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車上做什麼?前麵好像很熱鬨了!”
謝姿言依舊沒什麼精神,就連宋知鳶同她說話,她也不是很想理會。
可是無奈,此處無人,還真是除了宋知鳶這個瞎子外,也沒人願意搭理她。
不得已,謝姿言也隻能繼續耐著性子和宋知鳶說話。
“你什麼都看不見,跑過來乾什麼?”
“車上坐著也無聊啊,來聽聽聲音也是好的嘛。”宋知鳶說道,“前麵是發生什麼了嗎?怎麼突然間好像很熱鬨啊!”
謝姿言聽見宋知鳶的聲音,撇著嘴抬頭往前看了眼。
前麵被多人擁堵著,就算是她坐在車上,占據了一個比較好的地理位置,也實在是看不清到底發生什麼。
不過從前麵傳來的幾句爭吵,謝姿言倒是能推測出幾分來。
她低頭,看著靠在車門上的宋知鳶:“不過是得不到糖的小孩。”
這個說法就十分有意思。
畢竟按照黎修同她說的,前麵攔路的人應該是江餘,那個和桑羲王不見王的男人。
可在謝姿言的口中,卻被形容成一個得不到糖的小孩。
宋知鳶微笑著抿著嘴:“你好像已經知道攔路的人是誰呢?”
“知道,除了那個幼稚鬼還會有誰。”謝姿言懶洋洋的打了個嗬欠後,覺得挺沒意思的將身子重新縮回了車中,而且最主要的是,她感覺自己怎麼變成了宋知鳶的解說員?
宋知鳶沒去理會謝姿言變扭的態度,在餘光瞥見謝姿言的動作後,她稍微修整片刻,就直起身子繼續往前麵走去。
不遠處,便是被圍堵住的那條路口。
元子陽是最先發現宋知鳶的,他實在是沒想到這丫頭的膽子會這麼大,竟然真的敢一個人摸著上來。
見此,元子陽也不可能不管,便將自己的手朝著宋知鳶伸去,好讓她搭著自己。
手底下的觸感傳來,宋知鳶的頭朝著元子陽那微微偏了偏:“元子陽?挺巧。”
“不巧。”元子陽用另一隻手摸了摸鼻尖,“我專門過來的。”
說完,元子陽就轉頭,目光認真的落在宋知鳶的身上。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看宋知鳶什麼,可就是在宋知鳶在她麵前的時候,他的目光會忍不住的跟在她的身上。
這種情緒,元子陽稱之為愧疚。
前方一下就變得鬨哄哄的。
身側的車窗玻璃一下又被人從裡麵拉開,拉開玻璃的這人動作著實是有些猛,大概是用儘了全部的力氣。
宋知鳶聽見聲音後,便將臉麵向聲音的發源地。
謝姿言從車中又氣呼呼的露出一張小臉來:“他們怎麼還有完沒完的?”
元子陽說道:“他們哪一次見麵不是如此,估計等他們吵完還要一些時間,不要急。”
“子陽哥!”謝姿言目光很自然的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她原先還氣勢洶洶的神情在瞬間就像是被放了氣的氣球,一下就奄下去,就連衝到嘴邊的話,也被她重新給咽回了肚子裡。
元子陽看著她一臉欲言又止的神色,倒是很自然如常的麵對著她,同她解釋道:“宋知鳶瞧不見,我才讓她扶著我。”
“哦。”謝姿言小聲的應著,緊接著又訕訕的說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同我解釋的,反正黎修又沒看見。”
宋知鳶聽見這話,嘴角沒有繃住,朝著兩邊拉開。
她怎麼突然感覺,好像這裡的人都挺怕黎修的?
“你得意什麼!”見著宋知鳶微動的唇角後,謝姿言立即就將矛頭指向宋知鳶,她雙眼燃著熊熊怒火的瞪著宋知鳶,“我們又不是再說你!”
可謝姿言這副狐假虎威,故作鎮定的模樣,在宋知鳶眼中,卻是有些許的可憐。
一想到原本定好的女主竟然會被女配後來者居上,她就忍不住惋惜。
雖然謝姿言這姑娘有時候挺讓她無語凝噎的,但從她們見麵的那一天起,這姑娘除了偶爾讓她鬨心些,好像也沒彆的多大問題。
當然,可能對於原主小知鳶來說,麵前這個文文弱弱的姑娘,還搶了她的父親和哥哥。
砰。
一聲異響在耳邊炸響。
宋知鳶幾人轉頭就看見,前麵十字路口處,原先被多人圍著的地方,如今已經全部散開,而那裡此時此刻是煙塵飛揚,異能漫天。
所以……這是打起來了?
宋知鳶忍不住想要走得更近一些,就在她想要上前的時候,卻被元子陽給一把扯住:“彆去,你現在眼睛不好。”
“就是,一個瞎子,不知道跟著瞎湊什麼熱鬨。”謝姿言陰陽怪氣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宋知鳶懶得理,繼續聚精會神的注視著前方。
在漫天襲卷的煙塵中,兩個男人的身影終於顯現出來。
桑羲麵色冷厲,五官線條也沒半分的柔和;而江餘卻與桑羲完全相反,若不是親眼見著,她還真不會相信,一個長得精致絕倫的男人,竟然是能與桑羲分庭抗禮的領頭者。
不得不承認,江餘這人是長得真漂亮。
兩人並沒有就此停手,而是繼續打得你死我活的。
他們說締造出來的異動,自然也十分大。
“元子陽。”宋知鳶一點都不客氣的叫著元子陽的名字,“你們隊長和江餘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也不怕將喪屍給招惹過來?”
元子陽道:“我隻知道他們從小就不對盤,讀書的時候比成績比才藝,畢業後比自己的工作成就和所在的領域,然後現在末世,兩人就開始比異能了!反正兩人就是王不見王,誰也不服誰。”
“但其實你也不用擔心,他們都很清楚現在的狀況,會點到為止的。”
宋知鳶瞅著這個局勢發展,可並沒有元子陽這麼好的心態。
或許以前兩人是點到為止,但是今天她覺得這兩人大概是不死不休。
話音落地,在他們打鬥過的地方,就被是桑羲和江餘用異能給砸出一個坑來,兩人的身上也都帶上了血跡。
謝姿言立即就開門下了車,一臉掩不住的慌張。
“姿言,你彆著急。”元子陽騰出手按住謝姿言的肩膀,“不管是桑羲還是江餘,都不是那種衝動的人。”
話音落地,就見前麵江餘毫不留情的抽出自己的槍,麵不改色的對著桑羲的膝蓋打了下去。
元子陽是看得眼皮子直跳,就連心臟都要受不住一下給跳出胸腔來。
“桑羲!”謝姿言瞧著這副場景,哪裡還呆得住,她拔腿就朝著桑羲跑去。
場中,江餘聽見謝姿言的聲音,毫不留情的按動扣板。
隻聽槍聲響起,桑羲身邊的土地一下就被子|彈給打出一個洞來。
“真|槍實|彈的上啊。”宋知鳶噗嗤一笑,“打著人沒有?”
“沒有。”元子陽抬手將額頭上的虛汗給抹掉,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他就要給兩位祖宗跪下。
謝姿言已經撲到了桑羲的身邊,她哭著用異能將桑羲身上的傷給治好,才睜著一雙紅腫的眼睛瞪著不遠處的江餘:“你今天是瘋了嗎?”
“這話問得好,我也想知道。”江餘冷著一張臉走近,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在地上的兩人,那一張精致動人的臉蛋上沒有半點的笑,“所以你好好的問問你身邊的桑羲,他是瘋了嗎?不但包庇那天見死不救的兩人,還帶著一個喪屍上路!你自己說說,是他瘋了還是我瘋了!”
哦。
原來是衝著她和黎修來的,還有個虞雅。
“什麼見死不救!”謝姿言哭著反駁,“我們隊伍的人一直都在一起行動,可沒有單獨遇見過你!”
江餘冷笑著再一次舉起手中的槍,不過這一次他對準的不是桑羲和謝姿言,而是人群後的宋知鳶:“那麼她是誰?”
宋知鳶沒想到自己躲在人群中吃個瓜,也能被正主逮了一個正著。
隨著江餘的動作,原先將視線落在他們身上的人紛紛轉身,在同一時間將目光對準她。
現在的宋知鳶就是一個瞎子,就算不是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她悠閒地站在那,仿佛江餘用槍指著的人,不是她一樣。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
宋知鳶倏地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往後一拉,緊接著自己就被圈入一個溫熱而熟悉的懷抱。
“阿鳶,去我身後。”黎修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江餘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兒看見黎修,當即他眉頭便擰了起來。
黎修已經完全擋在宋知鳶的麵前,將她好好地護住。
“黎教授。”江餘開口,“你這是要包庇她?”
“不是包庇。”黎修淡定自若的對上他,“而是認罪。”
江餘餘光瞥向一旁的桑羲,見著譏誚的眼神後,江餘哪裡會不知道這事肯定是他被桑羲給耍了!
他忍著想要一腳踹斷桑羲的心,繼續問道:“何意?”
“那日不單單有知鳶,還有我。”黎修承認的坦然,“我異能雞肋,打不過那些喪屍,阿鳶在對戰中傷了眼,我沒辦法讓她冒著生命危險救你們。”
江餘聽見他說後,權衡再三,還是將手中的槍給放下來。
“你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桑羲窩藏喪屍的事,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桑羲道:“這個喪屍有研究價值,我會將她上交給研究院。”
藏在黎修身後的宋知鳶抖了抖身子,她抓著黎修的衣擺,墊著腳,湊到黎修的耳邊說道:“你說,我有朝一日會不會也被交到研究院?”
“胡言亂語。”黎修不輕不重的訓斥一句後,便勾住宋知鳶的手指,柔軟細嫩的手指被他抓在手中把玩,見著桑羲和江餘還沒消停後,他轉頭對著宋知鳶說道,“他們這兒沒意思,我們回車上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