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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麼時候身份證丟了?

“本來剛才就說我自己打個車回去,上不了動車了,這不是正好嗎?就跟叔叔說我們一起回去了。”

“?”

——你到底來乾什麼的??

時笛沒拆穿他,“哦,想起來了。”

她這才進去坐下,低頭看到段時譽給自己發的微信信息。

【我怕你被拐走了,過來給你當保安,萬一有什麼事情好救你。】

時笛:……

**

從江成市回青宜市的路程有些遠。

動車都要幾個小時,開車更是。

時笛剛上車的時候,司機很驚訝,說了一句:“小笛?真的好久不見了!”

她跟司機敘了會兒舊,兩個人說話的氣氛都比時笛跟時承君之間的氣氛好。

時承君剛開始沒說話,時笛直接在車上開始打瞌睡養神,今天的散場比賽又打得很累,作息變成現在這樣以後,是覺得沒以前健康。

等時笛醒來以後,時承君才開口。

“你們現在這個作息也很不健康。”時承君說,“你早點回到正常生活。”

對於時承君來說,現在時笛所做的事情就是不正常的。

“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時笛斂了下眸,“挺充實的。”

她覺得這樣就很好,跟大家一起去贏更多的比賽,去拿到更好的成績,去努力捧起冠軍獎杯。

“時笛,我覺得我已經給了你很大限度的容忍了。”

時笛沉默了會兒,說:“我沒有讓你支持我的選擇,所以我做完這個決定以後,也沒有找家裡要過一分錢,我自己選擇的,我自己承擔。”

“我是你爸!”時承君厲聲道,“你那麼急著撇開關係做什麼?真的是這一年多放任你自由太過頭了!”

“……。”

“你說我前麵對麵用過什麼強製手段嗎?沒有吧?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我能說的跟你說得很清楚,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不止是你,我跟你媽媽也很難過!”

時笛沒回話。

段時譽往外看了一眼,往前傾身:“不好意思啊叔叔,打擾一下你們倆,我有點想去洗手間,前麵休息區能停一下嗎?”

時承君臉色有些黑,但還是點了頭。

他跟時笛永遠都是這個問題怎麼都說不清,之前都是電話裡談,今天第一次當麵聊。

但是麵對麵的時候,情緒更容易被點炸。

沉默了兩分鐘,車行駛到前麵的服務站,段時譽跟時笛小聲說:“等我會兒。”

“嗯。”時笛應了一聲,也拉開車門,下車想透透氣。

段時譽是小跑著離開的,現在天色已經很黑,人影很快就消失在濃鬱的夜色之中。

過了一會兒,時承君也下來抽煙,他站在那邊,背挺直。

“不要每次跟你說話你就啞巴。”時承君皺眉,“我在跟你認真說這個事情,時笛,我不想吵架但是希望你好好解決這個問題。”

“什麼問題?”時笛在生氣,“我覺得這不是問題,從頭到尾隻有你覺得是問題!”

“你考上青宜大學不去上學,輟學去打電競,你覺得這還不是問題!”

“我不想上學!我就是想打電競!”

“你想打電競?”時承君把煙摁熄在垃圾桶上,“這隻是阿楚想做的事情而已!”

時承君提到時楚,時笛一下子感覺自己嗓子有什麼東西堵住了。

是啊,是沒錯,她是為了哥哥才開始的。

不然要怎麼樣呢。

不做這件事,她根本無法安心去念書。

“一年多了,時笛,我也給你機會了,你想打電競,我除了口頭上說說,沒有做任何事情。”時承君看著她,“現在你這件事也做了,你還要繼續到什麼時候?”

“我自己知道,這件事不用你管!”

“阿楚出事,我們家誰不難過?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在難過嗎?你應該做你自己應該做的想做的事情!而不是一直在阿楚這個事情裡出不來!”

時笛的瞳孔顫了顫。

做自己想做,應該做的事情。

她從小到大,沒有什麼特彆喜歡做的事情,做什麼事情都很簡單,學習也好,其他的比賽也罷,她都能輕輕鬆鬆做好。

哥哥去打職業的時候,她跟時承君說:“沒關係,家裡有我來熱愛學習就好啦。”

其實根本沒有熱愛。

她有點下意識地想跑掉,總覺得再吵下去,今天就回不去基地了。

時笛往後退了兩步,頓著開口:“不是,我一直沒有喜歡念書的…我隻是為了哥哥…哥哥有喜歡的,想做的事情,那就讓他去做…我沒有喜歡做的事情。”

“所以,我可以為了哥哥喜歡念書,我可以為了哥哥喜歡彆的,我需要去做的事情。”

時承君聽著,眉頭緊皺。

“你說什麼?”時承君有點懷疑自己聽到的內容。

時笛沒有再重複,她隻是低著頭,完完全全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身後,有人在慢慢靠近。

段時譽在後麵那個車的背後,他靠在旁邊,手上的糖紙摩擦地窸窣作響。

一片漆黑。

夜晚服務區的人很少,能夠清晰地聽到前麵的人在談話。

少年手上的糖被把玩著,一直沒什麼大動作,直到不遠處的女生像是煙花突然炸裂出聲。

——“可是我沒有哥哥了啊!”

原本藏在黑夜中的人,手上的動作一收緊,他把手上的東西塞進褲兜,隨後快步跑上前,在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段時譽直接拉住了時笛的手,轉頭往回跑。

往更黑的地方跑。

往彆人追不到的地方。

時笛完全傻掉,隻是感覺自己被人拉著,跑起來的速度很快,是她自己平時不會跑的速度,迎麵的風直接打在臉上。

分明燥熱的夏天的風,卻讓人覺得有幾分清爽。

時笛感覺自己的頭發都被吹散,她本來今天就束得不算很緊,被風一吹就散了,落在身後,在自己的後背上觸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倆跑得太快太突然,後麵也沒人追過來。

段時譽直接把她帶到一個無人又漆黑的角落。

很晚了,這邊連個燈都沒有。

時笛很久沒緩過來,跑了很長一截路,大腦都在缺氧,一片空白。

她隻是一邊彎著腰喘氣,一邊仰頭看著同樣在喘氣休息的段時譽,竟然看到他在笑。

腦子裡什麼都沒有,除了這會兒段時譽看著她笑的畫麵。

連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剛才在說什麼全部都忘了。

幾秒後,時笛才終於聽到段時譽開口。

“走吧。”他說。

“什麼?”時笛訥訥的,“去哪兒…”

段時譽的眉梢一揚,竟然有一些難掩的狂妄,他說:“逃跑。”

“……?”

“你不跟我走,還想被你爸抓回家不成?”段時譽嗤了一聲,伸手準備去拿褲兜裡的東西。

時笛還沒應答,腦子裡在反應這件事,但是人已經很自然地往他那邊靠了一下。

乖乖的。

一副要跟他走的樣子。

這個時候,時笛才看到段時譽另外一隻手上剛才一直拿著東西,他伸手,把手上的一盒牛奶遞給她。

“行了啊,今天的牛奶今天喝,明天回基地喝基地的了。”段時譽說,“不把你綁回去,我都怕基地那幾箱巧克力牛奶過期。”

除了時笛沒人喝這個口味。

段時譽把手上的牛奶插好才遞給她,時笛接過來,小聲說:“誰讓你買那麼多的。”

時笛喜歡喝巧克力牛奶,段時譽直接買了一大堆在基地放著。

買的時候大家還調侃,說段時譽不愧是少爺,出手闊綽。

——“你們富二代買東西都是這樣的嗎?彆人買牛奶最多買一箱,我懷疑你是一車一車買的??”

時笛吸了一口,熟悉的味道鑽入舌尖。

她低著頭,垂眸隻能看到一點點光亮,好像還是段時譽手機屏幕的亮度。

“我剛才出來就約了個車,一會兒過來我們就能走了。”段時譽說。

時笛認真喝牛奶,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也不應答段時譽說的話。

段時譽見她不說話,笑:“怎麼?不願意跟我走?”

時笛:……。

還有點強取豪奪那個味兒了。

她眨了眨眼,正要抬頭開口的時候,突然被人用什麼東西敲了一下腦門。

段時譽手上拿著根棒棒糖:“加一根棒棒糖,不能再多了。”

時笛:?

“拐賣費。”

“?”

段時譽直接給她塞到手裡,隨後伸手,眉梢微微一揚,像風撓過耳側的聲音。

“帶你私奔啊,走不走?”

作者有話要說:段時譽:當親妹妹的。

酥皮小芙:?????你最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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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還是好喜歡寫這種有少年感的男孩子哈哈。

對惹!!一直沒說!!大家!可以找我玩!!更新通知也是:就是在那個什麼@酥皮芙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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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婆!!(單方麵宣布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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