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幾人不明白宋知鳶這樣安排的意義在哪,不過這一路過來她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在聽見宋知鳶這般說得時候,其他人也沒說什麼,下意識的按照宋知鳶的說法就上了車。
等著元子陽在副駕駛坐穩後,突然伸頭看向窗外的宋知鳶,不明白他將宋知鳶的位置給搶了,那宋知鳶能坐哪?
此時,後車門已經關上。
遠處的路燈穿過距離,將它略顯暗淡的光影照在此,過道口的薄冰從裡麵延伸出來,薄冰上有一汩汩的水流流出。
“宋知鳶!”元子陽將頭伸出來,大聲喊著還站在車邊的人,“你要乾什麼?”
夜風中,宋知鳶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神竟比這月色還要涼薄。
元子陽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過荒謬,但隨之而來的是心底沉甸甸的哐當一聲。
“黎修,開車。”宋知鳶的目光掠過元子陽,直接對黎修說道。
黎修眼中的關切悉數浮現,但他知道現在也不是磨嘰的時候,他對著宋知鳶點頭後,快速的發動車子,踩下油門。
隨著汽車轟隆一聲,車子恍若離弦的箭般,一下就衝出了出去。
後視鏡後,有一道纖細的身影,正翩然若仙的站在風中。
“黎修!”後排,陳賀憤怒的吼叫聲一下就傳了出來,甚至是他整個人都從後麵直接撲上來,想要勒住黎修的脖子後,再奪他手中的方向盤。
在陳賀撲上來的那一刻,坐在他旁邊的葉丹青也在第一時間撲上去,將陳賀控製住。
“你乾嘛!”
“知鳶還沒上車!”陳賀同樣怒視著葉丹青。
元子陽其實也想問這個問題,可他現在其實沒辦法抽空,因為他所有的精神都處在極度緊張中。
他正緊緊地盯著外麵。
“我們難道不知道嗎!”葉丹青也少見的變了臉色,“現在可不是你任性的時候,宋知鳶為什麼沒上來,你心裡難道沒一點數嗎!”
陳賀此時哪裡聽得進去這些,在葉丹青說完後,他幾乎是沒經過大腦的脫口就吼道:“如果今天沒上車的是謝姿言,你們也能像現在坐得這麼安穩嗎?”
等話出口,陳賀後知後覺的發覺自己到底是說了什麼,他一下就住了嘴,神情帶著幾分愧疚和悔意的慢慢轉頭看向坐在後排中間的謝姿言,他對上謝姿言那雙泛紅的眼眶後,沉默片刻,才囁囁的動著嘴唇:“言言,哥哥其實不是這個意思。”
“你討厭。”謝姿言哽咽著衝陳賀大喊,“我在也不要你當我哥哥了。”
元子陽握緊手中的槍,忍耐著沒有將這個槍口對準後麵的兩人。
他覺得不單是謝姿言腦子有問題,陳賀的腦子裡麵恐怕也都是水。
要不然,怎麼會現在主次不分,為了一點小事就在那要死要活的!
黎修目光直視著前方,車子是開得又快又穩,在他餘光瞥見元子陽的動作後,嘴角慢慢的勾著:“元先生應該挺累吧。”
“還好。”
淡淡的聲音從元子陽的口中冒出來。
“黎先生。”元子陽開口,“你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
黎修點頭,說出了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原因:“這裡太安靜了。”
“會不會……”元子陽說著,小心翼翼的看了黎修一眼,見著他沒什麼表情後,才小聲說道,“會不會有詐?”
黎修的嘴角緊緊地繃著,也不知道有沒有將元子陽的話給聽進去。
從後視鏡中,黎修已經看不見後麵院子中的情況到底如何,後麵的路已經變成漆黑黑的一片,路邊的燈也不知何時熄滅,現今隻餘下頭頂一輪明月。
黎修又猛踩油門的開了一截,周遭的路被黑霧籠罩,就算是車前燈也照不清,所見的範圍也從之前的十幾米變成一米之內。
不單是元子陽,車上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裡的變化。
整個車內中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嚴肅的氣氛。
所有人的心幾乎都是提到嗓子眼,更加密切關注著車周遭的動靜。
黎修此時也感覺到了幾分壓力,不過這個壓力不是因為他們,而是因為宋知鳶。
他握住方向盤的手指節處已經有些開始泛白。
“我們……”元子陽剛張口所有的話也在那一瞬間戛然而止,因為有彆的更大的聲音取代了他。
是怒吼聲。
喪屍的。
元子陽轉頭,雙眼正好對上一張血肉模糊的貼在窗戶上的臉。
眼眶中的眼球已經凸現出來,垂在眼眶下方,緊緊地貼在車窗上。
緊接著,車子有了小幅度的震動,
無數的喪屍從四麵八方湧動過來,紛紛將自己的身體貼在車子的各個地方,甚至是還有些已經跳到了車頂上,正用拳頭拚命的砸著車。
雖然這輛車是軍用級的越野,外表十分堅固,但也抵不住喪屍這種車輪戰,黎修百忙之中抬頭看了眼,都能瞧見車頂上有了一處小小的凹陷。
是被這去喪屍用手或者身體給砸出來。
“怎麼辦?”謝姿言躲在後排喃喃自語著,雙眼還是有些泛紅。
也不知是被這些東西嚇得,還是剛才在陳賀那裡受了委屈。
黎修猛甩著方向盤,想要將車頂上的那些喪屍給甩下去,可不知是不是這些喪屍已經開始通人性,竟然能一直死死地扒在車頂上,完全沒有被甩下去。
“這些喪屍是都成了精嗎!”元子陽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和這些喪屍決一死戰。
黎修沒說話,一個勁的踩著油門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