同身受,恨不得讓那幫渣宰痛不欲生。

吳敏非常欣賞這種敢愛敢恨的人,但提前是,她護犢子。

“陸小姐,之前有多冒犯,我在這裡給你道歉,但你施施的眼睛瞎,我就非常不高興,之前我一再對你退讓,是看在你的身世可憐,現在不行了,你再上前一步,我的這把-槍,可是要刺下來了。”

被吳敏小嘴叭叭叭懟了一遍,陸淼一愣,她沒想這麼多。

093 # 你身邊的他 其他玩家

隻是頭一次看見有人對她的容貌不予置喙, 頭一次吃到彆人請的煎餅,頭一次看到三個女孩子的感情這麼好。

說實話,她很羨慕, 她也曾經試圖對閨蜜無微不至的好, 結果卻是被算計,被劃花了臉,變成了一隻醜八怪。

“我”

一時間,她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 阿敏, 我們走吧,也許她也有自己的難處。”

李施施正準備拽著吳敏離開,忽然看見對麵的陸淼臉色驟然一變。

“不好,有人動了我的骸骨!”

什麼?

正在吳敏和李施施懵逼狀態時, 陸淼直接化成一股黑氣飛向遠方。

“跟著她。”君淵上前說道:“她這麼著急,是她的骸骨被人動了, 跟上她。”

幾人跟著靈魂狀態的君淵,飛快在城市街區穿梭。

李施施利用陰陽眼, 看到了人鬼摻雜的城市, 心中一驚。

她望向天空,靠西邊方向, 濃濃的黑雲彌漫在上空,讓人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窒息感, 這種感覺格外的熟悉。

恍然間, 她想起了在鬼宅之中, 她就有過這種感覺。

像是被一隻龐然大物盯上的恐懼感。

“怎麼了?”

唐清清悄悄問道。

李施施搖頭, 深吸了一口氣, 繼續跟上君淵的腳步。

或許等一下, 跟清清說一下,有一股不祥的感覺時刻跟著他們。

跟著陸淼身後,穿過喧鬨的城市,來到老舊的小區,他們快速掠過了龍蔭小區的門口,在左手邊上,一棟房子上寫著龍蔭小區居委會的字樣,在日光下有些刺目的耀眼。

正在休息打坐的張一青,在君淵等人離開後,前後不到一分鐘,猛地睜開眼睛。

心有餘悸的喘息著。

腦中快速閃過一個龐大的黑影籠罩而在城市之上,數以百萬的怨氣化為怨鬼,撲向人群。

轉眼間,屍累成山,餓殍遍地,城市染上一層陰翳,人間變成煉獄。

這時,張一靜急匆匆地衝進了張一青的房間。

“小師叔大事不好啦,大師叔叫我來喊你,師叔祖說,真正的浩劫來了!”

張一青猛地站起身:“什麼!”

往城市邊緣地區,五公裡左右的一處荒山中,這裡曾經是一片屍駝鈴,也被稱為拋屍地,現如今已經變成一片墳場,很少有人會經過這裡。

而在屍駝鈴的山腳下,一個高速公路上的大型拐彎處,時常發生車禍,經常有車子意外墜下懸崖,車上麵的人無一生還。

當地居民,曾說,因為屍駝鈴的陰氣太重,這條公路又剛好修到屍駝鈴的邊角上,容易將所有的煞氣聚集在那一處上,形成了一種煞。

君淵帶著三個女孩到這裡時,剛剛出租車將三個女孩一個魂魄,載到這裡,好心腸的警告了一通,甩了眾人一尾氣,連忙跑了,像是深怕有鬼來追自己似的。

“就是這裡了,屍駝鈴。”

“這麼重的陰氣,難怪陸淼能在短短幾年內化為厲鬼,真是夠陰的。”

“植被這麼茂密,估計陸淼的屍骸也照不到什麼陽光。”

“陸淼急匆匆往山裡飄,應該和君哥預料的差不多,陸淼的屍骸,真的有人動了。”

君淵望著那片山林,“我問你們,除了你們,還有沒有玩家進入地圖之中。”

李施施:“應該是有的,之前我們進入時,至高有提到一個入場券,好像是年終舉辦,這個入場券聽著好像有些用處的模樣。”

君淵點頭,“那就沒錯了,名額有限,但至高內的玩家卻有多少人得到,估計不到百分之三左右,入場軍恐怕是極其稀少。”

“你們收到了這樣的通知,被後送進來,說明之前與我一同進入的玩家,已經全部陣亡。”

吳敏擔憂問道:“君哥你似乎不記得和你一同進入地圖的隊友?”

君淵扶著額頭,“抱歉,之前我好像記憶出了一些問題,最近才想起來一些事情。”

吳敏:“君哥,之前我就想問你了,你怎麼是靈魂狀態啊?”

“說來話長,中途發生了一些變故。”

李施施:“這個變故莫非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個人?”

君淵點頭。

吳敏:“這樣的哥夫,我可不像認。怎麼可以趁著君哥你失憶,對你起歹意呢,說明他隻饞你身子!”

李施施又連忙捂住她的嘴。

“君哥,阿敏她”

君淵擺擺手道:“我已經習慣了,不用捂,多累啊。”

李施施有點不好意思笑了笑,狠狠在吳敏的腰上扭了一把。

吳敏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大聲叫出來,扭曲著一張臉,讓君淵好奇地多看了她一眼。

“現在進山,都警醒些,彆落單了。”李施施囑咐道。

三人加上一個靈魂在屍駝鈴的樹林子裡麵轉悠了半天,但沒有發現異常,眼看天就要黑了,而且這座城市隱隱有些不一樣的變化。

君淵凝眉道:“這樣找太麻煩了,分成兩組吧,你們三人一組,我獨自一組,兩組人比較好找。”

李施施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不行!”

“君哥你一個人太危險了,況且你現在還在靈魂狀態,你一個人怕是”唐清清擔憂說道:“不如這樣吧,我跟你一起,施施和阿敏一塊?”

“我一個人比較方便,再說了,你們三個越來越默契了,貿然分開,恐怕會有危險,我一個人遇事不對,我溜得比較快,放心吧。”

“可是”

“清清,相信君哥。”吳敏拍了拍唐清清的肩膀,有時候,吳敏傻白甜比一直冷冰冰一張美人臉的唐清清更加大智若愚,三人是優缺點都會形成互補,才會在地圖任務中逃出生天。

幾人分開後,君淵朝西麵,另外三人朝北麵,離得不算遠,一有動靜,君淵回立即注意到,隨時支援。

屍駝鈴樹林茂密,即便在白天,樹林之中的光線也十分陰暗,濕氣大,毒蟲蛇蠍隨處可見,沒有路,隻能在樹林隻見穿梭,青苔濕滑,一不小心就會跌倒。

君淵就比較幸運,沒有這種煩惱,他是靈魂狀態,隻需要漂浮在上空即可。

就在他剛剛穿過樹林,來到半山腰,眼中均是怪石峻嶺,散落地上的石碑,能依稀看見是某某之墓,現在他已經到達了屍駝鈴的墳山了。

一踏入墳山,就感覺到一個陰氣猛地想鑽入自己的魂體之中,按理說以靈魂狀態能看見墳山之上許多孤魂野鬼,但不儘然,這裡一個鬼都沒有!

君淵心中有些詫異,繼續往裡走,他走在一處石碑處停了下來。

石碑一角被切斷,平整鋒利,是利器斬斷的,而且這個人的力氣還不小。

君淵跟了一路,這個打鬥痕跡十分新鮮,就在不久前發生的。

他繼續跟著進去,在一棵巨大的古樹下,發現了陸淼和一個穿著黑袍的人站在一起,而他們對麵測試好幾名手持各種奇怪物件的男男女女。

很顯然,拿著卷軸默念咒語的人,不就是至高內的玩家嗎?

光是看穿著就能斷定不是土著人民。

那位道士也不一樣,和張一青那道士不同,身上雖然一身正氣,但眼神淩厲,煞氣撲鼻而來,這位應該也是至高內的玩家。

這人

長得一張年輕俊俏的臉,但是眼中滄桑感與縹緲感,讓他與眾人拉開了距離,變得高高在上。況且在場的人,似乎都把他當做領頭,隻站在他的身後。

君淵藏在一顆高大的樹上,站在最佳的位置上,與一群人遙遙相望。

站在這個位置太遠了,耳朵再好,也不可能在數十米開外聽到他們的聲音。

君淵點開白板,翻開之前的獎品,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積分,逛了一圈商城,看到監聽器的價格,有點肉痛。

白板立馬當起了推銷員。

【xxx牌監聽器,十三公裡意外都能暢聽無阻,且是殺人放火居家旅行必備之物,先到先得,不要999998,隻要99998,尊敬的玩家,你還等什麼,趕緊動動你是小手指,惦記一下,就能擁有一個你想象中的隨心隨意聽取到某人的聲音。玩家君淵是否購買,請確認。】

【確定】還是【否】?

君淵沒有理會白板格外熱心腸的話,而是靜靜滑動白板。

聽到白板活潑的自我推薦,眼神閃爍幾下,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口,選擇了沉默。

見君淵不說話,白板卡殼了一下,隨即將剛才推銷的話又重複地說了兩遍,但沒有得到回應,它隻好再次沉寂下去,躺在君淵的識海中躺平。

君淵重新瀏覽了自己的獎勵欄目上,眼睛在一句話之上定格。

【顧雲晟的玉牌:顧雲晟傀儡,戰鬥力是本體的一半,擁有瞬間移動,隱匿身形的能力,鬼宅的主人,擁有絕對隔絕個人氣味的能力。

使用一次將冷凍一周,請謹慎使用!】

就它了!

君淵點下去的手指一頓,眉頭緊蹙。

這個顧雲晟是鬼宅之中的最後boss,但是他總給自己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很快他回神過來,點擊使用。

【是否使用傀儡顧雲晟,使用一次將會凍結一個周,其中不可二次使用。】

“是!”

094 # 你身邊的他 屍駝鈴戰

突然一截紅紗遮住了自己的雙眼, 彩色的風景變成了殷紅色,身旁一股熟悉的氣息襲來,陰涼冷厲。

美人如畫, 甚是仙人, 一襲紅衣將男人襯托宛如天上神君,讓人不可褻瀆。

君淵一呆滯。

腦中閃過那雙姝色瑰麗的眼眸,過於耀眼奪目。

君淵猛地搖頭,“傀儡顧雲晟, 開啟監聽模式。”

傀儡並沒有睜開眼睛, 而是額頭上開裂出一隻眼睛,掃描周圍。

“是否近距離隱身?”

“怎麼做?”

傀儡伸手,一雙手指細長,節節白玉。

“拉著我。”

君淵:“?”

這是什麼奇葩理由?

君淵將手伸向傀儡顧雲晟, 傀儡顧雲晟直接握著君淵的手,另一隻手握著那截腰肢, 半抱著他緩緩靠近。

君淵以公主抱的姿勢,在傀儡顧雲晟的懷裡, 落在距離對方隻有兩三米的樹上。

不知怎麼君淵有些彆扭, 實在是這個姿勢太羞澀了,君淵臉部泛燙, 臉上隱隱出現粉意。

就在準備小聲開口時,樹下的人在說話, 其中提到了一些重要的人物。

“陸淼束手就擒把你的屍骸叫出來, 我且不打算讓你灰飛煙滅, 至於你身邊這個藏頭藏尾的家夥, 識相點就滾蛋!”

右邊眉骨見一條刀疤, 險些割破眼珠, 一臉匪氣,手中拿著一把特殊的槍-支,看似價格不菲,一看就在商城內買的高級武器裝備。

這人有錢啊。

身為窮逼的君淵想著,這麼大的武器,他剛剛看了一看荷武器兌換欄中出現的武器,都是天價,而且均不低於五萬積分,屬於S級彆武器。

雖然S級彆的玩家稀少,但是S級彆的武器不少,隻要你出得積分,什麼都有。

君淵就是一個窮苦人民,什麼都沒有,好不容易包裡有一點勉強還行的東西,還都是自個破格完成任務,特地獎勵的,他的積分,算上前兩個任務,加起來不到五萬點積分,要想購買一些比較好的武器,那是在做夢。

君淵不想做夢,還是老實地完成任務,賺點小錢貼補家用。

就在君淵走神這一小會,下麵的人已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隻差一根導火索了。

陸淼平生最討厭就是這樣仗勢欺人的狗男人,她對這些狼子野心的人,一眼便能看破。聽到有人威脅她更是怒火直燒。

“做夢!”陸淼狠狠呸了一聲,“我的骸骨不是物品,你們想拿就拿,那我這個惡鬼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陸淼說得很直接了,意思很明確,就是不想給。

“你!”胡西惱羞成怒,尤其是楊道長麵前被人打臉,他以後還要不要麵子了。

“給你臉不要臉,臭女人!”

胡西抬手,手中的重型熱武器,直接射出一束藍色的光點。

陸淼沒來記得反應,被身後的黑袍男子帶著跳遠幾步。

那道光束打在原來路麵站的位置身後的大樹上,大樹樹上開除一個大洞,隨著藍色的液體低滑落,開始腐蝕樹木的周圍。穿透樹木,落在地上的光束,變成了一個大坑。

這樣的殺傷力,彆說陸淼一臉震驚,就連君淵也不免咋舌。

白板商城的東西,倒是靠譜。

“你要是不同意,下一次可就是打在你的身上了。”胡西得意洋洋抱著熱武器說道。

陸淼一雙鬼臉煞白,臉上不斷掉下腐肉,一雙手攥緊,雙眼猩紅,怨氣衝天。

“欺鬼太甚!”

“胡西你過了。”剛剛一直沒有開口,並站在前麵養目閉神的楊道士睜開了眼睛,冷聲說道。

胡西有些不服氣,但一想到楊道士那些駭人聽聞的法器,便老老實實閉嘴。

至高內都在傳,天下會的楊道士是個有名的屠夫,凡是跟著他一起進入地圖內的玩家,凡是與他作對的人,都已經變成一把黃土了,雖然沒有見過他是用什麼手段,才讓那些的得罪他的人一去不回。實則聰明人都知道,此人不好招惹,能有多遠躲多遠。

胡西這人彆的大本事沒有,偏偏掐媚狗腿子這些活,他熟得很,跪得也快。

站在楊道士身邊一個全身貼著符紙的怪人,手指黑而尖長,長出兩個梁婭,皮膚的膚色呈現出灰白狀態,且眼睛變成一雙野獸的眼睛。

在他周圍一米左右都沒人,眾人都貼在楊道士身邊。

這位的身份有點特殊,傳說的不死人,僵屍。

他叫羅昂,是一名僵屍。

他的經曆也十分特殊,身前是一名普通玩家,後麵在一次任務中,遇到的高危險的地圖關卡,在千佛洞內的血僵屍,跟他一起的一些比較厲害的玩家們幾乎團滅,隻要他一人躺在棺材裡麵好幾天了,直到任務結束,他殺死了試圖控製他的血僵屍,無意中喝了僵屍的血便變成了現在這麼不人不鬼的樣子。

羅昂身份是至高內不算特殊的一人,唯一讓人記住得是他的,是他多次闖關,並意外的活下來,並且是整個團裡麵唯一一個遇到危險都能活下來的男人,以至於至高內的玩家都要稱呼他一聲羅先生,以及不死者。

他和楊道士是一場意外結了仇怨,導致到現在兩人互看對方不爽,見麵就掐,而不巧地是,這次地圖意外發布任務,隻要S級彆以下的玩家都可以參加本次年終入場券獎的比賽。

楊道士和羅昂都是代表各自背後的隊伍而來。

一個是天下會,一個是北極戈,都有一致的任務指示,便是拿下今年的入場券。

隨著兩個人進來的隊伍也分彆分成了兩派,也許是羅昂和楊道士仇敵的關係,因此兩派水火不溶,紛紛看對方不順眼。

去年年底入場卷是巫碭山密圖開啟,進入的玩家得到了不少好處。

凡是能拿到一個入場券的人,他的隊伍便能擁有一張入場券的名額,這也是為什麼至高內的人,這麼喜歡綁定在一起,實在是它的獎勵發得太多了,惹人不得不心動。

這不,楊道士和羅昂兩人,剛剛進入惡之花的地圖中,就撞見了。

之前兩人打了一架,被聯係上的隊友趕到,雙方趕忙製止。

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羅昂早在臨走前就被天下會的領主叮囑過,凡是不能意氣用事。

而來拽他走的正是他們隊伍裡麵,擔當軍師一職的玩家,也是天下會領主的心腹之一,天下會的領主早就知道羅昂喜歡暴力解決問題,用時經常不過腦子,所以給他安排了一個軍師。

因軍師帶著領主的話來的,成功讓炸毛的僵屍羅昂安靜下來,一直忍了許久。

雖然不能和討厭的家夥打架,但是羅昂厭惡楊道士的態度始終如一時不時就會給他找茬。

順帶他的臨時認下的屬下,尤其是遇見有本事的人,打不過就慫,快速跪地十分標準的胡西。這家夥簡直就是一狗-漢-奸,倒戈的速度比誰都快,彩虹屁一個一個不跑命地吹著。隻要胡西一誇楊道士,羅昂就不爽,他不爽,胡西就要遭殃。

說不過能的,還打不過慫的嗎?

羅昂鼻孔裡出氣,宛如一隻食肉大獅子,正虎視眈眈盯著胡西這塊狗腿肉。

他輕嗤笑道:“看來你這玩弄人心的權術沒有用好啊,似乎讓人家有點不滿,你不怕自己遭報應,小心撿了一個白眼狼。”

楊道士輕睨了胡西一眼。

胡西頓時一冷,徹骨冷意,席卷全身,血液停滯,臉色泛白。

他連忙跪地,戰戰赫赫地抖著身體,抱著楊道士的大腿,露出一臉委屈的模樣說道:“楊大師我沒有,您要相信我,不要受外人挑撥離間啊。”

楊道士隻是冷眼看了一眼,並沒有多言。

把目光轉向陸淼的身上,“小姑娘,我勸你把你的骸骨給我,不然小心吃了些皮肉苦,這就怪不得我手下不留情了。”

陸淼倒退一步,她能感覺到這人身上的恐怖氣息,似乎自己拒絕,便會遭到他的報複。

不行!

她還沒有報完仇,還有一個仇人還在世上活得好好的,現在還不是死的時候,就算要死也是自己親手殺了仇人再說,可是這個道士,比她之前遇到的道士似乎還要厲害幾分。

正在陸淼一時拿不定注意時,一旁的黑袍人卻道:“這位道友似乎有點想多了,這陸淼是我們教裡的聖女,怎麼可能把聖女的骸骨給你們,怕是有些難了。”

黑袍男拿著一根古樸的權杖站立,用外人聽不到的密語對陸淼說道:“你去將你的骸骨放入西南角的盒子中,重新埋進去,他們便再以找不到了。”

男人的聲音如破風箱一般刺耳,似男似女,有點縹緲。

陸淼不疑有他,直接對他點頭 ,那大人小心些,我去去就回來幫你。

說完,她閃身隱沒在樹林之中。

沒有發覺,那個黑袍男人勾起嘴唇。

君淵自然也沒有聽到黑袍男對陸淼說了些什麼,他隻看見他的嘴唇蠕動,把陸淼剛剛的茫然轉換成了堅定。

至高內的玩家,想都沒有想,就想上前去攔住陸淼。

忽然,一支黑色的權杖纏著一些荊棘藤條,攔在了眾人的前麵。

“你們的對手是我們!”

095 # 你身邊的他 陸淼身份

說著, 他的權杖之中,注入了一道不祥的氣息。

“哢嚓——”

君淵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他注視著黑袍男手中的權杖,隱隱透過一絲詭異。

“刺啦!”

一隻隻骨爪破土而出, 嘶吼著爬向楊道士眾人。

天空中立馬陰沉下來, 林子中窸窸窣窣傳來一絲聲音,而這些聲音宛如放大了好幾倍,在耳邊回蕩。

林子中跳出了百十來個同黑袍男穿著相識的男男女女,他們手中拿著相同的權杖, 緊隨而來的還有一林子的骷髏。

君淵無力吐槽, 火化了多省事,還不被二次使用。

骷髏沒有靈魂,隻是一具被驅使行走的骨頭架子而已,胡西幾乎是一木倉一個。

隻是那些黑衣人就比較麻煩些。

楊道士和羅昂兩人被黑袍人圍攻。

羅昂雖然是僵屍, 不懼黑氣帶來的乾擾打得淋漓酣暢,眼神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十分亢奮的勾勾手指.

“再來,再來!”

相比之下, 楊道士的缺點就出來了, 他不擅長打鬥,隻擅長用符咒, 現如今黑袍人使用車輪戰術,遲早是會把他的耗死在這裡。

楊道士拖不開身, 不知道他們這次帶來的一些手下, 反應遲鈍便會被骷髏抓破皮膚。

那些人身上的傷痕轉眼間變成了黑紫色, 唇上也染紫, 看他的麵若金紙的樣子, 很顯然將會命不久矣。

毒素快速擴散到全身, 那些玩家們抓撓著身體,眼睛全部變成野獸的豎瞳,此時正閃著嗜血的光芒。

君淵站在樹上看了一場免費的打戲,時不時還對著顧雲晟的傀儡,自言自語的評價著,誰誰誰這次發揮不好,被揍了一拳,誰又使陰招,讓人下身一涼。

君淵又一次笑了。

摩拳擦掌,欲欲躍試,但想著山裡還有幾個姑娘,便生生忍住了這個想法,轉頭去找陸淼。

陸淼才是這次君淵的主要任務,就為了打一次架,就把任務者放跑了,怎麼看都是劃不來的買賣。

*

“頭兒,找到陸淼的家人了!”

張天舒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快!帶我去看看!”

辦公區中,一個年邁滄桑的女人,正局促不安的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次性杯子的熱水。

張天舒有些疑惑,資料上顯示,陸淼的母親,李琴今年才45歲,怎麼她的模樣看起來像是60幾來著,這也太老了一點吧。

“李女士你好,我們查到了一些你女兒失蹤的消息,你看你”

“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李琴的反應比想象中還想大,臉色陡然變得蒼白,連忙大聲說了這樣的一段話,似乎在掩飾些什麼。

這讓張天舒心中起疑。

李琴的麵部表情有恐懼,有害怕,唯獨沒有身為母親,聽見女兒消息時的驚喜,慶幸,滿臉掩不住的心虛,怎麼看都有問題。

張天舒感覺到這個女人似乎是破案的關鍵點,他坐直了身體,用著常年審問嫌疑人的冷厲的聲音,問道:“李琴你在害怕什麼?”

李琴猛地搖頭,似乎感覺剛才的自己有些失態。

“我、我沒有害怕。”

“那你又為什麼這麼著急否定你女兒的線索,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還是說你根本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女兒已經死了?”

張天舒一字一句的話,像是一塊塊大石頭砸在她的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張天舒沒有見她可憐就放過她,依舊冷硬說道:“身為母親,女兒失蹤了幾年,就算在冷心心肺,至少女兒丟了要也要找幾天,難過幾天吧。但你沒有,從報警後說女兒失蹤了,就沉寂下去了,甚至在幾年內都沒有去追查你女兒的下落。”

李琴低頭,手指在衣角揉搓,手心微微有些汗濕。

張天舒:“根據我們之前的調查,發現你前幾年有一款巨額的金錢入賬,而且這錢來路不明,很容易說明了一句話,有人給了你一大筆錢,這錢,不會就是買命錢吧?”

李琴猛地抬頭看了一眼張天舒,並將剛剛的湧出無儘的愧疚感覺藏在心裡,眼神中卻閃過愧疚。

被張天舒及時抓住,他撐著下巴,“你不說?”清了清嗓子又說道:“那我說了,你小兒子患有小兒麻痹症需要大量的錢來治療,之前你的女兒陸淼在外麵打工給你兒子看病,家裡的支出幾乎都是她放學時,去做臨時工賺取錢,全部充當弟弟的醫療費。”

陸淼弟弟的醫療費用高的驚人,就算陸淼拚死拚活再努力掙錢也隻是毛毛雨。

那時候,李琴幾乎是等死一樣,看著小兒子的臉色一天比一天慘白,氣息越來越微弱,甚至時不時就要帶上呼吸罩。

家裡的一切都壓在陸淼一個的身上。及時這樣,陸淼依舊勵誌,她在讀書時努力上進,希望有一天能夠賺足前救治弟弟。

但某一次,陸淼的弟弟病危,進入了急症室,急需要大量的錢手術,但家裡賣的賣,凡是能夠變賣的物品都賣了,卻連弟弟的那筆錢的零頭都不夠。

直到第二天,陸淼拖著疲憊的身軀,麵無血色拿著那幾十萬錢,塞在自己的懷裡。

那時候的李琴高興極了,知道自己的孩子有救了,連忙拿著跑去醫院繳費。

而她的女兒呢。

則倒在地上,還是鄰居發現,將她送進了醫院。

那時候自己是怎麼說的,隻是說了她就是麻煩精,明知道弟弟還在醫院躺在,她自己又病倒,這要花多少錢啊。

隻是這句話一說出來,自己的女兒那雙幾乎崩潰的眼睛看著自己。

“警官,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的兒子還在醫院躺著,現在離不開人,我什麼時候能回去啊。”

張天舒一雙鷹的眼睛敏銳地盯著一臉慌張的李琴。

“你女兒的消息,你不想聽了?”

李琴有些為難說道:“我、我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了,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做個心理準備。”

“李女士,根據資料了解,你的前夫,醉酒後意外死亡?”

之前李琴頓時抖動身子,眼神明顯更加害怕,“他、他喝酒會打人,那天他又剛好回來,我和孩子們都不在家,等我們回來時,就看見他躺在地上,身子都僵了。”

“哦,這樣嘛。那你說說你的錢是怎麼來的?之前你丈夫因個人出事,並沒有什麼賠償金。那麼問題來了,現在你說說那筆錢是怎麼來的?”

李琴沒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李女士,你還想隱瞞多久,陸淼究竟是怎麼失蹤的。為何自己的親生女兒失蹤了,你卻一點都不擔憂,反而是你小兒子的病逐漸好了,而你自己獨自買了一套房子,這種種跡象表明,你是知道你女兒去了哪裡,乾了什麼。”

“求求你,彆說了!”

李琴剛剛建立起的堤壩,當張天舒一次又一次提起自己的已經去世的女兒,終於破防了,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她哭得絕望,自己的女兒含冤而死,她卻昧著自己的良心,為自己的孩子,親手將另外一個孩子送上了絕路。

“李琴,我們現在懷疑你女兒不是失蹤,而是被害。”

李琴已經哭得不能自已,張天舒每說一句,她哭得更大聲。

記錄的警察與站在張天舒旁邊的李餅兩人麵麵相覷,見過進入詢問室內的女人哭嚎,沒加過這麼能哭的女人,戰鬥力很強啊。

但他們更加佩服自家的隊長,麵對這麼能哭的女人,竟然絲毫不怯場,反而興致盎然地翻開著剛才兩人聊天的記錄。

這時候,發揮李餅的時候,隻見李餅護著一個臉,嗬斥道:“這裡是警局,不是你家,請安靜!”

說實話,李琴老實了一輩子,還是比較懼怕警察,等抬頭看到白胖的眉宇間嚴肅的李餅,她的哭聲漸漸收起,隻是紅著眼睛。

“李女士,現在還請你告訴,你卡中之前的那筆巨款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又是什麼人給你的,最好老實回答。”

*

屍駝鈴山林中,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打著手電筒的三個女人,正在穿梭樹林,時不時還能聽見夜梟鳥的叫聲,除了這種動物,剩下的也隻有烏鴉這樣報喪鳥,時不時從樹林上空掠過。

“天都快黑了,怎麼還沒有找到陸淼,這女人也忒能跑了吧,腿是有多長?”

吳敏咬著一包壓縮餅乾,一邊吃一邊走。

李施走在最中間,吃了一塊壓縮餅乾,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現在也不知抱怨的時候,這個林子也不知道走多遠才是頭,現在天已經黑了。而且我的眼睛看到了一些也有點意思的東西,注意警戒!”

唐清清走在最後墊底,她拿著砍骨刀,看著後麵的路,以及頭頂樹上。

山裡麵的氣溫到了晚上就降低很低,幾個人又是穿著單薄的衣服,到了夜間的山林,抱著胳膊瑟瑟發抖。

“這山裡似乎比城市冷多了,穿了好幾件還這麼冷。”

吳敏冷得牙齒打架,但依舊走在前麵。

忽然山林之中驚起了一群飛鳥,李施施下意識抬頭望著天空,那雙陰陽眼中遊魚浮動,她“看”到一股不正常的氣息,迎麵而來!

“小心些,有東西過來了。”

096 # 你身邊的他 封建迷信

屍駝鈴到了夜間, 仿佛變成了鬼怪們的天堂,林間陰氣四溢,寒風刺骨, 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低泣怪異的哭聲。

李施施敏銳感覺到一股不正常的氣息, 正在朝她們幾人的位置撲來。

“來了!”

進入備戰之中的吳敏,手中的紅纓-槍底部一扭,變成三節用鐵鏈連在一起的棍子,尖銳的槍-頭變成了三菱刀, 開刃後的三菱刀, 刀刃鋒利,近身能直取性命。

林中樹木倒塌,頭上戴著黑色的兜帽,臉上帶著畫著惡鬼的麵具, 而在那幾個黑衣人的身後,是狂奔怒嚎的白骨, 靈活的跳躍著跟在黑衣人身後。

在被黑衣人追著,是一群疑似至高的玩家們。

唐清清眼神閃過一絲疑惑, 並抬頭望向李施施, “現在我們怎麼辦?”

吳敏看著漫山遍野的白骨,有個人不小心摔了一跤, 等他抬頭時,便看見一張張染上猩紅色的血盆大口直撲向他。

“啊!”

那人屍骨無存。

吳敏看得頭皮發麻, 直接拽著兩人, “我日你個仙人板板, 趕緊逃啊!”

於是, 樹林中出現了這樣一幕。

被無數的白骨追著, 強製性開啟了酷跑時間。

站在樹梢之上的一隻烏鴉, 嚎著喪樂,歪著腦袋,一雙充滿靈性的眼睛,正盯著下麵的人。

這時,一陣地動山搖,原本對楊道士等人窮追不舍的黑衣人,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神閃著興奮,縱身在樹林上跳躍離開,隻剩下白骨的骷髏。

它們已經食了血肉,沾染上了人氣,對著新鮮的血肉十分感興趣,及時那群黑衣人已經撤銷了對它們的控製,但他們依舊不想離開,追著楊道士等人,想從他們的身上撕下一塊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